楚少陽身形一僵,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里一點點泛開了,是喜悅。
他并沒有對她說過鐘的事,她卻知道了……
這是不是證明她在留心觀察過他?
也許她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不在乎她——
她在乎的方向不一樣。
“當時,我不知道那個鐘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夏千千解釋說,“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無意中摔壞的。”
“無意?”掛在墻上好好的,怎么會無意中摔壞?
“它太吵了。”
“?”
“滴答滴答的聲音,吵得人心煩意『亂』,”夏千千皺了皺眉,“我那晚一直被吵得睡不著,以為是鐘的問題,就想摘下來拿掉電池,沒想到沒抓穩,掉到了地上。”
楚少陽目光微暗:“睡不著?”
“……嗯?”
“你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當然。”
他還以為,只有他才會心煩意『亂』的失眠,原來她也有。
楚少陽忽然心情大好:“后來呢,是不是鐘的問題?”
“后來雨下得很大,雨聲還是很吵……”
忽然嘴唇被堵住了,楚少陽密切地吻著她。
鐘在房間里擺著,也不是一天兩天嘀嗒吵了。
何況,入秋的天氣雨水多,不只是那一天晚上雨聲大……
平時夏千千睡著了,再大的聲音都聽不到,她也一向是個很容易睡著的女人。她怎么會嫌吵。
楚少陽的內心里仿佛有無數的火花在爆開——
夏千千感覺得到,楚少陽開心了。
他急切地吻著她,霸氣外『露』,卻又不乏溫柔……
原來討好他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難么?可是有時候,又似乎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主要還是來源于楚少陽『性』格太古怪了吧,她沒辦法按照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
……
冷天辰停在廚房門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走到這里。
“好了,你一直這樣抱著我,我要怎么洗碗?”
兩個親密的人站在洗碗池前,楚少陽摟著夏千千,緊緊相貼地抱緊,夏千千在清洗著碗,一種溫馨妙曼的氣氛擴開。
夏千千帶著塑膠手套,洗一個碗,楚少陽就接過,放在高處的架子上。
“他們是不是很相配?”夏千早的聲音忽然響起。
冷天辰的身形微微一頓。
“就像一對很幸福的夫妻,真是令人羨慕。”
夏千早試探地從身后抱住他的身體:“其實我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幸福的,只要回到過去……”
冷天辰的身形瞬間僵硬無比,掰開她的手,大步往玄關口走去。
夏千早懊惱地站在原地。
該死,為什么又失敗了?
冷安琦緊急地使了個眼『色』,夏千早只好追上去:“冷天辰,我知道你是忘了我……如果你忘了,不想再記起過去,也不想要我,沒關系,我會離開。”
夏千千說的話在夏千早腦海中回『蕩』:【對付他,你要懂得欲擒故縱,一味地纏著他,他會煩的。他喜歡纏人,卻不喜歡被人纏。】
“我本來已經當做你什么都忘了,你卻偏偏又跑來打擾我沉靜的生活。”
“……”
“算了,冷少爺,我會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
夏千早趕在冷天辰前一步,甩門離開了別墅,大步跑開。
她的背影在瞬間仿佛與冷天辰腦海中的某個影像重合——
夏千早今天穿的裙子,夏千千以前也有過一套極其類似的,她的發型也都是copy夏千千學生時代的造型。
本來兩個人身高和身形也差不遠,背影上看去,極像。
冷天辰的心口猛然一通,皺了皺眉,追出去。
冷安琦看到這幕,嘴角勾起來,只要夏千早再多做一些夏千千做過的事,冷天辰會逐漸相信的。等他徹底打消顧慮后,就再也不會去質疑了……
因為冷天辰的個『性』就是固執,他信任的人,會一根筋到底;喜歡上誰,也是一根筋到底。
冷安琦轉過身想,目前先瞞騙住冷天辰,以免他想起一切,東窗事發——她給他洗掉記憶的事就慘了。
然后是想辦法從楚少陽身邊解決掉這個女人。
“好了,可以了!”
夏千千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擠到水池里去。
楚少陽目光暗/欲,這才停止動作,欣賞著她身體上密布的吻痕,都是宣告他的痕跡。
夏千千隨手將他垂落下來的一縷發弄開問:“什么時候去修你那只鐘?”
“他住哪?”
“住在很偏僻的巷子里,沒有房號的,我說不清具體位置,但是我知道去。”夏千千沉默地說,“而且,你是想讓你那些充滿殺氣的保鏢沖過去嗎?他只是個老人,也并沒有開鐘表店,你突然殺到別人家里去,恐怕不太好吧。”
“所以你的意思?”
“恐怕我得親自去……我跟他有點交情,除非我說他才會幫忙。”
楚少陽整理著她的裙子說:“你可以直說你想親自去。”
“既然是我弄壞的,當然要我親自修好才有意義。”夏千千微微一笑,“或者,你擔心我趁機逃掉么?”
“不擔心。”楚少陽睨她一眼,“我一起。”
“……”夏千千,“你這么日理萬機,為這種小事浪費時間不值得吧?”
“小事?”
夏千千忽然尖叫一聲,已經被他抱起來了。
“什么才是大事?”他的心情好像真的很好,“去醫院做b超?”
雖然會有醫生定期來別墅里給夏千千做檢查,但畢竟這里沒有醫療設備。而且,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