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一聽,立刻像被點(diǎn)穴一樣不動了,臉都紅到脖子根了,恨不得狠狠打他一個巴掌。
從來沒有與男子這般親近的孟晚舟,又是羞臊,又是一腦門子氣。
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看到她淚眼朦朧卻不肯掉眼淚,景曦心中一軟,只圈住她的腰,不再壞心的逗她玩兒。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下來,景曦道:“下車吧。”
孟晚舟如蒙大赦,忙用力去推他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孟晚舟,若是你咽不下這口氣,本王可以幫你對付穆家。”景曦說著,松開手臂。
孟晚舟一驚,回過頭望向他,道:“你就不要插手了,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若是再傳出她與景曦的閑言碎語,這事情更亂成一鍋粥了。
景曦冷笑:“你這是還在心疼穆衍蘅?剛才他向你懺悔道歉,你又想嫁給他了?他和尹文秀在房縣同吃同住同睡好幾天,怎么?一邊把你的手帕交給睡了又睡,一邊又來求你原諒?”
幾句話像是晴天霹靂,把孟晚舟劈的緩不過神來。
穆衍蘅和尹文秀竟然不是一次偶然的意外,而是同睡一張床好幾天?
她的心如墜冰窖,在她心里,偶然一次意外,和刻意的住到一起,還是不同的。
尹文秀竟然可以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完全超越了道德倫理的底線。
景曦笑容中滿是諷刺,“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一邊睡了你的好友,踢開你要娶人家做正妻,一邊說對你用情至深。”
“你別說了!”孟晚舟尖叫,瞳孔猛然收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只把我當(dāng)傻子?”
她現(xiàn)在只有被揭開傷疤的無盡恥辱,想到自始至終,景曦都主宰世界萬物的神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眼睜睜的看著她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如果他肯提醒她,或者提醒穆衍蘅……
可惜,他根本不會!
他只會像現(xiàn)在這樣,以一個神祇的身份告訴她,他什么都知道,而她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倒霉蛋兒。
孟晚舟再也忍不住,淚水最后還是留下來,“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只因?yàn)槲以?jīng)那么迷戀你,卻要嫁給別人?是你不要我的不是嗎?你就想看到我有多狼狽,看我被想嫁的人傷得有多慘……”
她的話還沒說完,手腕一緊,人已經(jīng)被重新拽回了車?yán)铮匦伦谒耐壬稀?
景曦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帶著怒色,“你現(xiàn)在有多狼狽?多慘?”
孟晚舟狠狠瞪著他,倔強(qiáng)的咬著嘴唇,想止住眼淚,可是那眼淚就是不聽話,模糊了眼睛,模糊了他俊美的臉。
不知什么原因,孟晚舟壓在心底的委屈突然翻涌而出,如洪水瞬間決堤。
她捶著他的肩膀,輕一下重一下的,“我討厭你,討厭你……”
她這點(diǎn)子力氣就像給景曦?fù)习W癢,他沒有阻止她,而是捧起她淚濕的臉,低下頭吻在了她的唇上。
先是似懲罰般的輕輕咬了一下……
孟晚舟先是驚呆了一瞬,然后開始掙扎,咬緊了牙關(guān)。
可是,景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腦,另一只胳膊緊緊箍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緊緊的吻住她的唇,她無法呼吸,只能張嘴,他便趁虛而入。
孟晚舟有些眼暈了,景曦的氣息像是逃不開的牢籠緊緊將她困住了。
這若是早兩年,她定會歡喜的暈倒過去,可是現(xiàn)在……她真的只想咬死他!
于是,她真的這么做了。
她張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口腔里立刻彌漫上了一股子血腥味兒。
“唔……”景曦吃痛,扣在她腦后的手指突然收緊,然后……咬了回去!
孟晚舟的眼睛驀然瞪大,幾乎用盡了全力氣推開他,“東溟景曦!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瞪著他的目光滿是怨恨,一張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輕輕顫抖著,“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找一個女人玩玩,拜托你另找他人,我玩兒不起,也沒心情玩兒!我雖然不能嫁給穆衍蘅,但我還想嫁人!你的名聲無所謂,但我還要臉!”
景曦慵懶的倚在車廂上,嘴唇上冒著血珠兒,樣子有些狼狽。
他極為妖嬈的舔去了唇上的血珠兒,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以為本王只是隨便玩玩兒?”
孟晚舟默認(rèn),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
她想起了那個小院里的小家碧玉、鄰家妹妹一樣的小女子,那是他的女人吧?
他把她當(dāng)成那樣的女人嗎?
孟晚舟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她現(xiàn)在只想逃離。她狼狽的往車門處爬,因?yàn)槟且魂嚨膾暝耐扔行┌l(fā)軟。
身后傳來景曦的聲音:“孟晚舟,本王會對你負(fù)責(zé)的,你先回去吧。”
孟晚舟怕再被拉回去,下了馬車,才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也不會無名無分的做人的外室,更不會與人共侍一夫。”
說完,她想選個方向跑,可是看到熟悉的街景,竟然發(fā)現(xiàn)這是孟府的門口。
原來,是把她送回家了。
景曦摸了摸生疼的嘴唇,喃喃道:“本王若是想要一個女人,還用做外室?這個女人,腦子進(jìn)水了?”
孟晚舟逃也似的,快步進(jìn)了門,想著是不是去找孟夫人,把她送到外阜親戚家去住上一段時間。
她可以不在乎穆衍蘅和尹文秀給她帶來的煩惱,卻不能不在乎景曦對自己的糾纏。
景曦可是王爺,一個不小心會禍及九族的,她惹不起。
被夜晚的風(fēng)一吹,孟晚舟逐漸冷靜下來,她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竹林邊的一個亭子里,在石凳上坐下來。
這里偏僻,沒人來打擾她。
她的腦子里很亂,感到非常遲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直到彩云帶著丫鬟婆子找到她,她才微微回神。
彩云驚慌的跑過來,道:“小姐,小姐,您怎么坐在這里啊?”
孟晚舟搖搖頭,有些失魂落寞,“沒事,我只是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
彩云心疼的不得了,慌忙扶住她,“小姐,趕緊回去吧,這林子怪滲人的。”
雖然野貓被趕走了,但竹子招陰,晚上總是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