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得到夸獎，傲嬌的笑笑，小大人兒一樣的道：“母妃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兩個弟弟的！”
上官若離親了她一下，“閨女真是母親的小棉襖，貼心，暖和。”
凌瑤笑的眉眼彎彎，大眼睛亮晶晶的。
景曦和景陽吃味了，爬過來，湊上白嫩的小臉兒，“親親！要……親親！”
上官若離一人親了一口，“兩個兒子也懂事的緊，好好聽大姐姐的話！”
兩個小家伙，也小大人兒似的點(diǎn)點(diǎn)大腦袋。
上官若離一人賞了一個摸頭殺，就去了小花廳。
鐘靈然早已等在那里，見到上官若離進(jìn)來，就要下跪行禮。
上官若離拉住她，“私下里，別這么多禮了。”
相處了快四個月了，鐘靈然也了解了上官若離的脾氣，也就沒堅持。
上官若離讓了座，又讓人上了茶。
鐘靈然也不喝茶，垂眸沉吟了一下，才抬眸紅著臉道：“王妃，您能不能告訴白神醫(yī)，不要再那般了。”
上官若離微微挑眉，“你不喜歡白青巖？”
鐘靈然臉更紅了，“不，不是的。民女……此生不想找人家了。民女能做大小姐的先生，想來王爺、王妃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民女了，民女身有殘疾，是不祥之人，沒人敢要的。民女，民女也不想害了旁人。”
上官若離只抓住了前幾個字，“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白青巖？”
鐘靈然羞得都要哭出來了，急道：“哎呀，王妃，民女都二十有五了，都老了，哪里還有那想法，更配不上白公子。再說，白公子對民女也沒那意思。一切不過是白神醫(yī)空熱心罷了。”
上官若離當(dāng)然也看出來了，人家感情的事兒她也不想插手，“你們感情的事兒，我不管。但你的事，可以找白神醫(yī)幫忙，讓她將那第六指做手術(shù)切下去，只留個淡淡的疤痕而已。”
“啊？這也可以？”鐘靈然眼中迸射出希望的亮光，但只一瞬就熄滅了，“可是，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再說，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旁人都知道她腳有六指了，切下去，又能改變什么呢？
古人吶！上官若離扶額，道：“這事兒也不能這么想，你父母若是知道你的身體有辦法解決，定是歡喜的。我和白神醫(yī)在京城的時候，曾給一個兔唇患者做了手術(shù)，哪家的父母又是跪又是謝的呢。”
鐘靈然眸中有片刻恍惚，心中有所松動。
那根在她懂事起就成了她噩夢的六指，若是真能沒了，就太好了。
上官若離又道：“你也不用覺得六指是不詳，其實(shí)，這是胚胎發(fā)育畸形。”
鐘靈然抬眸，一副請教的神情，“王妃這是何意？愿聞其詳。”
上官若離道：“就是胎兒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受到了藥物、食物以及遺傳原因的影響，以至于身體發(fā)育出現(xiàn)了變化。比如有些先天心疾、先天體弱、先天癡呆什么的，都是這個道理。”
但那些看不見的缺陷，卻被大家包容，兔唇、六指什么的則被人認(rèn)為的妖怪。
鐘靈然眸中淚光閃爍，“可是，我民女父親手有六指，我這應(yīng)該是遺傳，以后孩子怕是……”
上官若離問道：“那也不一定，你家兄弟姊妹不是都沒有嗎？”
鐘靈然戚戚然苦笑道：“確實(shí)，民女兄弟姊妹有十幾人，只有民女不同。”
上官若離道：“所以，幾率會越來越小。再說，即便是有，有白神醫(yī)呢，一出生就切了去，長大了連個疤也不會留，孩子自己也不會知道。”
鐘靈然點(diǎn)頭，繼而臉紅了起來，她一個大姑娘，怎么考慮起孩子的問題來了！
上官若離知道她這是害羞了，就道：“你若是愿意，我就跟白青青說，讓她擇日給你檢查一下，給你做手術(shù)。至于感情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若是白青巖看上了鐘靈然，她會撮合撮合。但白青巖目前對鐘靈然似乎沒意思，也就不說什么了。
鐘靈然抿了抿唇，道：“多謝王妃好意，民女想修書一封給父母，與父母商議一下。”
這具身體是父母給的，要去點(diǎn)東西，必須得到父母的允許。
上官若離知道她自己能想開已經(jīng)實(shí)屬難得了，就道：“謝什么，你是凌瑤幾個孩子的先生，我自然要護(hù)著你，希望你過的好。”
鐘靈然眼圈兒通紅，哽咽道：“謝王妃，天色不早了，民女告退。”
上官若離叫來兩個有身手的婆子，送鐘靈然和她的丫鬟回女學(xué)的住處。
女學(xué)和學(xué)堂與城主府只隔著一道院墻，為了孩子們上學(xué)方便，在院墻上開了兩個月亮門，不用出府，就能上下學(xué)，又方便，又安全。
上官若離去看了看孩子，見他們都睡下，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有東溟子煜在身邊，連燈影都透著寂寥和思念。
坐在床邊發(fā)了一會兒呆，才洗洗睡下。
……
西云，富貴閑散侯爺張家。
今天是張侯爺?shù)奈迨髩郏锎髷[壽宴，歡天喜地，熱鬧非凡。
還請了有名的戲班子，唱戲助興。
在化妝用的屋子里，一個相貌俊美卻不失英武的男子正在對鏡上妝。
若是仔細(xì)看，眉眼倒是與東溟子煜有三分相似，只是眼神溫柔魅惑。
一個小丫頭將一朵大紅的牡丹絹花插在他的鬢邊，小聲道：“淺月公子，今天那人要來，能不能獲得他的青睞，就在此一舉了。”
淺月拿著黛筆描眉，一下、一下，一根根的描。
等把眉毛描好，才幽幽的道：“定不會負(fù)老閣主所望。”
小丫頭將鬢角給他貼好，對著鏡子看了看，道：“少閣主也是記得咱們的，只是少閣主似乎很……狹義，一些邪路子不記得用了，反而傾向經(jīng)商賺錢了。”
淺月淡淡一笑，“少閣主是個妙人兒！”
小丫頭還想說什么，卻突然住了聲。
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一個身穿綢衣的中年男人進(jìn)來，討好的笑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有個大人物來看咱們的戲。淺月呀，你是咱們戲班子里的臺柱子，這次能不能得到那貴人的青眼可都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