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官若離站起來,示意白青巖說下去。
白青巖道:“他們料到會被咱們抓起來,他們的身體里有蠱毒,現(xiàn)在暗牢里的人,和與他們接觸過的人死了不少,左管家也中毒了!”
白青青一聽,臉色“刷”地就白了,猛地就跳了起來,往后退了幾步,“我給受傷的侍衛(wèi)處理過傷口,剛才我抱了孩子們!”
雖然她穿了白大褂,但沒有穿手術服和隔離服。
上官若離安慰道:“你先別慌,你戴了手套和口罩,現(xiàn)在還沒毒發(fā),說明你沒事。蠱毒既是蠱也是毒,蠱是蟲子煉成的!這里有景曦他們身上的靈獸牙齒,蠱蟲不敢接近。”
白青青也是經(jīng)歷過幾次生死的,很快就冷靜下來,“我去地牢看一下!”
上官若離沉聲道:“我跟你去!”
青龍牙齒腳鏈她不想拿去,那樣只會讓蠱蟲逃出城主府的范圍,禍害外面的百姓!
白青青說道:“好,先換上隔離服!”
讓飄柔看好孩子們,她們?nèi)シ块g換了隔離服,并且拿出十幾套隔離服備用。
換好隔離服出來,白青青將隔離服扔給白青巖,“你自己穿上,剩下的找?guī)讉沒中毒的,將中毒的人都搬到小廳去。”
白青巖二話不說,在她們的幫助下穿上隔離服。
三人跑著到了前院,就見沙宣背著昏迷的左管家跑了過來,跑著跑著,突然就趴在了地上,渾身抽搐。
上官若離眼睛驀地睜大,厲聲喊了出來,“沙宣!你個傻娘們!”
說著,跑過去查看他們,臉色漆黑,中毒之狀,掏出解毒丹給左管家和沙宣吃下。
白青青急道:“快,把他們抱到屋子去!”
只有在封閉的環(huán)境里,她才可以檢查、化驗呀。
白青巖抱起左管家,上官若離抱起沙宣,朝著房間比較大的小廳跑去。
因為中毒的人多,需要大一點的房子。
幸虧先前白青青有治療忠心蠱和僵尸蠱的經(jīng)驗,經(jīng)過化驗,很快就找到了治療蠱毒的方法。
盡管如此,最先毒發(fā)的十幾個人還是沒救回來。
因為左管家和沙宣是最先接受救治的,倒是沒什么大事,調(diào)養(yǎng)幾天就好了。
上官若離沉著臉吩咐道:“將犧牲的侍衛(wèi)厚葬,撫恤銀子一定要發(fā)到家人手里,家里有困難的要幫一下。”
“是!王妃放心,屬下會處理好!”王豐神情很悲傷,里面有好幾個他要好的兄弟。
白青巖一陣后怕,“幸虧有大公子給的青龍牙齒做的鏈子,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白青青想想孩子們?nèi)羰鞘艿絺Γ冒l(fā)瘋,咬牙道:“我們?nèi)サ乩慰纯窗桑 ?
上官若離點頭,帶著十幾個穿著隔離服的侍衛(wèi)朝暗牢。
暗牢的門被封死了,在外面撒了化尸粉,就是防止蠱蟲從里面爬出來。
門縫邊上,已經(jīng)有很多黑色的膿水,還有黑色的芝麻粒大小的小蟲子從門縫里爬出來,一遇到膿水就被融化了。
王豐道:“里面沒活人了,那些俘虜、看守侍衛(wèi)都死了。估計他們除了害咱們,還想殺那些俘虜滅口。”
上官若離問道:“那兩個冒牌貨呢?”
王豐道:“他們自己刺破了肚皮,放出了密密麻麻的蟲子,當時,就被侍衛(wèi)給割下了腦袋。流出的血里,也都是那種蟲子。”
白青青覺得頭皮發(fā)麻,“這是人體大殺器呀!”
上官若離淡淡道:“既然里面沒活人了,那就倒上火油從外往里燒了,然后再收拾出來,不耽誤用。”
暗牢是修在地下的,都是石頭修成,也不怕火。
王豐道:“是。”
上官若離想了一下,道:“將今天的事兒用最快的速度傳給王爺,咱們不能總是被動挨打。”
畢竟南云冷月和東溟子煜是師兄弟,而且是西云國主,動了他,整個滄瀾大陸的局勢都會發(fā)生重大的變化,必須做好全面的準備。
再說,皇上大婚,各國都會派使團進京朝賀的,為了表示交好,國君親自去也有可能。
西云這個新建的小國自然也會抓住這個與東溟交好的機會。
雖然說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但給他們點教訓也無妨,比如在談判的時候搞些小動作,那西云就得損失慘重。
上官若離眸光一轉(zhuǎn),道:“不如先把西云的軍糧給燒了。”
……
京城,皇宮,御花園的風浪亭。
一身明黃的年輕男子坐在石凳上,眉目如畫,鼻梁高挺,一張俊美如神祗的臉有些蒼白瘦削。
他手執(zhí)一白子,看著棋盤,怎么都落不下去。
坐在他對面的人一身紫色蟒袍,金冠束發(fā),一根白玉簪插在發(fā)間,清貴俊美。
他劍眉如墨,鳳眸幽邃,眼眸微動間如冰川寒潭,冰冷,又危險。他坐在那,所有的光都被他奪走,周圍的一切都黯淡失色。
小宮女們的視線時不時的飄在他身上,愛慕又激動。
宣王殿下是東溟的戰(zhàn)神,也是天下最帥的男人。雖然皇上也很俊美,但總是少了那一身凜然沉穩(wěn)的氣勢。
東溟子煜抬眼看向皇上,淡淡道:“皇上舉棋不定,這不是帝王之道。”
一年多沒見,皇上成熟穩(wěn)重多了,眉宇間有些疲憊和無奈,沒有了當初的少年輕狂。
皇上將棋子落到棋盤上,嘆了一口氣,道:“朕是被那些混賬東西鬧的頭疼。”
東溟子煜抬手,也落了一子,“皇上是一國之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
皇上苦笑,“哪有這么簡單?朕原來還不理解皇兄為何不自己當皇上,現(xiàn)在朕是明白了,當皇上,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差事!
不能做想做的事,不能去想去的地方,不能娶想娶的人,甚至不能吃想吃的東西……
沒日沒夜的處理政事,累的鱉孫似的,還得受那些臣子們的閑氣。
以后大婚了,朕白天忙于國事,晚上還得奮力耕耘。在前朝和臣子們斗智斗勇,到后宮還得看一眾女人耍心機。
簡直是片刻不得安寧!”
東溟子煜耐心的聽完皇上的抱怨,也沒安慰他,而是問道:“那皇上想如何發(fā)落本王這個為禍江山的不祥之人?”
皇上捏著棋子的手一頓,抬眼看著東溟子煜,微微一笑,道:“大皇兄以為朕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