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握了握王豐的手,依偎在他胸前,輕聲道:“沒事,放心。”
二人的親密互動落在李樹杰的眼里,讓他眸光微沉,他怔怔的看著白青青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失神。
曾經(jīng),他們也這般恩愛親密過。
趙氏看了盯著白青青看的李樹杰一眼,眸色微紅,狠狠的瞪著白青青道:“有你親手開的藥方作證,你還有什么話說?”
趙氏真的要瘋了,因為嫉妒而瘋。
因為自從在元宵燈會上遇到白青青以后,李樹杰就不一樣了,時常失神發(fā)呆。夫妻間的事也沒那么熱絡(luò)了,甚至睡夢中叫著白青青的名字。
她知道李樹杰曾經(jīng)娶妻過,因為妻子善妒、不守婦道而合離了。她不在乎他合離過,也不在乎他有了兩個妾室和庶出子女,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的心里裝著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是他合離的妻子!
白青青嘲諷一笑,“你確定你的藥是按這個藥方抓的,是從我回春醫(yī)館抓的?你是喝了這方子上的藥才出現(xiàn)上吐下瀉、渾身起紅疹癥狀的?”
“穎兒!”趙銀豐和李樹杰同時出聲警告,不讓她胡說。
可趙穎兒還是咬牙道:“是!”
上官若離輕輕嗤笑出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了一眼白青青,“把你的證據(jù)拿出來吧。”
白青青一揮手,一個醫(yī)女和藥方里的掌柜抱著一摞藥方出來。
白青青拿起一份兒藥方,道:“大家看,但凡我開的藥方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式三份,我一份兒,藥房抓藥一份兒,病人一份兒,而且上面都有編號。”
醫(yī)女和掌柜從里面找出趙氏的藥方,交給上官若離。
上官若離一擺手,“讓白捕頭、趙銀豐和李樹杰看看吧。”
白青巖接過兩份藥方和趙穎兒手里的那份藥方一對比,道:“趙夫人手里的藥方在最下方多了一味藥,雖然字跡相似,但從力度各方面來看,是旁人后加上去的。”
趙穎兒一口咬定道:“胡說,他們手里的是假造的!”
白青青淡淡一笑,云淡風輕的拿出一張藏藍色的薄紙道:“我的藥方一式三份,都是用這種復(fù)寫紙一次性寫成的,最上面一張給病人,不光正面有字,反面也印上的有這種顏料。”
說著,拿出一只鉛筆在中間墊著復(fù)寫紙的三張紙上寫了幾個字,讓大家傳看。
白青巖翻開趙穎兒的那張藥方,“果然最后一味藥,后面沒有沾上顏料。”
趙穎兒臉色蒼白,她只設(shè)法偷到了白青青用的筆,讓人偽造了字跡。她倒是注意到了反面有藍色顏料,還以為是臟污,就沒放在心里。
白青青的藥方一式三份倒不是為了防止醫(yī)鬧,而是她開的藥有提成,為了方面結(jié)算,互相留底兒,就想了這個方法。復(fù)習(xí)紙是新鮮事物,為了不引起病人的注意,她總是把最上面一張交給他們。
作為古人,只看到她寫了一張藥方給他們,是怎么也不會想到底下還有兩張一模一樣的。
這個秘密,也只有平時幫忙的醫(yī)女知道。其他人雖然也看出背面有痕跡,只當是白青青那奇怪的筆的問題。
上官若離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微笑,“趙夫人,你還有話說嗎?若再狡辯,白捕頭就在這里,本妃不介意讓京兆尹強行介入,將此事調(diào)查個清楚明白。”
將那丫鬟、婆子抓起來,二十板子下去,肯定招了。
趙銀豐不愧是官場上打滾兒的,當下磕頭賠罪道:“王妃恕罪,定是小女也被人蒙蔽陷害,本官定徹查清楚,給王妃一個說法。”
李樹杰也跟著磕頭,臉色陰沉,卻沒有說話。
上官若離擺出王妃的威儀,淡淡道:“你不是給本妃一個說法,而是給白神醫(yī)和回春醫(yī)館一個說法。本妃也不逼你,你回去好好整頓家風吧,再有下次,本妃定不輕饒!”
“是、是!下官謹記王妃教誨!”趙銀豐連連磕頭,腦門兒上滲出一層冷汗。
王妃此舉是想給他留個臉面了,不然真徹查下來,趙穎兒的名聲毀了不說,自己和李樹杰的前程都會受影響。
慶幸自己的錦王一派的人,不然,今天可不會這么容易收場,至少得推出個下人來頂罪。
吃瓜群眾也不是傻的,其中內(nèi)情猜個七七八八,只是不知道這剛回京的趙穎兒為什么要和剛認祖歸宗的白青青過不去,二人按理說沒有什么交集。
上官若離抬手一揮,“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都散了吧。”
說完,起身向馬車走去。
“恭送王妃!”眾人磕頭行禮。
身后的王豐直接抱起白青青,大步流星朝一輛馬車走去,走過跪伏在地的李樹杰身邊,袍角打在了他的臉上。
趙穎兒不忿的小聲道:“一個合離了的無德棄婦,張狂什么!”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卻足以讓很多人都聽見了。
白神醫(yī)是合離過的,棄婦?還無德?
不知白神醫(yī)做了什么?
王豐腳步一頓,就要踹趙穎兒。
白青青攔住王豐,對她冷冷的道:“我就是張狂,因為你用的是我不要的男人。”然后,對王豐柔聲道:“走吧,不必跟這種愚蠢的婦人一般見識。”
王豐柔聲道:“好,你也別為了這等蠢人動氣。你在為夫心里是最好的,長的美,醫(yī)術(shù)好,敢愛敢恨,聰慧善良!”
白青青笑顏如花,挑眉,“就這些?”
“不,你的好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為夫回去慢慢跟你說!”
白青青摟住王豐的脖子嬌嗔,“討厭,壞死了你!”
夫妻二人打情罵俏的上了馬車。
趙穎兒臉色漆黑,眸光赤紅,怎么會是這樣?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這個女人被她揭露出是合離的下堂婦,不該羞愧的尋死嗎?不該動了胎氣大出血嗎?
那個男人,不應(yīng)該厭棄了這個不干凈的女人嗎?
趙銀豐扶著小廝起來,怒瞪著趙穎兒,壓低聲音道:“還不給我滾回去!還嫌不丟人現(xiàn)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