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屏上亮起的“慕云霓”三個字,澤功感覺在夢里一樣。
直到倪筠禮笑著催促:“快接呀!”
澤功這才趕緊接通:“你好!”
對面停頓了兩秒,音調(diào)帶著遲疑:“洛先生,能請您幫個忙嗎?”
澤功下意識就覺得,這女人是遇到什么難事了,還是一般人解決不了的,不然她絕對不會給他來電話。
他絲毫沒有因為在畫廊她的淡漠而生氣,反倒寬厚地關(guān)懷:“你怎么了嗎?”
慕云霓尷尬的要命,卻沒辦法:“我……我駕照需要找個人幫我扣幾分,我身邊的人都找遍了,實在是……”
“好。”澤功松了口氣:“就這事兒?”
慕云霓:“嗯。”
澤功:“我去畫廊找你?”
慕云霓:“我們可以在交警大隊見面嗎?我把地址發(fā)給你,你把你的駕照帶著就行。”
澤功:“好。”
雖說在交警大隊見面,感覺怪怪的,但總算是有機會親近佳人了。
面前的蟹黃湯包頓時就不香了,他起身去往房間走,倪筠禮問:“喂,你不吃啦?回了盛京可吃不到這么正宗的蟹黃湯包了!”
“我刷牙!”澤功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這玩意一股味兒,誰稀罕吃!”
倪筠禮哭笑不得:“唉,你就是浪費食物。”
相較于澤功的緊張,慕云霓倒是沒準(zhǔn)備什么,她連衣服都沒換,把車停在交警大隊的停車場后,就安靜地坐在車?yán)锾崆暗戎?
等了足足半個鐘頭,澤功才開車過來。他一下車,慕云霓就懵了,這家伙不但換了一身衣裳,連頭發(fā)都重新梳理過,一雙鱷魚皮的黑色皮鞋略顯混搭地生硬融入,她不大能欣賞這種穿搭風(fēng)格,好在這人就是個
天生的衣服架子,長得也好看,好像再奇怪的穿搭遇上他,都會變得養(yǎng)眼起來。
她趕緊打開車門:“洛先生!”
澤功還在四處張望,聽見這一聲回頭。他看見她還是那么光彩照人,一身冷色調(diào)的煙紫色長裙包裹住她白皙婀娜的身子,長發(fā)隨意挽在腦后,有幾縷蜜糖棕色的卷發(fā)隨意落下,隨風(fēng)搖曳,精致的面容是天生的
,渾身上下沒有多余的飾品,一路走來,略微叮當(dāng)作響,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左邊腳踝上還戴著一條漂亮的銀色腳鏈。
他下意識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衣擺,盡量步履淡定地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
澤功:“慕小姐。”
慕云霓:“洛先生,我很抱歉,因為之前一些意外導(dǎo)致最近扣分較多……”
澤功淡然一笑,一雙黑亮的瞳緊緊鎖著她,溫聲詢問:“你聽過學(xué)法免分嗎?”
慕云霓:“什、什么?”澤功也是快出門的時候,聽倪筠禮說起,他才知道的:“是B市的交通局專門開通的一個特殊福利,所有持有C照的駕駛證,每年有兩次學(xué)法免分的活動。只要是B市的C級
駕照,開B市的車牌的車,在B市當(dāng)?shù)乜鄯郑伎梢酝ㄟ^學(xué)法免分來加分。一次最多可以加3分,一年兩次可以加6分。”
慕云霓眼中掠過驚喜:“是嗎?這個怎么弄?哪里可以學(xué)法免分?”
澤功:“手機登錄交管APP就可以操作。”
慕云霓馬上低下頭,對著手機一陣忙碌。
澤功下意識靠近了她,她也沒有回避,見她忙碌一番終于找到學(xué)法免分的小程序,便安靜地陪著她一同做題。
一共100題,答對90題就可以拿到分?jǐn)?shù),并且直接填補在駕照的分?jǐn)?shù)里。
有的題,慕云霓吃不準(zhǔn),澤功就在一邊用手機幫她搜索正確答案。
這么一來一回,耽擱了大半個小時,慕云霓終于以94分的成績拿到了三分,并且直接抵消了她的分?jǐn)?shù)。
對于還剩下一個月就要積分清零的人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她支撐了。
慕云霓激動地抬頭:“謝謝你。”
澤功輕笑:“不客氣。”
慕云霓:“你先回去吧,我還要進(jìn)去交個罰款。”
雖然分?jǐn)?shù)的事情解決了,但是還要她去里頭簽個字,才能通過其他軟件將罰款打入交通局賬戶。
她說著,轉(zhuǎn)身就走了。
澤功一臉呆滯地立在原地,不敢置信。
艷陽之下,這女人走的干凈利索,英姿颯爽,一下都沒有回頭!
就在她快要看不見的時候,澤功:“喂!”
她像是沒聽見,一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大廳里。
澤功:“……”
他就這么不招人待見嗎?
而且,他都說了,他是從盛京市來的,怎么她還這樣?
是害羞,還是……還是壓根就沒瞧上他?
廳里。
慕云霓是聽見澤功喚她的。可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她一直懷疑她是被人下藥了,可今天見了澤功,她更懷疑是不是他倆都被下藥了。請他幫忙扣分是無奈之舉,現(xiàn)在危機解除,兩人面對面
,只會徒增尷尬。
慕云霓安靜排隊,領(lǐng)了罰單簽了字,轉(zhuǎn)身在手機小程序交了罰款。
走出大廳,卻見他像一尊門神,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談?wù)劇!彼f。
慕云霓頭皮發(fā)麻:“其實,都過去的事情了,我……”
澤功不再聽她的,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大步離去。
慕云霓是個非常注重形象的人,更何況她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萬一被人拍了放在網(wǎng)上,只會找來丑聞。
她掙脫不過,也不好跟他大打出手,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他沒回停車場,而是把她拉到交警大隊拐角處的一家酒吧,白天這里沒什么人,只有一個男孩抱著吉他在臺上唱著舒緩的校園民謠,澤功要了個小包房,點了兩杯雞尾酒
。
慕云霓頭疼:“不能酒駕。”
她嚴(yán)重懷疑,這家酒吧開在交警大隊門口,就是串通好了幫交警完成罰單業(yè)績的吧?
“有代價。”澤功道:“你不想喝也可以不喝。我就是借他地方談點事,所以不好空坐著,總要點些什么。”
慕云霓:“……”澤功:“上次盛京的事情,還有后續(xù),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被曲蔓蔓叫起來的,她哭著打我罵我讓我對她負(fù)責(zé),然后她懷孕了,我以為是我的孩子。直到我的下屬說,從我房間里出來的是你,我才嚇得趕緊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