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藍(lán)笑道:“沒有的事,嘟嘟還小呢。
身為北月儲君,寧國皇子,他尚未習(xí)透君臣之法、治國之道。
男孩子嘛,自然是要以事業(yè)為主。
我覺得,還是等等的好!”
傾慕笑而不語。
傾容的目光,在他們幾個中間轉(zhuǎn)了轉(zhuǎn)去,默默喝酒,不插話。
傾頌微微一笑,道:“嘟嘟也只比我小一歲而已。而且,他是男孩子,晚一點結(jié)婚沒什么,玄心卻是女孩子,怕是不好等太久!
傾藍(lán)心中驚喜,卻又不敢表露太明顯,緩聲道:“沒事沒事的。你看,勛燦跟你不都在等嗎?嘟嘟不管是輩分還是年紀(jì),都比你們要小,他該等的,沒事沒事。”
傾慕依舊笑而不語。
傾容的目光流轉(zhuǎn)在幾人身上,更快了些。
而傾頌笑意加深:“但是,如果是玄心公主的話,論資排輩,可是我都要叫她一聲姑姑的。若是以玄心的名義舉行婚禮,其實也是可以的。”
傾藍(lán)很想問,要不就讓他們結(jié)婚?
但是,他還是矜持地說了句:“其實,掛玄心的名義舉辦婚禮,聽著就跟入贅一樣!
他等著傾頌再次反駁。
然而,傾頌卻道:“也對!
“嗯?”傾藍(lán)抬頭,略顯意外地望著傾頌。
而傾頌卻笑得自然又隨和,且道:“多日不見,二皇兄越來越理智、也越來越會分析問題了。
是小五見識淺薄、不識大體,二皇兄說的每一句,都令小五無法反駁,心服口服!
言罷,他端起一杯酒,對著傾頌道:“二皇兄,小五敬你!嘟嘟的婚事,就再等等吧!”
傾藍(lán):“額,好,干杯!
這天,兄弟幾個都玩得挺盡興。
傾藍(lán)最后被送去客房的時候,已經(jīng)醉的非常徹底了。
傾容夫婦離開。
傾慕兩口子手拉著手,恩愛甜蜜地步行回寢宮。
沈歆旖想起剛才那一幕,笑道:“其實二皇兄當(dāng)時心里還以為,有了一線希望,沒想到,小五還是不樂意讓嘟嘟在他前頭結(jié)婚呢!”
“這是自然的!”傾慕想起剛才,也覺得好笑:“本來嘛,叔叔還沒結(jié)婚,侄子跑到叔叔前面,讓叔叔的面子往哪兒擱?
其實,說起來,不管是一一,還是小五,他們都特別疼愛嘟嘟。
但是呢,這件事情,不僅僅牽扯小五一個人。
如果是小五一個人的事情,他肯定會讓嘟嘟的。
你想啊,珍燦為了他,女兒都生了,在國外漂泊幾年,現(xiàn)在又懷了二胎,他卻因為皇室的制度,連一個盛大的婚禮都沒能給她。
珍燦不吵不鬧,性格也開朗了不少,還一心為了小五生兒育女,她表現(xiàn)這么好,這種時候,如果讓她看著我們讓嘟嘟插隊,就算小五理解,珍燦心里能好受?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要守護(hù)的人。
小五不想讓珍燦傷心,無可厚非。
嘟嘟跟玄心,也沒有到那種非結(jié)婚不可的地步!
兩人面前,剛好是皇室大會堂的屋頂。
夜色下,屋頂更顯得莊嚴(yán)神圣。
洛氏皇朝,多少對新人,都是在這里舉行皇室婚禮的呢。
尤其是喬家,備受恩寵,別的王府除了世子、親王結(jié)婚,在這里舉行皇室婚禮,郡主一律沒有這個特權(quán),可是喬家卻只要是春閣的孩子,都可以在這里舉行皇室婚禮。
沈歆旖忽然還能感慨:“傾慕啊,勛燦跟顏之還好嗎?”
“挺好的,”傾慕道:“顏之前陣子剛認(rèn)了親,勛燦陪著她去了一趟南林國,只是,她一心要找的弟弟卻不認(rèn)她,還被德瑞斯家族培養(yǎng)成了類似云清致那種人。好在顏之還是有理智的,她跟她弟弟相認(rèn)的第一天,就主動與弟弟斷絕了關(guān)系。當(dāng)時,勛燦全程陪同,他被顏之的果斷震撼到了。如今他們剛回國,彼此也很相愛。相信,再過不久,也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的。”
沈歆旖嘆了口氣,笑了笑,又嘆了口氣。
傾慕停下腳步,側(cè)過身,將她的雙手捧在手心里搓了搓,問:“冷?我讓人把車開過來吧,晚上是有些涼!
沈歆旖望著傾慕,溫柔地說:“不冷。
我就是覺得我挺矛盾。
當(dāng)初因為勛燦一根筋,覺得挺對不起他,可是他喜歡上童顏之以后,我又覺得,他對一一的感情不過如此。
我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我總要盼著勛燦好點啊。
可是,再想到邇邇,邇邇到現(xiàn)在都……他都忘不掉一一,也沒有因為任何壓力就妥協(xié),去喜歡別的女孩子。
當(dāng)然,我知道邇邇的特性,暫時不能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
可是,就小芭那么好的姑娘,成天師父師父地喚著他,在他手腕上待了那么久,還有玄心那么好的姑娘,苦苦判了邇邇那么多年,他就是不動心,就是戀著一一。
我就覺得,這么一對比,其實還真是邇邇更愛一一。
勛燦當(dāng)年跟邇邇爭風(fēng)吃醋,互相攀比,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他是愛過一一,可是他絕對沒有邇邇愛的這么這么深!
他的愛,也摻雜了太多其他的東西,比如手段,比如自私,比如任性,并不純粹。
或許,這都是男孩子成長過程中的階段,可他的愛真的太沉重,太讓人心累。
可如果沒有澈的出現(xiàn),我希望一一跟邇邇在一起!
傾慕哭笑不得:“你是不是醉了?勛燦跟一一不可能,一一跟邇邇不可能,澈不可能不出現(xiàn),瞧你說的這是什么傻話!走吧!回去睡覺嘍!”
沈歆旖是真的半醉半醒。
被傾慕一路牽著,來到湖邊,她忽然停下腳步,雙手圈住了傾慕的脖子,踮起腳尖……
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
陛下跟皇后當(dāng)眾撒狗糧!
傾慕也知道她醉了,但是,又忽然想著,如果往后每個月能抽一天時間,帶著她出去吃吃飯飯,喝喝酒,讓她小醉一回,也挺好!
“咳咳!
一道輕咳聲傳來。
傾慕擁著沈歆旖,放眼看去,就見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貍(隱身且只對家人可見),甩著九根華麗迷人的尾巴,搖擺著,道:“父皇母后,兒子剛回來,就讓我吃狗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