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狐貍
倪雅鈞挑眉,心里有數(shù)了:喬佑琪還活著!
凌冽不動聲色地眨眨眼,似乎對于百里秋的話并不在意。
而慕天星這時候才知道,她家大叔原來已經(jīng)腹黑到了這個地步!
看似是在趕人的,實則是在逼著對方放下身段,向他主動坦白交代的!
小眼神里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她就這樣盯著凌冽看,一直一直看,愛慕之情溢于言表!
倪雅鈞忍不住失笑:“小丫頭,你就算把我哥頭頂看穿,那也看不出一朵花來!”
慕天星紅著臉,小聲道:“我盯著他看我樂意,不用開出花來,也不用你管!”
聽見這話的凌冽心中自然歡喜,執(zhí)著她的小手親了親,算是獎賞。
而百里秋則是有些不懂,四少是啞巴,居然會說話?
即便會說話那也是坐輪椅的,憑什么吸引了慕天星的芳心?
凌冽看著曲詩文:“晚餐好了沒?”
“好了。現(xiàn)在要準備嗎?”
“嗯。”
凌冽吩咐過曲詩文,又看著百里秋,道:“我記得莫邪國的國君就是姓百里的,你該不會是莫邪國王室里的人吧?”
大廳里出奇的靜。
百里秋故作鎮(zhèn)定地微笑:“怎會呢,百里這個姓氏,在莫邪國,并不少見。”
“那也說不準啊,你會不會是花旗國的奸細,故意扯出什么要找小金鎖之類的故事,然后來接近倪雅鈞,企圖做點別的事情?”
凌冽挑了下眉,一臉若有所思,那副模樣,像極了正在思索對方是不是別有用心。
也就是這樣的目光跟表情,一直一直盯著百里秋看,看的他心里忐忑不定:“我、我能做什么?”
凌冽笑了:“國家間諜啊!現(xiàn)在不是很流行?”
“我真的不是!四少,我就是單純地想要找到我朋友母親的收留的那名女子的娘家,如此而已!”
“你朋友的母親收留的女子,干你什么事情?你出國旅行大好時光,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還不惜代價,不惜以身犯險,不惜重金買定,來到我面前打探?你說你不是間諜,我都不信!”
“我真的不是!”
“哦,那好吧,我就當你不是!”
“我本來就不是!我就想知道小金鎖的出處,想知道佐琪的娘家在哪里,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想要這個資料而已!”
在百里秋焦急地說完后,凌冽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那眼神,看的百里秋心里發(fā)憷。
他忍不住又道:“四少若是知道,不妨告訴我。如果四少有什么難言之隱,也不妨告訴我,我替我朋友的母親,感謝四少!”
凌冽拿著他的證件,看了又看,還給他。
他接住,收好,靜待下文。
偏偏,凌冽只是看著餐廳的方向,對著慕天星道:“開飯吧?”
慕天星點點頭:“好。”
“四少!”百里秋有些著急:“您就告訴我吧,或者,您怎樣才肯告訴我?”
“你過來,先吃飯。”凌冽看了他一眼,道:“嘗嘗我紫微宮的手藝,跟你莫邪國王宮的御廚相比,水平差在哪里了。”
百里秋:“……”
倪雅鈞跟慕天星同時心中一愣,凌冽心思縝密、觀察細微,是他們無法匹及的,但是他們還是想要知道,他是憑什么判斷出來的啊!
卓希上前一步:“百里先生,請用餐。”
百里秋有些無奈地上前,跟著,大家在餐桌前坐下之后,他看了眼局勢,便挨著倪雅鈞落座了。
他對面剛好是凌冽,倪雅鈞對面剛好是慕天星。
百里秋意圖解釋:“四少,謝謝您留我用餐,但是我真的不是莫邪國皇室中人。”
“莫邪國三皇子,百里秋,這個名字雖然被莫邪國國王保護的很好,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凌冽慢悠悠地開口,以一副清雅華貴、囂張倨傲不亞于百里秋的口吻,對他說。
這樣的口吻,讓倪雅鈞跟卓然他們心里大呼痛快。
百里秋這小子,讓他來傲慢,讓他來囂張,有你比你更傲慢,有人比你更囂張!
百里秋愣在椅子上,不動。
藍綠色的瞳孔淺淺瞇起,滿滿的戒備!
“雅鈞出事當晚,我就已經(jīng)讓人下去查了,兇手竟會是花旗國人,這結果讓人驚訝。后來經(jīng)過小乖的提醒,如果寧國與花旗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便會是莫邪國。而莫邪國執(zhí)掌軍權的,目前是你的哥哥大皇子,也是前任王后所生的嫡子。”
凌冽說到這里,頓住。
抬手指了指電子門的位置,又道:“你可以選擇開心地用餐了,也不用開口跟我說任何事情。我說過,你口中所謂的消息我不感興趣,原因是,你想說的我全都知道。”
百里秋:“……”
“如果你能有些我不知道的,告訴我,也許能激發(fā)我的興趣,但是,顯然你不能!”
凌冽挑眉,很遺憾地嘆了口氣,接著道:“很抱歉,你的謊言在我面前無所遁形,但是站在東道主的立場上,親你吃一頓。吃完,滾蛋吧!”
百里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曲詩文將一道道沒事呈上來,他嘗了些,卻是食不知味。
倪雅鈞跟慕天星他們倒是吃的很開心,全程,凌冽很體貼地給慕天星布菜,慕天星也很貼心地把魚肚白上的刺挑出,送到凌冽面前的碟子里。
他倆相愛甜蜜的畫面,文藝片般在百里秋面前上演。
倪雅鈞暗罵凌冽是個老狐貍!
把人家遠道而來的三皇子,面子里子全都拆完了,還非要留下人家吃這一頓,看著他跟小丫頭秀恩愛,宣示小丫頭的領土主權!
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猜得到,百里秋的內(nèi)心一定相當?shù)乇罎ⅲ?
晚餐后,百里秋緩緩起身。
瞧著凌冽雖然雙腿殘疾,卻是心機極深,自己顯然不是對手。
可是母后的囑托言猶在耳,他無奈,只好道:“四少,我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這件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對我又特別地重要,既然這一切都逃不過四少的一雙眼,四少又何必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