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琛的心里滿是嫉恨,他也不再考慮寧從白的話語,直接生硬的道:“我和簡小汐的事情,是我們的私事,你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了吧?就算是朋友,也要知道分寸。”
說完,陸琛拉著簡小汐就走。
簡小汐仿佛成了一個木偶人,只能被人牽著。
從陸琛的話語里,簡小汐聽出了他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仿佛她簡小汐,是天底下最不堪的一個人。
她被塞進了車?yán)铮耘f失魂落魄。
陸琛譏諷道:“怎么?你舍不得寧從白?”
簡小汐都要崩潰了:“陸琛,你這個混蛋!”
陸琛捏著她的下巴,冰冷的眸子直視著她:“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我!”
簡小汐的眼睛里滿是淚水。
她本來就柔弱,此時被陸琛捏著下巴,小臉上血色全無,眼睛像是蒙了水霧一般,這樣看過去,陸琛心里的怒火更加深重。
他加大了手勁,簡小汐白皙的下巴上瞬間出現(xiàn)了鮮紅的指痕。
陸琛恨恨的道:“你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方逸看,盯著寧從白看,盯著一切你能夠勾引到的男人看的?”
簡小汐忍著淚水,一言不發(fā)。
陸琛仍舊咄咄逼人:“可當(dāng)你面對孟然欣,面對喬珊時,則又是另一副面孔,你變得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簡小汐,以前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居然這么能裝,你的手段,居然這么高明!”
陸琛懷疑的,是她整個人,是徹頭徹尾的她,現(xiàn)在,她不管是瑟縮著不說話,還是大膽反駁陸琛,落在了陸琛的眼睛里面,她都是無比的丑惡。
簡小汐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利的刀子狠狠攪拌了一般。
她疼痛的呼吸不過來。
良久,簡小汐苦笑一聲,道:“對啊,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不想反駁了。
就算能反駁成功,她和陸琛,也回不到過去了。
簡小汐過了一段類似于囚禁的日子。
熟悉的住宅里,見不到陸琛,來來往往,都是那幾個女傭。
簡小汐坐在窗前,居然生出了從窗戶跳出去的想法。
這樣活著,簡直生不如死。
可是,簡小汐摸了摸肚子,她沒有資格剝奪這個生命到來的權(quán)利。
最重要的是,時間一長,簡小汐對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感情。
這畢竟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啊。
每當(dāng)想起,孩子生下來之后,簡小汐會和孩子生生被陸琛分開,她就徹骨的寒冷。
這是她的孩子,陸琛有什么資格從她身邊奪走?!
咖啡廳某個隱蔽的角落里,孟然欣一臉警惕的看著喬珊:“我憑什么要相信你?”
喬珊的臉微微有些扭曲:“你不相信我,我還不相信你呢。不過,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你難道不想讓簡小汐生不如死嗎?我現(xiàn)在可是打聽到,陸琛為了簡小汐,可是讓你去墮胎呢!”
孟然欣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你怎么知道……”
喬珊挑釁的看著孟然欣:“你的孩子沒有了,簡小汐的孩子卻完好無損的存活在世上,你覺得甘心嗎?”
孟然欣緊緊攥住了拳頭。
她的確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在陸琛的眼里,簡小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個寶貝,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垃圾。
孟然欣冷靜了一下,道:“方逸喜歡簡小汐,他絕對不允許我做任何傷害簡小汐的事情,如果我貿(mào)然傷害了簡小汐,方逸可能會……”
喬珊的眼睛里閃過精光:“方逸的手里握著你什么把柄?”
孟然欣有些緊張,她怕方逸手中的東西再落到喬珊的手里。
孟然欣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早年我在美國做生意出了點意外,但我逃脫了,某些證據(jù)被方逸拿到了。”
喬珊道:“你難道不想一并除去方逸嗎?”
除去方逸?
這對孟然欣而言,又是一個誘huò,而且是天大的誘huò。
如果能除去方逸,她的那些秘密,可能就會永遠(yuǎn)消失在世間,不被別人所知。
孟然欣猶豫了一下:“可是,方逸很提防我!
喬珊笑了,她的眼角翹了起來:“我會讓他防不勝防,你聽我說……”
簡小汐的手機和外界切斷了聯(lián)系,她不能聯(lián)系到任何人,只能在家里閑著。
日復(fù)一日,簡小汐就在房間里發(fā)呆。
就連某些女傭,也注意到了簡小汐和陸琛之間有了矛盾,時不時地,會表露出對簡小汐的不屑。
這天,簡小汐在向陽處曬著太陽,她并沒有一天一天的豐滿起來,甚至,現(xiàn)在看簡小汐,會發(fā)現(xiàn)她比之前那段時間還要瘦弱。
喬珊輕聲走到了簡小汐的身后,笑了笑,道:“簡小姐,你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很不錯嘛!
簡小汐壓根都不愿意理會喬珊。
喬珊偏了偏頭,笑道:“呦,你現(xiàn)在還討厭我呢。”
她漸漸低頭,附在了簡小汐的耳邊,吐出冰冷的話語:“我更是討厭你,我會讓你痛苦百倍。”
在喬珊的心里,她那天失身是有簡小汐的原因的,如果簡小汐乖乖讓她欺負(fù),并且不頂嘴的話,喬珊就不會氣急攻心,就不會不假思索的喝下別人遞來的酒。
喬珊在簡小汐耳邊獰笑道:“簡小汐,你給我等著!
簡小汐只覺得渾身冰冷。
在她的直覺里,喬珊會害她,不,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簡小汐卻連一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簡小汐的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椅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離開。
這里沒有人能夠保護她,還會讓她受到傷害,她不能待在這里……
當(dāng)天晚上,簡小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并且避開了女傭。
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匯報到陸琛的耳朵里面。
現(xiàn)在,簡小汐想離開陸琛了。
她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因為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第二天早上,簡小汐借著散步的由頭去四處走走,她知道,陸家宅院出口有不少,其中一個,守衛(wèi)比較松,溜出去也容易一點。
“小汐!”
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到了耳朵里面,簡小汐有點不敢相信。
是方逸。
兩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好像,簡小汐每一次被陸琛傷害,每一次無路可走,都會有方逸出現(xiàn)。
方逸對于簡小汐而言,就像是深夜里指路的明燈。
簡小汐垂下眼簾,試圖隱藏自己的情緒,她低聲道:“方逸,你怎么來了?”
方逸的臉色并不是多么好看,他抓住了簡小汐的手,道:“你瘦了這么多,陸琛那個混蛋又欺負(fù)你了是吧?我就知道!”
簡小汐眼神復(fù)雜,她抬起頭,看著方逸的眼睛,道:“方逸,你為什么要來這里?還是一個人過來的?”
方逸抓著簡小汐的手道:“我聽說陸琛囚禁了你,我想把你救出去!
此時此刻,也只有一個方逸,心里想著把她簡小汐好好安置起來,讓她不再受傷。
簡小汐長長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最終,她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方逸,就算我走,我也不要和你一起走。”
“為什么?你討厭我嗎?”方逸明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了,“小汐,就算你對我沒有意思,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們還是可以做正常的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簡小汐不想和方逸一起走,不是因為不喜歡他。
說實話,現(xiàn)在,方逸算是簡小汐唯一感到溫暖的火光了。
她只是不想,不想讓方逸受到牽連。
陸琛的可怕,簡小汐也算是領(lǐng)略到了。
見簡小汐沉默不語,方逸也猜想到了簡小汐的想法:“你是害怕陸。亢ε履銜B累我?”
簡小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方逸嘆了口氣:“小汐,即便是沒有你,我和陸琛也是水火不容的。你放心,不管有沒有你,我和陸琛都是處在對里面的!
簡小汐終于哭了出來。
她的心里,滿是對方逸的愧疚。
直到現(xiàn)在,簡小汐都不記得,她自己為方逸做了什么,但卻清晰地記著,方逸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幫助。
方逸道:“你和我走,我能避開陸家的人,成功的逃出去,這一塊的攝像頭也都讓我提前給整壞了!
方逸也算是金屋藏嬌了一次。
他把簡小汐藏到了他最最隱蔽的一所公寓里。
陸琛當(dāng)天晚上回到家,就覺得氣氛不對,女傭一個個面無血色,神情緊張,還是管家,走到了陸琛的身前,道:“先生,簡小姐她……不見了!
簡小汐不見了?
她逃走了?
她居然敢逃?和誰一起逃走的?
陸琛心口一股怒火無處可撒,他隨手一推,一個古董花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女傭紛紛打了個寒戰(zhàn),一句話都不敢說。
陸琛道:“讓人去查,優(yōu)先調(diào)查寧從白,方逸和云晴!
這些剛剛說完,陸琛就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他現(xiàn)在,不和簡小汐一張床睡覺了,空氣里沒有了她的氣息,就連家里也沒有了她的人,一時之間,陸琛覺得無比的孤單落寞。
明明只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心機深重勾三搭四的女人,他為什么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