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汐抿了抿唇:“你怎么在這里?”
陸琛淡淡的道:“你現在別亂跑。”
簡小汐道:“現在是在你家里,又不是在外面。”
她伶牙俐齒的很,陸琛想說她什么,反倒都被她給頂了回來。
陸琛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怒火。
簡小汐猶豫了一下,又道:“陸瑯回來了?”
陸琛拉著簡小汐往回走:“你怎么知道?”
“我聽傭人隨口說的。”簡小汐不知道寧從白的身份,但在她的眼里,陸琛就是一個醋罐子,還是不要給他說自己和寧從白接觸過的好。
“你想見她?”陸琛停了步子,挑眉看了簡小汐一眼。
簡小汐點了點頭。
她還是很信賴甚至很喜歡陸瑯。
陸瑯這個人,在簡小汐的眼里復雜得很。但越是復雜且神秘的事物,越想讓人接觸。
陸琛拉著她進了房間:“好,下午我讓人帶你見她。”
陸琛一向很忙,下午,他還要回公司開會,簡小汐被管家引領著去見陸瑯,陸瑯所在的地方居然是簡小汐今天看到的那個偏門后面。
進去后,簡小汐還在不安的想著陸琛會不會虐待陸瑯,可進了房間,看著一臉悠然坐在沙發上抽煙的陸瑯,簡小汐驚呆了。
“陸瑯。”簡小汐道,“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
陸瑯回頭,淡淡的笑了笑:“也沒有去哪里,到處玩,去了年少時去過的地方。”
簡小汐坐到了她的身邊,摸了摸她的短發:“頭發怎么剪短了?”
陸瑯看起來有點生氣:“賣掉了。”
“啊?”簡小汐有點驚訝,頭發還能賣掉的?她頗為好奇,“怎么賣掉了?”
陸瑯瓷白的面上清清冷冷,還是那么好看:“有人看不慣我長發,和我在賭桌上賭,我要是輸了,必須要一剪刀剪掉頭發。”
陸瑯聳了聳肩,姿態瀟灑利落:“如你所見,我的頭發剪掉了。”
簡小汐有些遺憾:“這么好看的頭發,居然剪的這么短。不過你不管什么模樣,都好看。”
陸瑯上上下下打量了簡小汐一番:“你懷孕了?”
簡小汐有些懵:“你們都是火眼金睛嗎?怎么都能看的出來?”
“你們?還有誰?”陸瑯將手里的煙摁滅,抬眼看了簡小汐一下,“陸琛也知道你懷孕了吧?你現在是不是被他捧在了手心上?”
“不是陸琛,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他也在這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說我懷孕了。那個人真是毒舌啊。”簡小汐憤憤的道,“他居然說我長得丑身材差,還說我是陸家的傭人。”
陸瑯安慰的摸了摸簡小汐的頭:“沒事,知道你長得丑身材差。”
簡小汐:“……陸瑯,你用不著這么打擊人的吧?”
陸瑯笑了出聲:“不過仔細看,還是很耐看的,算是個天然的小美女。”
簡小汐扁了扁嘴。
陸瑯道:“看臉的男人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low的男人,懂嗎?最重要的還是內在,陸琛喜歡你,是因為你有張好看的臉嗎?”
簡小汐說不出話了。
陸瑯還想抽煙,可看了看簡小汐,她又把手里的煙放了回去。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那個說你懷孕的人,他現在怎么樣了?”
簡小汐扁了扁嘴:“他吃了我的小餅干,反正也餓不死,可能會被渴死。”
“寧從白也會有今天。”陸瑯忍不住笑道,“就讓他嘗嘗被囚禁的滋味吧。”
“那個人叫寧從白?名字倒是好聽,人怎么那么毒舌。”簡小汐撇了撇嘴,“好討厭他。”
“他的那顆頭,差不多算是世界上最值錢的一顆頭了。得罪了那么多人,也只有他那張嘴。”陸瑯眼里也帶出一點笑意。
簡小汐:“……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陸瑯道:“他應該被關在我的隔壁吧?”
簡小汐點頭道:“好像是這樣。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陸琛允許我出去?”陸瑯看了看管家。
管家道:“小姐,先生說,只要不離開陸家就好。”
陸瑯從沙發上起來,不忘揉揉簡小汐的臉:“托你的福了,沒準我還真的可以奚落寧從白那個混蛋。”
一個是正牌的陸家大小姐,一個是陸琛最寵愛的未來夫人,保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攔截。
陸瑯趾高氣昂的進去,此時,寧從白在寬闊的大床上坐著看電視。
很無聊。
可是他不能接觸所有可以聯系到外界的電子產品。
“呦,小白,在我家里做客,很開心吧?”一向冷淡的陸瑯居然話語里帶了幾分揶揄。
“你家?陸琛承認你是他姐嗎?”寧從白刀子一樣的嘴巴從來都不饒人,“你被我賣給了席奕,是怎么逃出來的?那天晚上,你被他折騰了幾次?席奕一夜七次的本事應該是有的吧?”
“真想把你的舌頭給拔了。”陸瑯道,“不過,我還是要很開心的告訴你,席奕他什么都沒有對我做,我和他和平分手,他還給了我我本該獲得的東西。寧從白,我想和你聯手做一件大事。”
寧從白瞇了瞇眼睛:“什么大事?你給我多少錢?”
陸瑯詭異的一笑:“我不給你,等事成之后,我們五五分。”
她低頭在寧從白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寧從白眸子微微縮了縮:“你的膽子真的很肥……”
陸瑯道:“難道你不想嗎?那可是流水般的金錢啊。”
寧從白和她擊掌:“好,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如果失敗了,你被人追殺到滿天下跑的時候,別來找我。”
陸瑯眼眸半斂:“我被追殺的時候,只靠自己,不靠男人。”
寧從白蒼白精致的面上浮現淡淡的笑意。
兩個人說完話,才想起在一邊默默看戲的簡小汐。
寧從白道:“陸瑯,等我出去,你家這個小女傭,能不能交給我調教調教?”
陸瑯和簡小汐的眼皮子都抽了抽。
陸瑯道:“你對他做了什么?”
簡小汐雙手舉起:“我什么都沒有對他做,只不過不給他牛奶喝,罵他毒舌自私自利應該被餓死,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做。”
這些話被簡小汐重提,寧從白臉色鐵青。
陸瑯頗為可憐的摸了摸簡小汐的頭:“傻丫頭,記住,誰都可以罵,他不可以罵,因為他不僅毒舌不僅自私自利,他還特別小氣特別記仇睚眥必報……”
“喂!陸瑯!”寧從白雙手交叉握起,“咱倆的合作還要不要繼續了?”
陸瑯無辜道:“為什么不要繼續?是我做錯什么了嗎?我做錯了什么?”
寧從白暴怒,他努力使他漂亮的小臉蛋不那么猙獰,可半晌后,他的怒氣還是冒了出來:“你們兩個……別等我出去!你欺負我就罷了,這個小女傭,我要……”
陸瑯嘆了口氣:“現在你在陸家,在陸琛的手里,你到底能不能出去,取決于陸琛。”
“陸琛?他肯定會放我出去!不然黑道要翻天!”寧從白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陸瑯漂亮的眼睛里閃過靈光:“是嗎?可是我身邊這位,肚子里懷著我的小侄兒,小白你玩弄女人多年,知道枕頭風的厲害,要是她要是在陸琛面前吹了枕頭風,你說,陸琛有沒有可能殺了你?”
“什么?!”寧從白一臉震驚,“她是陸琛的女人?她肚子里面的,是陸琛的種?”
可能是寧從白的眼神太過于兇悍,簡小汐默默的退后了幾步,然后摸了摸自己并不明顯凸起的肚子。
寧從白還是不敢相信:“陸琛什么時候這么low了?他不是很有錢嗎?怎么自己的女人連一對珍珠耳環都買不起?難道陸琛很小氣?比我還小氣?不舍得給自己女人錢?”
簡小汐默默的反駁了一句:“剛才,陸瑯說,看臉的男人才是最low的男人,所以,你是我見過最low的男人……”
一向被形容為“高貴冷艷”的寧從白,頭一次被人形容說“low”,他的眼睛跳了跳:“你說我什么?”
簡小汐躲在了陸瑯的后面,裝作什么都沒有說。
寧從白真的想殺人了。
可惜他的手里沒有槍。
陸瑯看見死對頭寧從白吃癟,心情大好:“小白,有什么事情,我們下次再談。我先走了,拜拜……”
簡小汐再度給寧從白扔了一枚炸彈:“放心,我沒有給別人說你偷吃我的小餅干的事情……當然,陸瑯不算別人,她是自己人。”
簡小汐被陸瑯一把拉了出去,所以她沒有看到聽完那句話后,寧從白的臉色有多么可怕。
出去后,陸瑯心情不錯。
簡小汐道:“你看上去很喜歡寧從白嘛。”
“棋逢對手,惺惺相惜罷了。”陸瑯道,“不過和寧從白那樣毒舌冷酷又自私的人過一輩子,簡直能死人。”
簡小汐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
陸瑯上上下下打量了簡小汐,道:“陸琛身為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好好養著你嗎?怎么聽寧從白剛才的話,你連一對珍珠耳環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