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賭氣一般在爆米花桶里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進嘴里,咯吱咯吱咬的直響。
凌爵知道這是她在生氣的意思,伸手撥弄了一下她的劉海兒,順手摸了摸柔軟的耳垂兒,“不要生氣了。只是一個玩笑,這些小女孩兒壞的很,就是想看我們兩個吵架,挑撥離間我們的關系,你不會如此輕易就中了圈套吧?”
正值電影的前奏響起,安小溪側過臉,眼睛里亮晶晶的倒映著屏幕上的光。“只要是關于你的圈套,我都很容易掉進去,你不明白嗎?”
說完之后,她又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嘴里。凌爵突然被這句話擊中了心。
不經意間說出的動人情話,才更加讓她控制不住。凌爵無端出了一種想要親們俺小溪的沖動,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他覺得有些羞恥,于是只好緊緊的拉住了安小夕的手。變成了雙手緊握的姿勢。
“你就這樣故意招惹我,等回到家之后,有你好看的!”凌爵惡狠狠地放出一句威脅,安小溪直接甩開他的手,微微側過身子,不去看他,做出了抗拒的姿態,只是嘴里還不停地吃著爆米花兒。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大字,不要惹我,凌爵笑了笑。安撫的抓亂了她的頭發,被安小溪更加厭惡的一把甩開。
凌爵逗貓一樣玩了一會兒,電影已經開場,安小溪收起了小脾氣,輕輕的說道,“開始了。”
她認真的看著大屏幕,凌爵卻始終看著她側臉。
就像那個小女孩兒預言的一樣,這場電影真的很無聊,但是安小溪看卻卻看得格外認真專注,也許在這場電影里,她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凌爵突然有些不忍心。
直到電影散場,安小溪還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只是低下了頭,睫毛的陰影投在鼻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凌爵不忍打擾,燈光亮起,她才如夢初醒一般。
伸出手拉了拉凌爵的手臂“我們走吧,電影已經結束了,你怎么不告訴我,是不是想故意看我出丑?”
過道上散落著有些人留下的飲料和零食的包裝紙,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凌爵,看她這樣子,直接彎腰將她抱起。
安小溪看了一下,零零三星還沒有走完的其他人,害羞的抓住了凌爵的衣服,“你干嘛快放我下來,這里是電影院,你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抱自己的女人他們。有什么那就說唄,反正我不在乎大家的看法。”
凌爵毫不在意地抱起安小溪,一路往出口走去,果不其然,那群正在買飲料的小女孩兒還沒有走遠。
看到兩個人這樣的姿勢,頓時爆發出一陣尖叫,“我要拍下來,這簡直就是美好愛情的范本。”
凌爵大方的站在原地讓他們拍照,只是伸手護住了小溪的臉,“我貌美如花的妻子可不想接受你們這種突如其來的采訪。如果要拍照就拍我吧。”
女孩子們又爆發出一陣尖叫,迅速拍完照片之后,給安小溪半路出來的側臉貼上一個可愛的卡通貼紙,將照片獻寶似的伸到凌爵的面前,“你看看,這樣是不是可以了,我們可以發微博了嗎?”
凌爵點頭表示贊同。安小溪輕聲催促著,“快走吧,再呆一會兒,可能要引起圍觀了!”
因為女孩兒的尖叫聲有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也逐漸聚攏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兩個人被誤認成變裝來看電影的小明星,安小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凌爵抱著她快步走出了包圍圈,來到了電梯上,安小溪臉上的紅云還沒有退散,手上居然還緊緊的抓著一瓶飲料。
“你怎么把這個給帶出來了?”凌爵問道,安小溪的臉更紅了,剛剛一時緊張,居然忘記了手里還有這個東西。
“那你怎么還不幫我拿著?我的手都要酸了。”假裝生氣的安小溪,將瓶子塞到凌爵的手里。凌爵好笑的將她抱進懷里安撫的摸摸頭,“我發現只要一出來到外面,你就會炸毛,是不是屬貓的,到了陌生的環境中就會格外粘人,平時都是高冷的!”
“你在說什么?”
安小溪一把推開他,剛好電梯里進來了,其他人兩個人的話題就此終止。
回程的路上安小溪一直很安靜待待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凌爵任由他放空。
經過又一個紅綠燈,安小溪突然說道:“從這里左拐好嗎?我想去安宅看看……”
安宅,這個很久沒有被他提起的名字。
去的路上,安小溪更加沉默,就算是閉著眼睛,她也能夠清晰地說出這里的道路在哪里拐彎,下一個紅綠燈出現在什么地方,街角的那家店究竟賣些什么。
即使她的視力受損,還是能夠指揮著凌爵,在那些巷子中左拐右拐,造出一條最便捷的道路。重新回到這里,安小溪的回憶也洶涌而來,凌爵看出她的心情低落,沒有打擾她的回憶,只是默默的開著車。
“我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這里了,不知道這里究竟還住著誰,叔叔阿姨也沒有告訴過我房子的處理問題,至于爸媽?呵呵,我什么時候有過爸媽的關懷了,可能現在我爸爸已經忘記了他自己還有這個女兒,也許哪一天我們的臉出現在新聞上,他還會覺得奇怪,為什么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大女兒有這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安小溪自嘲的笑了笑,凌爵的手動了動,輕輕放在她的手上,安小溪反手握住。揚起臉,扯出一個苦笑。“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掃你的興,只是,突然回到這里有些感慨罷了。”
“我是從這里長大的,本來以為這里也會是我家人的地方。王姨曾經還說過,等我出嫁的那一天安仔的小院子里面,要如何布置才能顯得既溫馨又很有排場,但是現在物是人非。他們居然已經去世了,我還我連一個連自己曾經的家,屬于誰都不清楚。安宅里面放置了我太多太多的回憶,只讓我沒有辦法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