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桀在的那個酒吧成為凌爵和司寒下班的時候最常去的消遣的地方,除了司寒以外其余的兩個人都是悶葫蘆,倒是也不需要太多的氣氛。
“這酒吧連個名字都沒有,如果不是熟人介紹,還真不知道這里面是做什么的,不過一直聽你說你是酒吧的股東,卻一直都沒見過老板!”
司寒晃著杯子里的酒看著尚桀放在桌上的名片,“雙面人生啊!會不會你的病人知道你晚上在這里……做老板?”
“你還是不要取笑我了,這家店和我還真沒什么關系,只是幫朋友的忙,真正的甩手掌柜的才不會天天在這兒盯著呢!凌爵應該知道,有人給我提供學費已經很難得了,更不要說投資這間酒吧!”
尚桀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和凌爵碰了一下,在司寒疑惑的眼神里凌爵猜出他的問題,馬上開口,“尚叔叔的兒子,之前是二叔資助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尚桀的身世交代清楚,司寒摸了摸鼻子,端起酒杯和凌爵碰了碰杯子,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你?”
“少說話,多喝酒!”凌爵一個眼神就讓司寒老老實實的閉了嘴,訓練有素的如同警犬,尚桀好笑的看著他們兩個搖了搖頭。
少年尚桀的內心無比矛盾的接受了凌鴻志的資助,錦上添花的人總要比雪中送炭的人多,父母出事后巴不得躲得遠遠地親戚在凌鴻志決定接手尚桀的時候非常輕松地就交出了他的撫養(yǎng)權,他十分懷疑凌鴻志的動機,家里實在沒什么可圖謀的,但是無端的關心和愛護令他惶恐。
于是他倔強的不肯接受除了學費之外的資助,寧可將所有的課余時間用打工上也不愿意多花凌鴻志一分錢,可是氣節(jié)終究是抵不過現(xiàn)實,何況他之前是過慣了富足日子的小少爺,每個月緊巴巴的生活壓得他喘不過氣,那個神秘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故事是從一封來自國內的郵件開始的,尚桀打開很久不用的游戲郵箱,好友申請的紅點一直在跳動,一串亂碼的昵稱簡單粗暴的提出愿意花大價錢讓尚桀幫忙代練,報酬自然比教中文或者去餐館打工要來的豐厚且輕松。
天上掉下里的餡餅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嘗試的接了幾單之后尚桀斷定這就是個有錢沒地方花的二世祖,在玩游戲的時候賺錢這簡直就是做夢都會笑醒的職業(yè),何況這位神秘的同學賬戶里還有大量裝備。
時間久了尚桀也會和亂碼同學聊上幾句,每款新游戲都會氪金的人民幣玩家簡直是游戲中的稀有動物,看到排行榜上昵稱高高掛起的時候他也總會感慨,這都是鈔票堆出來的啊!
兩個人熟悉之后亂碼也會讓尚桀幫自己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類似買一雙限量款的球鞋或者在國內還沒上市的游戲機,甚至有的時候還機會讓他劇透一下電影情節(jié),喜歡金錢交易的大佬表達感謝的方式除了打錢還是打錢,甚至在尚桀畢業(yè)的時候給的禮物也是在賬戶里多了幾個零,也正是因為他的支持,尚桀才有了更多的時間研究學術。
一年前準備回國的尚桀打開很久登陸的游戲給亂碼發(fā)了消息請求見面,不出意料的被拒絕,然后隔天賬戶上多了一大筆錢。
“回國以后如果不做醫(yī)生就在有空的時候幫我打理一下酒吧吧!這不也是你的愿望嗎?”
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或者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調酒師,兩個看起來沒什么聯(lián)系的職業(yè)在尚桀的身上得到了統(tǒng)一,只是在他回國之后,就和亂碼失去了聯(lián)系。只有每個月分紅的時候才會象征性的收到一個“好”作為回復。
這算什么合伙人?應該只是人家無聊的時候找的一個玩伴!盡管尚桀嘗試了各種辦法,還是沒有查到那個人的身份,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和凌鴻志沒有關系。
從酒吧里出來,司寒在門口的燈牌上敲了敲,本來應該是名字的那個地方是空蕩蕩的一片磚墻,倒是有一種別致的感覺。
“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您的風格!看看這兒,人家還等著你給酒吧取名字呢!你倒好,根本就沒告訴他,你就是那個人傻錢多的二世祖!”
“糾正一點!二世祖不是很準確,我現(xiàn)在的一切雖然有凌家做基礎,但是總體還是依靠個人奮斗!”
尚桀嚴謹?shù)奶舫隽怂竞恼Z病,早知道司寒話這么多就不應該讓他看到給尚桀的匯款記錄。
司特助居然是最后一個知道凌爵在暗中幫助尚桀這件事讓他耿耿于懷了很久,凌家叔侄矛盾由來已久,凌爵這個小狐貍幫助凌鴻志老狐貍的養(yǎng)子這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事。
“我懷疑尚叔叔去世和二叔有關,除了對錢有興趣之外,還沒見過二叔對其他的事情上心,之前從沒聽他說過和尚叔叔關系多好,更不要說尚家的小朋友和他有什么交情,人家父母出了事,他就忙不迭的接了那個男孩子,怎么可能心里沒鬼?”
和尚桀年紀相仿的凌爵手指在那疊文件上敲了敲,福伯站在他對面,聽完他的分析之后點了點頭。
“二少爺雖然是荒唐了一些,但是應該不至于太過火,您如果實在擔心尚桀,不如請老爺子出面?”
“算了,還是不要和二叔鬧的太僵,萬一只是突發(fā)善心我們就別攪局了,找個人好好查一查這小子的底細,尚叔叔的事,也拜托你了!”
彼時的尚桀還不知道他早就被凌爵拉到了同一個陣營里,甚至小時候上的哪所幼兒園都被翻出來擺在了別人的桌上。
“對了,小溪出國前的那段時間,就是他和一個小女孩在照顧,只是那位好像在生了孩子之后就去世了……現(xiàn)在孩子不在二叔身邊,也有陽陽這么大了。”
司寒將手機拿到凌爵的面前,照片上一個大眼睛的娃娃手里舉著一個玩具,不諳世事的眸子里一片純凈。
“二叔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