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為什么你現(xiàn)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虛了嗎?被我說中了?”安小溪偏過頭去不看凌爵,慢慢地將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出來,她失去的不止是一個孩子,更是治好陽陽病的希望。
從未受過如此冷遇的凌爵看著空蕩蕩的掌心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他被安小溪的冷暴力刺傷,被迫站到了安小溪的對立面。
“那你呢?愛我嗎?是為了陽陽還是為了什么委曲求全留在凌家的?我們本就是同類,你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呢?”
凌爵的問題步步緊逼,讓安小溪無路可退,她說不出任何反駁凌爵的話,只是安靜的落下了眼淚。
“你走吧!現(xiàn)在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聽到任何關(guān)于你的消息。”安小溪下了逐客令,凌爵卻不想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結(jié)束話題。
“你把話說清楚我就走!你在安宅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在肖家和肖少威又做了什么,這次真的只是意外嗎?”
“你什么意思?”還很虛弱的安小溪反手將被子掀開,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
“你這是在懷疑孩子不在了是我一手造成的?”安小溪不可置信的看著凌爵,眼睛瞪的。大大的,撐在床上的手已經(jīng)開始顫抖。
她可以接受凌爵的不喜歡和不理睬不在乎,但是不能任由自己被冤枉,何況還牽涉到了無辜的朋友。
“我和他只是朋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就算了,請不要用你的思維模式隨意看待其他人,我累了,不想再多解釋什么,真的懷疑的話就找到我和肖少威在一起的證據(jù),如果沒有,就請嘴下留情,我不會用陽陽的病來開玩笑,更不可能親手殺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信不信由你。”
用了最大的力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得情緒,安小溪慢慢地躺下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出去的時候記得關(guān)門!”
這個孩子在安小溪毫無預(yù)料的時候來到,又用這樣的方式離開,看到希望又失去希望才是最難熬的事情。
“你真的沒有想和我說的話嗎?”凌爵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看著安小溪,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問出這一句。
病床上的安小溪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用沉默算作回答。
等在病房外的司寒快步迎上來,在看到凌爵的臉色之后就明白了大半。“你也去休息吧,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你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小溪這里你放心好了,有我照顧,不如你抽空去見一下尚桀,據(jù)說他的老師最近會來找中國做學術(shù)交流,脾氣古怪的老學究,沒有熟人是不會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的,把時間用在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上。”
“好,拜托你了!”
心里煩躁的凌爵按照約定來到了司寒和尚桀約好的地方,看著外面酒吧的招牌皺了皺眉,這么吵鬧的環(huán)境聊治病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嚴謹,但畢竟有求于人也不好挑剔什么。
“凌總,是不是被外面嚇到了?這是一個朋友開的,沒事的時候就在這里幫忙照顧照顧生意賺點外快,否則我們那點工資夠做什么的?這是平時談事的房間,不會有人打擾的!”
和醫(yī)生尚桀不同,脫下白大褂換上便裝的尚桀身上帶了幾分痞氣,頭發(fā)隨意的抓了一下,襯衫松松垮垮的解開幾顆扣子,眼睛下面還貼了一排亮晶晶的鉆石。
見到凌爵盯著他,滿不在乎的將眼睛下面的鉆石呼嚕下來扔到了桌上的煙灰缸里,“不值錢的小玩意,最近的流行趨勢,沒這個怎么分辨誰是客人誰是服務(wù)客人的人呢?”
恰好進來一個送酒的服務(wù)生,果然在他的眼睛下面也貼了一排東西,在燈光閃著迷離的光。
“談?wù)戮筒缓染屏税桑俊绷杈艨▋赏冉化B靠在沙發(fā)上,一副戒備的樣子,見合作客戶也屬于工作時間所以喝酒是可以的,私下里凌爵倒是很少喝酒。
尚桀倒酒的姿勢頓了頓,晃著杯子里的液體朝著凌爵笑了,“凌哥哥還是這樣有原則,和小時候一點都沒變!”
這聲“凌哥哥”讓凌爵瞬間想起那個怯生生站在二叔身后的少年,不情不愿的喊了他一聲“凌哥哥”就被凌爵扯著領(lǐng)子扔出了書房。
“你是……那個孩子?”
尚桀爸爸的事情在當年是個不小的新聞,凌家和尚家交情匪淺,早就知道尚叔叔有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兒子,但是從沒有機會見到,只是某一次他在某個比賽中得到了冠軍,凌鴻志拿了一張報紙回來,凌爵遠遠看見一個清秀少年手捧獎杯站在主席臺上,就不耐煩的表示不感興趣。
再見就是凌鴻志決定資助尚桀完成學業(yè),過節(jié)的時候帶他過來吃團圓飯。
十幾歲的孩子最討厭這種聚在一起互相夸贊的虛偽的聚會,所以凌爵從不參加,不知道是真的懂事還是為了避開的這種尷尬的場面,尚桀讀了寄宿學校之后做了交換生后來又出國讀書,凌爵和二叔鬧僵,自然也不記得這位被資助的人。
“你怎么會?”最近收到的沖擊實在太多,凌爵揉了揉眉心,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雖然沒什么交集,但是能夠遇到少時就認識的人還是令人感到驚奇的緣分。
尚桀專心對付著手上的酒,對凌爵點了點頭,“是我!沒想到居然是先認識了陳柯又重新認識了你,上次以為你會認出我,畢竟凌總的好記性是出了名的,沒想到你完全對我沒印象,一直沒機會和你好好聊聊,而且我也知道你和二叔的關(guān)系不好,萬一我的身份會讓你介懷怎么辦?”
端起杯子和尚桀的撞了一下,凌爵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只是受他資助而已,就算是他的孩子我也不會為難的,二叔……畢竟是爸爸的弟弟。”
在這世界上真正和凌爵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除了爺爺就是二叔,幸好現(xiàn)在多了一個陽陽,想到陽陽凌爵的眼神就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