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小溪平安生下寶寶再說吧,我想言語溪應(yīng)該可以明白我的態(tài)度!”
“那就尊重你的想法吧!”
看著安小溪迷茫的眼神和陽陽純真的笑臉,司寒轉(zhuǎn)過頭去翻了一個大白眼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言語溪真要有自知之明的話恐怕早離開溪園了,用正常人類思維模式衡量言語溪是非常不正確的。
盡管司寒再三叮囑不能讓言語溪和安小溪母子單獨呆在一起,但是難免會有疏漏的時候,只是言語溪從未作出傷害他們的事情,偶爾還會和安小溪一起在院子里閑逛。
于是這一天,安小溪說自己有點冷,照顧她的人回房間取毯子,剛離開不過五分鐘,在花園老老實實坐著的安小溪不知怎么就爬上了閣樓,單薄的身形被風(fēng)一吹就左右搖晃,看得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太太,上面危險,你快下來吧!一會我們又要挨罵了,不要淘氣了……”
“小溪,你聽話,快下來,陽陽馬上回來了!”
心急如焚的福伯一面指揮人撬鎖一面好言相勸,安小溪只是呆呆的站在風(fēng)里,任由大風(fēng)吹亂她的裙擺和秀發(fā),兩只手眷戀的摸著自己已經(jīng)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平靜而溫柔。
“小溪,為了孩子著想你也不能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她是要救陽陽命的啊!”見到她的表情有所松動,福伯趁熱打鐵繼續(xù)勸說。
“可是凌爵不喜歡……他要殺掉他!我不能讓他這樣,我要保護我的孩子,誰也不可以傷害她!”
安小溪猛然爆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她她緊張的抱緊雙臂,面前明明是虛空一片,可是在她的眼里卻是絢爛的花海,媽媽?在前方向她招手,安小溪滿懷希望向著她奔過去,確被冰冷的圍墻攔住一腳踏空……
很久以來沒做過這樣真實的夢了,安小溪能夠感覺身體的熱量一點一點的消失,但是她卻無能為力,伸手一摸,滿手血色。
頭頂上醫(yī)院青白色的燈光快速的劃過,安小溪看到跟在一旁的司寒和凌爵的臉,焦急憤怒期待諸多情緒在兩個人的臉上交織,他們又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回安宅了嗎?對了,安宅失火,她拼命搶出來一只小箱子,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看來她真是累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就這樣?”司寒將頭抵在墻壁上像是在問自己又像在問凌爵,沒人能說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匆匆趕來的王琳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小溪是個脆弱的人,但不至于受了刺激以后就變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瘋子,更不能違背母親的本能故意傷害寶寶…肯定有問題”
凌爵何嘗不知道安小溪近期的反常一定和某些人有關(guān),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罷了。
“怪我,沒有保護好她……”凌爵看著手術(shù)室亮起的指示燈承認錯誤,司寒本想說些安慰的話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確實應(yīng)該道歉!如果不是你,安小溪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大小姐,我爸媽也還活著,不至于我們分離多年連最后一面都沒機會見!”
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的齊恒直接一拳將凌爵打倒在地,又不解氣的補了兩下,司寒和王琳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偏過頭去不看凌爵挨打的場面。
“站起來還手啊!我倒是快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可以留住她,為什么不還手?被我說中了心思無法反駁。還是處于愧疚!”
齊恒單方面在武力上壓制凌爵,打了幾拳以后還不解氣,順手拎起了旁邊裝飾用的一只花瓶,被司寒劈手奪下。
“夠了,恩怨留著以后解決,你姐姐還在里面情況不明,你們兩個現(xiàn)在打架,合適嗎?”
“她不是我姐!”憤怒的齊恒氣呼呼的坐到椅子扯開了領(lǐng)帶,眼睛一直盯著手術(shù)室。
“你說安小溪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居然選了你?還以為她親挑萬選的最后愿意為愛妥協(xié)的是什么人,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貨色,是不是也能把我襯托的優(yōu)秀一些?”
身體暴力好不容易停止的齊恒打量著一聲不吭的凌爵,將因為剛剛用力過猛在地上蹭破的手在外套上擦了擦,然后嫌棄的扔到了一邊。
“在你看來,安小溪不過只是個好玩的玩具,但是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比家人還要重要的存在,這次她真的有什么事,我們,就一起給她陪葬,反正我現(xiàn)在孤身一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應(yīng)該挺虧的吧?凌總!”
齊恒長了一張娃娃臉,這幾年的歷練脫去了一點稚氣,但是笑起來的適合依舊是個陽光大男孩的樣子,頂著這樣一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說著威脅的話違和感不要太強烈。
收到威脅的凌爵一直沒有講話,他將手攏在膝蓋上回憶起第一次見安小溪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最近安小溪和那個時候的她越來越不像,所以凌爵無數(shù)次回憶起那個鮮活的嬉笑怒罵皆是風(fēng)情的安小溪,是他親手扼殺了那個安小溪,換來了這個被鎖在籠子里郁郁寡歡的安小溪。
“放過她吧!算是我求求你了,她經(jīng)不起折騰了,你還想要她做什么?要她的命嗎?”
再沒人說話的那段時間里,壓抑的氣氛幾乎要耗干空氣中所有的養(yǎng)分,齊恒緩緩開口,似是建議,也像哀求。
“她應(yīng)該自由自在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就算是一條小溪,也應(yīng)該快樂的奔向她想去的地方,你給的東西太沉重了,早晚有有一天就壓的喘不過氣來。”
“你剛才說什么?”凌爵猛地站起來,緊張的看著齊恒,小溪……關(guān)于小溪的什么東西在腦海中呼之欲出,可是就差最后一點還是抓不到那點影子。
“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么?”
“我讓你放過她!”
“不是這句,上一句……”
“小溪就應(yīng)該去她想去的地方……”
是了,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