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見她猶豫,將凌爵反常的狀態添油加醋的安小溪形容了一遍,只是跳過了他啊扔掉湯水那一段。
“那你怎么還放心讓他一個人呆著?現在就帶我去看看他!”盡管司寒一直強調凌爵是打不死的小強他脾氣一直很古怪,安小溪還是決定去看看,她沒注意到司寒默默的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將安小溪送到門口司寒就以請教廚藝的理由將保姆阿姨帶到了一邊,安小溪每次單獨凌爵接觸都讓她想起小時候去老師辦公室的樣子。
“你還知道回來?這都幾點了?找個人要花這么長時間嗎?”凌爵背對著門口正在看雜志,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頭也不回,將躡手躡腳的安小溪當成了出去找醫生的司寒。
聽到他的聲音就渾身僵硬的安小溪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不好意思,是我耽誤了一會時間,和司寒沒關系……”
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的安小溪怯懦地低著頭,所以不可能看到凌爵在聽見她的聲音時那一瞬間的錯愕,以及懸在雜志上一直沒有動作的僵硬的手指。
“你怎么來了?受了傷應該好好休息!”
關心的話和他的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安小溪坐到了他面前的小椅子上,乖巧的如同剛入學的小學生。
“”司寒說你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我來看看,是不是阿姨做的東西你覺得不好吃?你現在就算不想吃東西也要吃一點,否則對傷口沒好處的!”
如果安小溪是一位老師的話,大概是那種學生犯錯后自己會自責到不能自拔甚至掉眼淚的老師,明明是凌爵突如其來的壞脾氣,她倒先覺得抱歉。
“你怎么來了?”凌爵問出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安小溪也被逗笑了,“你就不要為難司寒了,動不動就要解雇人家,誰還敢幫你提意見啊?李阿姨的手藝一直是很好的,是不是因為腿傷所以胃口不好了?為了身體著想還是吃一點吧!你還要去上班……”
安小溪絮絮叨的順手將花瓶里的花拿出來換上新的,她的臉迎著陽光,細弱的絨毛也發著光,凌爵放下手上的雜志,呆呆的看著她。
如果說言語溪和安小溪有什么不同的話,安小溪像一只看起來就很貴重的琉璃盞,每一個角度都發著光,只是卻不在外表上先顯示。
言語溪則是一只瓷盤子,花紋精致都展現在人前,雖然都可以用來裝水果,安小溪那只總是要耐看一些。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是不是這些?很難看嗎?不會嚇到陽陽吧?”
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的臉,安小溪馬上遮住了臉上的傷痕,盡管她對自己的臉并不十分在意,可總覺得和之前不同。
“會很難看嗎?”她不確定的追問了一次。
凌爵鬼使神差地回答說:“沒有,你一直很好看,即使現在臉上貼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依舊覺得不好看的不的了!”
此言一出,不管是安小溪還是躲在門口偷聽到的司寒都捂住嘴笑了起來,安小溪是害羞,司寒是震驚。
凌總居然會說情話,而且還將這樣的一句話說的十分正經,絲毫沒有令人覺得輕浮的意思。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凌爵將手上的書翻了一面,緩緩地直起身子,只是一個讓安小溪覺得無比熟悉的姿勢,凌總要開始訓話啦!
乖巧的小學生安小溪就差背著手站在他面前了,凌爵一本正經的解釋:“本來你就很好看,基本的審美能力還是有的,人品是首選,顏值是加分項,何況你不管是在音樂上還是在文學上跟我都有很契合的點,這是非常難得的,最重要的是,你給我生了一個孩子。母親都是偉大的,這一樣就顯得你格外好看,和那些堆出來的美是不一樣的,發著光,有自己的感覺。”
長篇大論的凌爵似乎比平時更有魅力!安小溪的頭更低了,難道真的是被夸獎的找不到北了嗎?
作為一個比同齡人都要出挑一些的女孩子,安小溪從會說話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美的,這點毋庸置疑。
喜歡美好事物大概是人類的本能,所以人們把很多的寬容和關愛自動的轉移到美麗的東西上,包括可愛的動物和可愛的小朋友。
只是這樣直白類似討論方案一樣的討論她是不是美的,還是第一次,何況對面還是凌爵,安小溪記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隨著飄飛的窗紗飛走了。
“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不是單純看臉的,能力更重要!”
站在門口的司寒的郁悶地拍了拍腦門,這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家是要來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的,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接近安小溪的機會,你居然做起了臺員工培訓,再看看兩個人一個正經危坐另一個站的規規矩矩的樣子司寒更加郁悶,孺子不可教也啊!如果將凌爵賺錢的能力用在談戀愛上,大概早就走出了言語溪的陰影,沒準孩子都兩三個了。
“不要聊這個啊!趕快停下!停下!”
“我認為人的社會價值和自身能力是有一定關系的,如果按照經濟學上的說法……”
“小溪來啦?你看看你怎么不好好在病房休息,大老遠的還來看凌總啊?是不是對他的傷勢非常關心啊?”
實在聽不下去的司寒直接打斷了凌爵馬上要開始的經濟學演講,用了一個非常夸張的姿勢表達了對安小溪的歡迎。
大哥,你在搞什么?不是你說凌爵受傷食欲不振情緒不佳三番五次威脅你要將你發配到非洲嗎?現在這是做什么?
安小溪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司寒,如果不是凌爵還在看著,她真想搖著司寒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隨時隨地給自己加戲這個毛病什么時間才能好?
“我真的不忍心打擾你們……”
被打斷演講的凌爵惡狠狠的瞪了司寒一眼,含義不言而喻,“不想打擾但是你現在還是來了!真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