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爵接過司寒手里的杯子,將無處釋放的火氣都扔在了上面,水漬反射著燈光像一只躲在暗處窺探的眼睛。
“沒事的,現(xiàn)在監(jiān)控密度這么大,我們順著定位查一下有哪些異常的車輛,我再去問問公安局的朋友能不能幫上忙,陽陽還在這兒呢,你想讓她往那兒走?如果不是為了陽陽,她早就隱姓埋名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怎么可能還主動出現(xiàn)在你身邊呢?”
“你去問問王琳,最近小溪有什么異常,還有那個同事……”
“好!”
短短的幾個小時,有人離開有人重新回到他的身邊,表面風(fēng)平浪靜的凌爵其實早就心亂如麻,就在他以為可以放棄過去和安小溪在一起好好生活的時候,重新出現(xiàn)的言語溪打亂了他的節(jié)奏。
時間已至深夜,溪園里燈火通明,凌爵的手上拿了一本雜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蔣樂和黃卓加入了查監(jiān)控的行列中,只是主干路上的車流量絕不是依靠人力短時間就能做出分析的,何況連安小溪是在哪里消失的都不清楚。
“凌總,要不我們現(xiàn)在縮小一下范圍,我和黃卓離開的時候小溪肯定還在公司,重點查一下之后從公司出去的車還有人,找找線索吧!”
盡管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接近男神的機(jī)會,但是蔣樂現(xiàn)在沒心情開玩笑,她擔(dān)憂的站到了凌爵的面前,這樣沒頭蒼蠅似的找還不如先定下一個方向。
“就按你說的辦吧!司寒去定具體實施方案。”凌爵捏了捏眉心,愧疚感逐漸將他裹挾著推進(jìn)黑暗里。
上班之前他聽到安小溪和保姆抱怨自己的眼睛不舒服,本想讓她在家休息,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不應(yīng)該影響她的工作,就這樣放她走了。
李波看著失去神志的安小溪,本想伸手摸摸她的臉,有在中途停了下來,就算是安小溪喜和他一起站在污泥里,他也不想輕易的玷污她。
只是想讓安小溪看清楚有錢人只是利用她而已,李波翻出早就買好的電話卡,撥通了電話。
尖銳的鈴聲在客廳里顯得格外突兀,蔣樂跳起來站到凌爵身邊,雖然沒人說話,但是氣氛馬上凝重起來。
“是不是綁匪?”鈴聲還在執(zhí)著的響著,司寒看了凌爵一眼,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接!”凌爵點了點頭,司寒照做。
經(jīng)過變聲器的聲音像廢鐵皮在墻壁上劃出的噪音,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更讓人頭皮發(fā)麻。“安小溪在我手里,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不想傷害她,想要她的命就準(zhǔn)備好錢,之后我就再聯(lián)系你的。”
“你怎么證明安小溪確實在你手里,萬一是在詐騙呢?”
“有這個懷疑我的時間,不如用在找人身上,如果你現(xiàn)在找到安小溪,我的謊言就不攻自破,否則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對了,不要報警,你們希望自己的peo朋友被綁架的照片滿天飛嗎?不在乎就算了,你們再也沒有機(jī)會見面。”
忙音響起,蔣樂眼淚汪汪的湊上來問凌爵:“真的不報警嗎?萬一小溪……”
“呼……”有了消息總比一點消息也沒有的好,凌爵松了一口子,然后做了決定,“報警!”
持反對意見的蔣樂和黃卓依舊猶豫不決,不是心狠手辣窮兇極惡的人是不會做出綁架的事情的,社會新聞上沒有滿足綁匪的要求被撕票的事件不在少數(shù),盡管有凌爵坐鎮(zhèn),還是覺得心里沒底。
“依靠我們自己的人要找到什么時候?還是要依靠專業(yè)人員,司寒去準(zhǔn)備錢,我們繼續(xù)等消息。”
安小溪是被泡面的味道喚醒的,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塊布巾,但是依舊能夠看到朦朧的光線,這是再一次被綁架了?
早就對綁架輕車熟路的安小溪活動了一下手腕,一個明顯很業(yè)余的繩結(jié)扣在她的手腕處,居然是朝夕相處的同事把她綁過來的,安小溪頓時覺得應(yīng)該檢討自己平時的為人是多么的糟糕。
李波作為一個憨厚本分習(xí)慣里的人,所有的綁架經(jīng)驗都來自于影視劇,所以他察覺到安小溪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是和她分享了自己的泡面。
“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嗎?我真的沒有錢能給你,估計別的朋友也沒有,只要你現(xiàn)在放了我就不會有事的,綁架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艱難的咽下一口面條,安小溪緩了一口氣打算開始自救,這個李波平時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就算是做了綁匪也是這樣憨憨的,勸他懸崖勒馬和在別人找到自己之間,安小溪對前者更有把握。
沒想到李波只是沉默著,在安小溪停下的時候就將面條塞進(jìn)她的嘴里,“沒用的,綁架你之前我抱著幼稚的想法,讓你看看有錢人虛偽的嘴臉,但是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我需要錢,你的那些朋友會愿意給我錢嗎?快吃吧!我們馬上要出去做一件事。”
“你想做什么?”
“一會你就知道了!”
夜幕下的靈江大橋是熱鬧的,誰也沒注意一個人影艱難的拖著一只箱子站上了大橋外側(cè)的維修平臺,背后就是湍急的江水。
“看看,這將是我們埋骨的地方,隨水而逝,多么浪漫啊!”被強(qiáng)行喂了迷藥的女孩早就沉沉睡去,她的頭歪向另一側(cè),細(xì)長的脖頸像極了驕傲的白天鵝在水中起舞時的弧度。
“你真美,所以我要帶你走,這樣那些人就不會再玷污你的美麗了,天使就應(yīng)該純潔無瑕。只是我們需要一個盛大的送別儀式,萬眾矚目的退場。”
準(zhǔn)入門檻最低而能夠讓消息快速傳播的方式就是直播,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旁邊是一個毫無知覺的美麗女孩,這樣的組合極大地刺激了網(wǎng)民的興奮點,開播不到半小時榮登熱門榜單,在無數(shù)的彈幕中不乏有起哄喊著“跳啊還不抓緊時間跳!別讓我們等你!”
“殉情嗎?”
“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會看上你這樣的賴蛤蟆”
司寒也注意到了這場不同尋常的直播,他面色冷峻的盯著凌爵,“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