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眼的小朋友啊!這么著急做什么呢?”本來想直接忽略不管的司寒自言自語的還是點開了小徒弟發(fā)來的消息,其實不用多看他也知道肯定是些沒什么用處的東西,就是他發(fā)動了所有的腦細胞也看不出這些蛛絲馬的和言語溪之間的關系。
“具體分析已經發(fā)到你的郵箱。”
得了,這還是帶著任務來的,就差要寫個工作總結了。司寒一邊埋怨私家偵探隨便收徒弟的壞毛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改,一邊打開了電腦,在收件箱里翻出了差點被當成垃圾郵件攔截的那一個。
圖文并茂的格式將司寒那點八卦之火徹底澆滅了,就在他猶豫應該不應該浪費十分鐘來看看這些垃圾的時候,凌爵讓他推薦酒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剛好有了借口將電腦關掉,完全沒注意到那張監(jiān)控視頻的截圖上,那張和安小溪一模一樣的臉笑著試背一款最新的包包,絲毫不害怕被拍到。
這樣一個小插曲很快被安小溪出院回到公司和度假歸來的陽陽給沖淡了,那張照片成了躺在司寒郵箱里準備刪除的一個符號,再沒人注意。
對于安小溪上班這件事反應最強烈的就是蔣樂,其次就是沈凌。為了不讓安小溪再磕磕碰碰進醫(yī)院,司寒讓她刻意多關照安小溪一些,往外跑這種增加風險的工作盡量不要安排她去做。
能夠讓司寒三番二次這么上心還對她無所圖的人就算不是司寒的親戚也是其他人的親朋好友,完全依靠自己打拼奮斗的沈凌最厭惡的就是受制于人,可又不能不給司寒的面子,最終的結果就是完全不知情的安小溪被她當成了故作懵懂的白蓮花,安排了一大堆需要加班的工作之后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小溪,你千萬別怪她,平時不就是這樣嗎?最近更年期,內分泌失調,各個方面都不一樣了,據說前幾天還借機去凌總的辦公室鬧了一下,差點折了凌總的面子,讓其他人看笑話,所以被斥責了幾句,到處找撒氣呢!所以,這工作和生活就應該分開,愛上老板,真是不要命了!”
留下來主動幫安小溪干活的蔣樂一刻都不消停,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安小溪只有聽著的份兒。
“還不就是因為凌總女朋友的事受了刺激嘛!要我說,沈美人也不用覺得委屈,本來凌總也沒答應她什么,更沒承認她的身份,人家現在想找誰就找誰,天底下也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強人,我還沒見過誰是不可替代的呢,人都是會變的,之前看她哪里都好,有了更好的人以后就覺得哪兒都不好了,擇優(yōu)錄取有這么不對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安小溪手里的剪刀一下子沒收住,在布料上劃出一道大口子,所幸蔣樂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還在嘮叨。
“白小姐我也是見過幾次的,真人比照片和視頻上還要好看!說起來她和肖總的未婚妻還是好朋友,他們兩個眼光都不錯嘛!凌總和肖總都很好,如果我也有機會和男神戀愛就好了……”
“白小姐?是白蕪嗎?”“對啊!你這個不看八卦的人也知道她啊,最近她來我們公司開的勤著呢,說是為了采訪,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大家都傳說她在和凌總戀愛呢!否則沈美人怎么成天吹胡子瞪眼的折騰?”
這倒是出乎意料的人,安小溪只顧著出神連手摸到了剪刀上都渾然不覺,幸虧蔣樂手疾眼快及時將剪刀搶了過去,她也只好以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總是會走神唐塞過去。
因為沈凌的刻意刁難和安小溪的心不在焉,下班的時間被無限延長,等兩個人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黃卓早早就等在樓下,福伯也早就知會過安小溪,會直接帶陽陽來接她,所以三個人在門口分別,安小溪獨自一人走了一段路,街上的行人漸少,她有點后悔讓福伯將車停的那么遠,這個時間公司樓上的燈幾乎都熄了,應該不會有什么人再注意到她。
一想到馬上就能將軟乎乎的兒子抱在懷里,剛剛加班的疲憊就一掃而空,安小溪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了起來,直到她聽到身后的腳步聲。
經過那次險境之后,安小溪對于出現在身后的聲音格外敏感,她機械的邁動雙腿,緊緊的攥住了手機,所有的感官都縮在了一起,恨不得馬上就鉆進一個小角落里。
腳步聲一下一下的踏在安小溪的心上,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多疑讓福伯恐慌,但是背后難辨敵友的人讓她四肢僵硬,路上沒有行人更很少有車經過,安小溪努力不讓自己回頭去看,可是又克制不住沖動。
一個轉彎處,她借著側身的機會往后一瞥,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頓時嚇得她汗毛倒立,撒腿就跑。
凌爵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她喘著粗氣沖上后座,不管不顧的抱住另一個人的胳膊,看著跟在她身后的那個人慢悠悠的沿著她剛剛的路線走到一半轉到了另一條路,安小溪這才放心的癱倒在座位上,只是手還沒有松開。
凌爵早就注意到了安小溪,明明已經是做了媽媽的人,身材保持的還像個少女,她的手緊緊的攥住包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跑了起來,像極了動漫里面早上起晚了要趕時間去學校的女孩子。
這是十幾歲的言語溪從未展示過的活力,沒想到二十幾歲的安小溪填補了這個遺憾,凌爵想象著安小溪一路奔向他的樣子,嘴角綻開了一絲笑紋。
“打算抱到什么時候?”
安小溪正閉著眼睛在調整氣息,短短的一段路程已經耗費了她大量的體力,現在大腦缺氧眼前一片絢爛的光芒,像是在做夢一般,她剛剛居然依靠自己甩開了可能正在跟蹤她的人,這樣的場景實在太像一個夢了,只是凌爵的冷臉瞬間將她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