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的亭子對安小溪的意義不大,每次她見到凌爵都是一副受驚的小兔子的樣子,看山看水看月亮的機(jī)會一直沒找到,他也找機(jī)會坐在花園里裝作看書的樣子觀察了一下,安小溪興致勃勃在花園里瘋跑的樣子確實(shí)很像兔子。
不知不覺自己居然和安小溪有了這么多的回憶,凌爵捏了捏眉心,心中無比煩躁,秋千架在夜風(fēng)下輕輕地?fù)u動,安小溪帶著小姑娘在花園里折騰了好幾天才將那些花草移栽到秋千的旁邊,兩個人仰著曬的紅紅的臉幻想著藤蔓纏繞在秋千上開出花來的樣子,站在樓上的凌爵聽到他們的討論,想起安小溪似乎是很喜歡花的,他遇見安小溪的時候,她不是帶著一頭的花朵就是在花樹下面舞蹈,幸好家里還有這個花園,否則安小溪連這點(diǎn)兒活泛勁兒都要沒了。
秋千上長滿看藤蔓在凌爵看來沒什么美感,只是安小溪想要也沒什么不可以,就像他和司寒講的那樣,鉆石的花朵和皇冠他也送得起。
所以這個差事又落到了倒霉的司特助身上,他叮囑花匠小聲一些,拎著手電趕旁邊的蚊子,一臉的不服氣。
“福伯您家少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什么時候移花接木不行,大晚上的也不讓人好好睡覺?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家的院子里有什么名貴的花草樹木呢,我大晚上還要來盜竊!這是為什么啊?”
發(fā)牢騷的司寒打死了一只蚊子,將蚊子尸體拿到手心里,一臉怨恨的看著凌爵書房里面亮起的燈光,恨不得沖到樓上打凌爵一頓。
“晚上種花不容易死,這是生活常識,怎么?你不懂嗎?”福伯笑瞇瞇的將驅(qū)蚊燈拿的里司寒進(jìn)了一些,幫他趕走了一只大大的蚊子。
“您可別騙我了,什么花不能講陽光非要月黑風(fēng)高的時候才能行?我看你們家人都被凌爵傳染了,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再這樣我可就要撂挑子了,實(shí)在是跟他折騰不起,前幾天是涼亭,今天又弄秋千,怎么跟這個花園過不去了呢?”
“不是跟花園過不去,是想跟人好好的過下去!”福伯神神秘秘的在司寒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去看剛好從旁邊經(jīng)過的安小溪。
“為了她啊?這可就有意思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啊!”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攻,司寒還附贈了秋千的修繕工作,將已經(jīng)老化的部分都換成了新的,還重新粉刷了一遍,因為油漆未干,安小溪一直都沒體驗過這個新的秋千。
凌爵忙完了工作,看著樓下?lián)u動的秋千,突然很想做些什么,家里的人都已經(jīng)休息了,只有院子里的燈還亮著,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廚房黑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出門以后又走回去往杯子里放了兩勺糖,品嘗了一下,和安小溪平時要喝的味道差不多,端著杯子走到秋千上坐下,小口小口的將牛奶喝光,身上居然微微的出了一層汗。
整個人被一種溫暖平靜的氛圍包裹著,就像是安小溪在身邊的感覺,真實(shí)存在的溫暖,盡管她一句話都沒說,凌爵最坐在她的身邊就覺得身上暖洋洋的,讓他不斷響起冬日琴房里的陽光,只想昏昏欲睡。
在凌爵的字典里,沒有應(yīng)該和不應(yīng)該,也沒有退縮和后悔,在他抬頭看著星空的這個瞬間,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后悔的錯覺。
如果言語溪知道自己找了一個她的替代品,她會開心還是難過呢?安小溪應(yīng)該早就清楚她的身份是什么,所以乖巧懂事,只是她們會不會恨自己?打亂了原本正常平靜的生活節(jié)奏,安小溪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沒有熱牛奶可以喝的吧?
心急如焚這樣強(qiáng)烈的感受不曾在凌爵的生命體驗中出現(xiàn)過,唯獨(dú)這次看著前面彎彎曲曲的山路,有些沉不住氣。
“注意安全,不要著急!”他說著安慰司寒的話,僵硬的手部動作卻暴露了內(nèi)心真實(shí)的想法。
“放心吧!可以趕上的!只要凌先生的那位在那里,安小溪應(yīng)該也在,不要太擔(dān)心了!也不要太緊張!”司寒打了一下方向盤,速度又提升了一些,就算凌爵不說,他也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這里這么偏僻,難為二叔費(fèi)心!”凌爵看著路上逐漸減少的車輛對司寒說。
“這個……可能就是看中了這里清凈吧,適合在閑暇時間過來享受生活!”
自從凌爵上車以后,他就總是會講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司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凌大總裁,除了盡量提高車速以外只能敷衍他。
“我們是來接安小姐的,請安小姐馬上收拾東西和我們走吧!”兩個身穿黑衣的保鏢在門口垂手站立,還在吃早餐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先反應(yīng)過來的小櫻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現(xiàn)在就走嗎?是不是有點(diǎn)太倉促了?她的東西應(yīng)該還沒收拾好呢!能不能晚點(diǎn)再走?”
其中一位黑衣人抬手看了看腕表,忽略了小櫻的提問,對同樣震驚的愣在原地的尚桀說道:“還有您,尚先生!麻煩您也趕快去收拾東西,過一會也會一人來接您,太太回來了,很想念您,先生請您回家住一段時間!”
“那,小櫻呢?”安小溪在保鏢說出太太回來的消息時很明顯的感覺到小櫻的肩膀縮了一下,她和尚桀馬上就要離開,留下她一個人怎么辦呢?
“這個……我也不要清楚,麻煩您快點(diǎn)去收拾東西吧!我們很趕時間!不過還是可以有一個簡短的告別時間,希望您不要我我們?yōu)殡y。”
盡管早就預(yù)料到了馬上就要分開的事實(shí),更預(yù)料到了小櫻的處境,可是在離別真的到了眼前,還會會不舍。
安小溪沒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東西,她的所有衣服都是小櫻幫她準(zhǔn)備的,收拾了半天只拿了幾件可能會用到的換洗衣服,尚桀靠在門口看著兩個女孩子告別,默默得將一個小包放到了安小溪的行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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