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凌爵撂下一句狠話之后,仔細的回味了一下司寒剛才告訴他的全部信息,雖然他也不相信安小溪和肖少威這么快就能確定關系,但是也不無可能,自己還是要抓緊時間,就算是別人的女朋友又怎樣,只要是凌爵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不過經過其他人確認安小溪的緋聞純屬捏造以后,凌爵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端起手邊的咖啡杯站在了落地窗前面,濃重的夜色將整座城市籠罩的像一張薄脆宣紙上隨意涂抹的山水畫,而他站在這個距離創造這幅畫最近的地方。
肖少威和陳柯的日子因為陳柯的傷變得逍遙起來,陳柯雖然每天喊著要出院,要運動,但是迫于顧勝男的壓力還是乖乖的躺在床上裝僵尸,安小溪每天都會帶來湯水,肖少威和她一起繞路去桃桃奶奶,顧星男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司寒也來過幾次,許諾因為肖少威的態度將東西扔下就一溜煙地跑開了。
“你看,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對別人的痛苦視而不見,或者,看見了也只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否則怎么辦呢?沒有能力顧自己,更不會又余力幫別人,所有的人都在進步,只有我,停下了。”
陳柯端著一只杯子靠在墊子上看著窗外,盡管他總是說傷口不嚴重,還是影響了食欲,只靠湯湯水水增加營養的他,不負眾望的瘦成了一根細細長長的竹竿。
窗子隔開的光影讓他一半的身體在陽光里,另一半在黑暗里,扣在杯子上的手指顯得格外的瘦弱,安小溪和顧勝男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是不是肖少威打擊你的自信心了?他就是毒舌了一點,其實沒有那么多的壞心思,而且,很疼你的,馬上就要出院了,你怎么突然這么傷感?”安小溪幫陳柯盛了一碗湯,小心的遞到了他的手中。
顧勝男將手從自己的白大褂里面拿出來,局促的揉了揉喜衣擺,她想象不出應該說些什么,“小溪說的對,不要這樣,馬上就能出院了。”
“話雖如此,出院了還是要面臨一樣的狀況,你不覺得嗎?肖少威,勝男,還有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只有我,一直在虛度光陰,肖少威說的是對的,我就是一個紈绔子弟,這輩子都不會有什么大出息!”
說到這段的時候,陳柯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抽動了,趕緊端起碗借著喝湯的動作將自己的表情壓了下去。
本來只是無聊的時候戲癮上來想逗逗顧勝男,沒想到安小溪這么激動,他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本想滿足的打個飽嗝,發覺現在這個情形應該繼續往下演,只好強行轉成了嘆氣。
“這是肖少威跟你說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還在養傷,這樣不好吧?”安小溪皺了皺眉,很明顯是因為陳柯的話覺得不舒服了。
“就是這個意思,他說的很多,我記不住原話嘛!”陳柯心虛的將一口大黑鍋扣到了正在外面兢兢業業為了他隨口一句去幫他買東西的肖少威頭上。
對未來有的規劃這件事確實是肖少威和陳柯聊天的重點,至于紈绔子弟,完全是陳柯給自己加戲的時候想的臺詞。
“我一會和他聊聊,你好好休息吧!”安小溪將餐具收好,氣鼓鼓的出門了,陳柯擔心的問:“不會是真的相信了吧?安小溪也太好騙了吧?你快幫我去解釋解釋啊!肖少威雖然不愛搭理我,可是也沒真的講過這種話,他知道我和安小溪這樣開玩笑一定會殺掉我的,而且還要碎尸放進冰箱里的那種。”
顧勝男自告奮勇的接下了和安小溪解釋的工作,她剛從病房出來就被人拉走進行一個專家會診,她又是一個工作之上的人,于是,這件事成功的被她拋到了腦后,對此一無所知的陳柯百無聊賴的翻著雜志,期待著有人能幫他將放在小沙發上的手機拿過來。
興致勃勃的肖少威就這樣被好兄弟坑了個體無完膚,安小溪在門口攔住他的時候,還暗搓搓的開心了一下。
“我需要和你聊聊,找個清凈一點的地方吧,很嚴肅的一件事。”安小溪帶著肖少威來到了病人曬太陽的天臺,兩個人坐到了角落里的椅子上。
“神事情要這么嚴肅啊?你有什么問題需要幫助嗎?還是其他人?”一頭霧水的肖少威期待的看著安小溪,雖然這段時間安小溪每天都會來,但是兩個人單獨聊天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更是奢望。
“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啊!”安小溪以為肖少威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差一個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我的?什么啊?最近我一直在這里照顧陳柯,應該不會有什么?”
“就是陳柯,我知道你和陳柯關系非常好,他把你當成親人,但是正因為是這樣,你平時更應該注意。有的時候,親人的傷害反而更嚴重,為了你好這句話我聽過無數的人講過,沒有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能夠造成那么大的壓力。如果你真的為了陳柯好,就應該注意自己說話做事的方法,對嗎?”
安小溪的話又快又急,連珠炮一樣撲到肖少威的身上,最后一句帶著壓抑的哭腔,這樣的安小溪是肖少威從未見過的,他想伸手摸一摸安小溪的頭發,就在要碰觸的瞬間,還是放下了手。
“我很贊同你說的話,可是,這和陳柯有什么關系?”肖少威用腳一下一下的踢著放在一旁的袋子,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熱到安小溪讓她不開心。
如果陳柯在這恐怕會氣的胡子都白了,女孩子生氣的時候最怕遇上凡事都要追根究底的人,偏偏肖少威總是會在不應該執著的時候執著。
“陳柯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其他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