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顧勝男,陳柯的……朋友。”她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停頓的那一下讓陳柯的心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在顧勝男說出是自己朋友的時候,陳柯說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你好,我是司寒,也是陳柯的朋友,這位是凌爵,我的老板,也是陳柯的朋友。他今天喝了點酒,腦子不是很清楚,平時就是這種帶死不活的狀態,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司寒和顧勝男握手的時候小聲的對兩個人解釋道,在自己拿不準一會凌爵會有什么舉動的情況下,還是先讓別人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
“我懂我懂!禁欲系的男人總是要借著酒精才能釋放出心里最真實的自我嘛!”陳柯突然湊近,貼在顧勝男的旁邊小聲的對司寒說道,兩個人了然于胸的對視了一眼。
顧勝男的手臂已經能夠碰到陳柯的胳膊,他身上的味道瞬間充斥在鼻腔里,顧勝男一直以為像陳柯這樣的花花公子身上應該總是會帶著膩人的香水味,沒想到居然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放佛山谷間凜冽的風,中間隱隱的夾雜著木質的香味,她不自覺得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因為一個小男孩就臉紅心跳的行為心虛不已。
“嘿,哥哥,這點酒量恐怕是不行吧?以后你工作還怎么開展啊?難道要一直靠著寒哥嗎?”陳柯轉換了目標直奔凌爵而去,司寒想要阻攔的手落了個空,現在凌爵就是跳起來打他一頓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醉酒以后的凌爵不能按照以往的行為模式來判斷。
“你別胡鬧,小心我老板會防身術的,萬一給你來個過肩摔可不是好玩兒的,這個地面摔一下恐怕就要進醫院了。”司寒比劃著讓凌爵和站在他對面的陳柯都不要輕舉妄動。
陳柯才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嚇到呢,直接上手在凌爵的臉上戳了戳,“喝醉了比平時好玩兒多了,我現在這樣,她醒了以后應該也記不清吧?只要你不告密,我覺得就是萬無一失,不如我們現在拿他做點之前不敢做的事怎么樣?”
玩心大起的陳柯又使勁在凌爵的臉上捏了兩下,看的司寒膽戰心驚,自家的大BOSS很明顯是在讀條中了,沒準一會陳柯就會被摔的很慘,自己是先了解一下附近的醫院還是應該直接打急救電話呢?就在他猶豫不決腦洞大開的時候,凌爵將手搭到了陳柯的肩上。
“小心啊!要變身了!”司寒這句中二的臺詞還沒喊完,凌爵迅速捏住了陳柯的肩膀,然后手指向上摸索……
“救我救我救我!顧勝男,快點在你們醫院幫我預定一個床位,完蛋了,這次真的是玩脫了。”
“陳柯,淘氣!”凌爵的手捏住陳柯的脖子,像提著一只幼貓的脖頸一樣讓他動彈不得,還揚了揚手對著目瞪口呆的司寒和顧勝男展示,“陳柯!你們看!”
“看什么看啊,看熱鬧呢?趕緊讓你老板把手松開啊?疼疼疼!哎呀,疼,這比小時候我爸擰我還疼,你是不是在裝醉報仇啊?不敢惹,真是不敢惹!”
陳柯在司寒的幫助下從凌爵的魔爪下逃出來,揉著自己的脖頸看著凌爵,“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啊?手勁兒還挺大,除了做總裁以外副業是在工地擰鋼筋的吧?”
“不好意思啊,忘記告訴你了,我們凌總雖然對事業非常專注,但是也從沒放松過對自己的要求,健身和身材管理還是要做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陳柯拱手做了一個佩服的姿勢,顯然對喝醉的凌爵更感興趣一些,司寒只好使出了轉移話題大法。
“你哥呢?怎么沒和你一起?”
“這個嘛!小秘密!騙你的啦,其實呢,男生送女孩子回家是最紳士的表現,我哥當然要抓住時機好好的表現一下啦!你看,我這不也是在踐行紳士守則嘛!”陳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顧勝男,對司寒說。
“我這也是啊!既然我們都是有任務在身的人,那就不耽誤時間了,明天我們凌總還要上班的,你們先忙,我們走啦!”司寒只想快點逃開陳柯的身邊,簡單道別以后,他催著凌爵快步上了車。
凌爵一直是一絲不茍的樣子,端正的坐在副架勢,目視前方,如果不是眼睛還在轉,司寒要以為自己身邊坐了一個雕像了。
剛好肖少威和安小溪站在路邊,司寒的車經過,剛好看到肖少威將自己的外套給安小溪披上,兩個人對視的一眼,默契十足。
“小溪?”凌爵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姿勢沒有變化,只是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復著那個名字。
“唉,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啊!”司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凌爵對言語溪的感情一直被他隱藏在重重偽裝之下,有時候司寒看著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不眠不休的凌爵總會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能夠讓人變成這個樣子。
直到剛才,他才突然明白,失去的疼痛會讓人變得清醒,但是也會麻木,凌爵試圖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不讓自己停下,悲傷會在每一個空閑的時間見他淹沒,讓他看不到未來。
凌爵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嘴里還是小聲的念著那個司寒聽過無數次的名字,這個人就是凌爵一輩子的傷疤。
司寒的手在方向盤上滑過,車窗外的燈光像一副迷蒙的畫,小溪,安小溪,言語溪,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凌爵的想法是什么,最近安國強應該會和凌爵有一次會面,兩個人的談判會對那個梔子一樣的小女孩的生活產生什么樣的改變呢?
車開的又平又穩,凌爵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司寒將車里的溫度調高,看著凌爵表情緩和的側臉,突然覺得這非常像偶像劇里的情節,只不過女豬腳的位置坐著自己的冷面冰山老板,而這個人剛剛才被他自己的回憶折磨的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