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最近覺得重復的生活很枯燥乏味。”凌爵轉著酒杯，慢慢的說。

司寒顯然沒打算放過他，一下子撲到了凌爵的旁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很明顯沒有被凌爵的話說服。

“這個話誰說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偏偏你這個把工作當成唯一樂趣的人說出來，我怎么覺得這么別扭呢？是不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體會到自己一個人奮斗的艱辛了？所以幡然悔悟想給我多放幾天假啊？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還搞這么大的陣勢。”

“想得美！下周你就回來上班，沒多少時間給你浪費。”只有司寒不怕凌爵擺出的臉色，看慣了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下屬，現在被司寒開玩笑，凌爵感覺自己得心情也好了一些。

“是不是最近二叔又有什么動作了啊？最近我可聽說肖家和陳家的公子都回來了，老人打算退位讓賢，年輕人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啊！難保二叔不會動身小心思。”

“年輕人也是人，何況還有他們的老爸在后面看著呢！他就是再怎么折騰也不至于損害凌氏的利益，他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情不都是為了成為凌氏的當家人嗎？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哦錢落到別人的手里。就算是不看我們叔侄情分，看在錢的面子上他也會老實的。”

凌爵只有在說起凌鴻志的時候才會和那個冷靜自制的凌總有區別，至于原因不用再和司寒解釋，他也知道是什么。

“前段時間，我去看小溪了。你有時間也去看看她吧！”司寒試探地說，一邊觀察著凌爵的神色，言語溪是凌爵不能被輕易觸碰的一個禁忌，難保凌爵不會翻臉。

“她還好嗎？”

“還好！那里的人，很照顧，隔一陣子就會打掃，還會送一些花過去，一切都好！”

“那就好。”

如果被不明真相的人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一定會以為是去看望許久未見得老朋友，誰能想到那個墓園里只有凌爵深愛女人的幾件衣服呢？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凌爵的目光追隨著酒杯里晃動的液體，司寒安靜地看著地毯上金色的花紋，一時之間房間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安靜之中，司寒覺得自己一定是說錯了什么話讓凌爵不開心了，想解釋幾句又顯得格外的刻意，只好笑嘻嘻的對著桌上的菜品發起了進攻。

“你說，有沒有可能，小溪沒有死？”凌爵將酒杯放在桌上，看著司寒，等待著他的答案。

凌爵的眼神本來就很有威懾力，現在一瞬不瞬的盯著司寒，更顯得專注。司寒悻悻然的放下手里的筷子，這次應該是糊弄不過去了，只能說點真話了。

“其實，我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你不是親眼看見她中槍的嗎?按照當時的情況和你描述過的出血量，我覺得一個人還能存活的幾率不是很大，何況你也知道，二叔的目標是你，怎么會給你存活的機會呢？所以……不過也說不準，畢竟現在世界上還是有很多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的，說不準吧！生死一半一半吧！”

司寒撓撓頭，這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他試圖從凌爵的表情中得到一點提示，很可惜，聽完他全部的話以后凌爵的神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就像在聽一個新的合作方案嗎，而不是自己心愛之人的生死問題。

“我知道，應該是活不成了，但是我不甘心，為什么是她？而且，我最后只見到了她的幾件衣服，本來是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消失了呢?”凌爵喃喃的說道。

“所以說還是有可能活著的，這個……說不準！”司寒的頭發都快被他自己拔光了，本以為是個硬碰硬的激烈戰場，自己都準備好對付凌二叔的辦法了，沒想到居然是老板的情感問題咨詢。

雖然他對言語溪和凌爵的愛情故事感覺很同情，可是讓他做開導別人這種事還是很困難，他還是一個沒戀愛過的人，學生時代暗戀漂亮的學生會主席女神連備胎都沒排上號的情史完全無法兼容凌總的悲戚愛情故事。

“我總覺得是不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所以導致小溪去世，又或者她沒有去世只是怪我不能保護好她，所以躲起來不愿意再見我，所以我努力工作，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讓她看到，我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少爺了，現在我可以保護她，也能保護更多人。”

“你現在做的已經非常棒了！真的，能夠進入凌氏站在你的身邊和你成為同事是我這輩子想起來都會偷著笑的幸運事，我很慶幸自己在畢業的時候就加入了凌氏，成為你的助理，沒有因為自己能力不足給你造成大麻煩，不管是言語溪還是其他人，現在都很佩服你。所以，你現在已經很好了，而可以不用再那么拼命了，也不用需要給自己過大的壓力。”

司寒的手放在凌爵的肩上拍了拍，本來是想給他一個擁抱的，還是覺得兩個大男人有點太矯情。

凌爵總是一副什么都能夠解決的樣子，突然地脆弱讓司寒找不到合適的點安慰他，或許凌爵想要的也并不是安慰，他只是帶著偽裝的面具太久了，偶爾想要喘口氣而已。

“無論現在取得多大的成就，我都覺得心里有一個位置是空的，一直希望小溪能夠認可我，可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寧愿希望她沒死，躲在某個地方看著我，這應該就是對我年少不懂事的懲罰吧！或許就像二叔說的那樣，我是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比如爸爸媽媽還有小溪。”

“生死有命，天道無常，生老病死不會按照誰的想法而改變的，何況這個事情……怪不得你！”司寒還是第一次聽凌爵提起關于他的父母，他害怕自己的某些話又刺激到凌爵，只好搜腸刮肚的將之前看過的符合語境的心靈雞湯拿出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