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啊?我沒聽見啊!”司機叔叔疑惑的停下了腳步,兩個人站在街上抬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除了一只掠過的飛鳥和學校的上課鈴聲之外再沒什么聲音。
齊恒晃了晃腦袋,剛才那個像貓一樣的奇怪聲音被拋到了腦后,應該是自己昨晚沒休息好所以出現幻聽了吧。
“是附近流浪貓的聲音吧?我真的沒注意有什么聲音啊!”司機叔叔無奈的攤手示意到。他也沒有發現附近有什么異常。
“走吧!應該只是我疑神疑鬼的聽錯了,根本就沒什么聲音。”
安小溪的臉已經逐漸發白,她的手上泄了力氣,軟軟的躺在地上,臉上被蹭破的傷口還在向外流著血,趙健剛才只顧著不讓安小溪發出聲音,手上不自覺沒了分寸,從閣樓上的窗戶往外看,那兩個敲門的人已經走到了拐角處,不知是不是趙健的錯覺,他總覺得在兩個人轉身的一瞬間,那個男孩子看了他一眼。
“喂,小姑娘,喂,你沒事兒吧?喂?不會這么弱吧?”趙健用腳輕輕地踢了兩下安小溪的肩膀,他就這么一會沒在樓上,差點就讓這丫頭發出聲音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醒的。
趙健用手探了探安小溪的鼻息,就知道她沒這么容易死,現在只是暈過去了吧!趙健將椅子扶起來,看了看依舊綁的結結實實的繩子,重新將毛巾塞進了安小溪的嘴里,真是個麻煩,本來只是頭上有傷,現在臉上還掛了彩,要怎么和趙大壯交代啊!
早知道這么麻煩就不應該綁她,不過按照昨晚的通話情況來看,這小丫頭還是挺值錢的,就是怎么取錢是個問題。
趙健沒想到安小溪的家長居然這么輕松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既然如此,不知道臨時漲價他們還能不能同意,反正現在趙大壯也不在,多要一點錢總之沒壞處,那個膽小的沒準什么時候就反悔了,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
他心里的小算盤打的精明,趁著趙大壯不在先和安小溪的家長要點錢,之后把事情全都推到趙大壯一個人的身上,安小溪現在這一身的傷,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出事,拿到錢自己就全身而退,爛攤子就讓趙大壯去收拾。
齊恒回到家的時候,齊叔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發呆,很少見到爸爸這個樣子的齊恒默默的坐到了他的旁邊。
“有消息了嗎?”他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還沒有,學校附近的攝像頭壞了,最近那邊正在修路,基礎設計基本就是擺設,只能找到安小溪她們在路上的一些影像,毫無作用。”齊叔將朋友發過來的一些視頻片段拿給齊恒看。
安小溪和趙雪兩個人提了很多東西,和那些開心逛街的小姐妹沒什么分別,她在監控視頻里就是一團小小的模糊的影子。
“沒有電話嗎?不如,我們報警吧,電視劇里不是都這么演的嗎?警察可以定位綁匪的手機,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他們藏身的地點了。對嗎?”齊恒突然站起來對齊叔說。
現在看來憑借自家的力量找到安小溪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還是要借助其他的技術手段,只要他再打電話來,就能夠留下線索。
“我已經找了關系,有精通技術手段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之所以不能報警是因為我們不了解他們的目的和身份,你知道,安叔叔和我這么多年不可能不得罪人,我們能夠想象到的需求幫助的渠道別人也能夠想到。那樣的話,安小溪就更危險了。”
“安叔叔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齊恒的語氣明顯變得不好,他對安小溪的父母成見頗深,哪有這種對自己的孩子毫不關心的爸媽,林嵐不是孩子的媽媽,居然連安先生也是如此。
齊叔疲憊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現在這種情況安家居然對安小溪的情況不聞不問,他面對自己的兒子也沒了幫老朋友遮掩的心思。
“大人們的世界你們還不懂,各有各的苦衷吧!我們自己來解決就好,不麻煩安先生他們了。”
“難道被家里寶貝著好好的呵護著長到現在就是為了讓惡人磋磨的嗎?”齊恒紅著眼睛喊出這句話,他現在對那個所謂的成人世界一點都不感興趣,如果長大就代表著要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拋棄親情變得冷血的話,那他寧愿一輩子都不長大。
“齊恒,你……”齊叔還想著再和他聊幾句,尖銳的鈴聲打斷了他的話,“噓……”齊叔比了一個手勢,齊恒也屏住了呼吸。
“我們改變主意了,五百萬換這個孩子一條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變聲器的質量不是很好,話語停頓的時候能夠聽到刺耳的電流聲。
“好好好,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全部說出來,我們都答應你,只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齊叔的聲音顫抖著,他無法想象昨晚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是怎樣面對這樣的電話的,連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巨大壓力,讓一個孩子和柔弱的妻子去面對實在是太殘忍了。
他斟酌著措辭,放緩了語氣,希望不要刺激綁匪,畢竟現在安小溪的命還掌握在一個未知的人手里。
“要求有很多,現在還沒有想好,只要你們乖乖聽話,她就能好好的回去,如果你們敢報警,那就別想見到喘氣的她了。錢給我準備好,什么時候要,在哪兒給我都再等消息吧!”趙健學著電影里的樣子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就要掛斷電話。
“好的,我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求求你,能不能給我們看一看孩子的視頻,哪怕讓她發個聲音也行,我們只想知道孩子現在是安全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質疑我嗎?到底還想不想見你們的孩子了?”趙健看了一眼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安小溪,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同意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