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頭上的傷口現在一跳一跳的疼,昨晚沒有吃多少東西又喝了酒,現在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她咬著自己的舌尖想要保持清醒,只有清醒著才能找到逃走的機會。
“你在這看著她,千萬別在出現什么差錯了,我回去看看小雪醒了沒有,記住了,千萬不能再有什么問題出現,否則這一百萬誰也別想拿到!”
“哎呀,你就放心吧!現在這個狀況她就是插翅也難逃了,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呢!你慌什么啊!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再給她喂點藥算了,省的提心吊膽的。”
趙大壯沒有說話,安小溪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千萬不要再給自己喂安眠藥了,那就真的沒有逃走的機會了,她閉緊了雙眼,被綁在椅背上的雙手已經攥的發白,求你了,千萬不要啊!
“猶豫什么啊!這多簡單的事兒啊!”趙健走上前來拿下了安小溪嘴里的毛巾,安小溪裝作還在沉睡的樣子,幸虧眼睛上的領帶遮擋了她的目光,否則安小溪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抖動的。
趙健捏著安小溪的腮幫看了看,手指在上面按了按,安小溪強忍住自己心里泛起的惡心,只希望趙大壯能快點把這個人弄走。
“行了,你別下手沒輕沒重的,她現在還睡著呢,就不用再喂藥了,趕緊把最給她堵上,萬一一會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醒了,喊來了別人怎么辦?”趙大壯奪過趙健手里的毛巾,重新塞進了趙健的嘴里。
趙健拍了拍手,拿起了桌上的一罐啤酒,“行了,就你知道心疼孩子,那你不也把她從錦衣玉食的家里弄到這兒來了嗎?不放心她就抓緊時間回家看你女兒然后我們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情。”
“行了,我馬上就回來。”趙大壯將趙健手里的啤酒拿起來扔到了袋子里,“喝酒誤事,以后有的是機會讓你喝!”
趙大壯走以后,小小的閣樓上只剩下兩個人,安小溪感覺到趙健在自己的面前站了一會,高大的身材投射出一片陰影,安小溪的心里毛毛的,大不了就跟他拼個魚死網破!安小溪在心里給自己打氣說。
沒想到趙健只是看了一會,就走出去了,帶上的門“咣當”一聲嚇的安小溪一抖,她側耳聽著周圍的聲音,確認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以后,小心的用肩膀蹭著自己臉上的領帶,用余光費力的觀察著這個地方。
應該是個放雜物的地方,和家里的雜物間不同的是,居然能夠看到陽光透過屋頂漏在地上的光影,但是很明顯這是一個很高的地方,那個胖子真的是趙叔叔的話,這里應該就是趙家的閣樓了。
因為昨天趙雪說過,他們家的閣樓廢棄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利用起來,看地上還有舊沙發上的灰塵就能知道這里閑置的時間不短了。
如果趙叔叔只是要錢的話,應該不至于傷害自己,可是萬一他知道自己認出了他,害怕以后會給他帶來麻煩對自己做點什么怎么辦?安小溪雖然沒有經歷過綁架這種事,但是也在無數的犯罪小說的浸潤下了解了人性的復雜。
這個世界上沒有單純的好人和壞人,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以為的善惡也許并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貪婪,是人類的本性。生活快樂的前提就是滿足,可是很難達到這個標準,求而不得才是出現問題的最根本原因。
齊家人坐在沙發上徹夜難眠,齊恒瞪著已經熬紅的眼睛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虛無的狀態,安小溪是要找回來的,可是怎么找,去哪兒找,完全沒有頭緒,他看著自己面前的早餐完全沒有動筷子的欲望,在保姆阿姨的催促下嘗了一口白粥就放下了。
阿姨嘆了一口氣,將盤子收走的時候小聲的說:“小溪不在家,這家里連點兒人氣都沒了,好不容易買到了她最愛吃的包子,唉,孩子到底去哪兒了啊!也不知道吃沒吃上飯呢!”
這樣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將齊恒的心扯得如同那面被他砸碎的鏡子一般,安小溪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剛才的那口粥劃著齊恒的嗓子,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齊叔和王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兩個人小心商量著請認識的警察朋友幫幫忙,還有就是請交管局的朋友查查監控沒這樣坐以待斃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上樓休息了兩個小時又坐到了沙發上的齊叔看起來面色緩和了很多,昨晚他回到家被王姨的眼淚和齊恒的慌亂嚇的六神無主,休息以后思路也變得清晰了一點,就這樣坐以待斃只會讓安小溪吃更多的苦頭,還是要主動出擊才行。
齊恒沒有對齊叔的方法提出任何的質疑,也沒有贊成,只是茫然,他不確定這樣的方法是不是會幾次綁匪對安小溪造成傷害,他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他的手機,上面是安小溪的那張照片,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刺眼的血痕。
“齊恒,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里的事情爸爸媽媽會解決好的,你放心吧!小溪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齊叔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希望自己在兒子的心里還是值得被信任的。
“爸爸,我現在很累,但是我真的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安小溪在喊我。昨天就睡了不到十分鐘,我夢見安小溪滿臉是血的站在門口,她問我為什么還不去救她,我不能睡,我怕睡了夢就會變成現實了。”
齊恒一直是相信科學的人,現在也將救人這件事寄托在一個虛無的夢境上,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果然都會選擇寄希望于看不見摸不著的那些東西。
“你聽我說,夢只是你的思維編造出來的一個謊言,它在欺騙你,所以,沒關系的,那些人要錢我們就給錢好了,只要滿足他們,安小溪就不會有事情,請你相信爸爸,好不好?”齊叔的手攬住齊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