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小子給自己下的什么藥,折騰了這么一會很明顯能夠感覺到藥效發作了,陳柯的心里越發沒底,看著走廊上的燈在男孩子的身上不停地變換,只覺得天旋地轉。
陳柯靠著男孩子緩了一口氣,腳下卻沒動地兒,見他不走了,男孩子抓住他的肩膀拖著他往前走了幾步,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起來。
陳柯的手還勾在墻壁的裝飾上,被他扯的一個趔趄,手上也用了勁兒,那串瓶子“叮了咣啷”的摔在地上,玻璃破裂的聲音就像給喧鬧的人群按下了靜止鍵,有人圍過來,陳柯像說點什么,腦袋越來越沉,聲音發不出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失去這次求助機會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少爺,怎么喝這么多的酒?先生讓我來接你回家!”
陳柯殘存的意識簡單的分析了一下這位從天而降的救命恩人是自己家里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家里人從來不會過問他喝酒的事情,何況陳家人怎么會喊自己“陳少爺”呢?現在這個情形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總會比被小鴨子生吞活剝然后拍了照片送到陳總的辦公桌上好。
他用盡了力氣,一頭扎進了迎面而來的那個人的懷里,睡過去之前他真想罵一句,哪兒買的西裝料子這么硬?
“這是什么情況啊?”司寒身后的人看著扎在他懷里一動不動的人還有一臉無奈的司寒,搞不清楚狀況。安安靜靜窩在司寒懷里的這個小弟弟看起來長得還不錯,不會司寒真的像傳聞中的一樣……喜歡男人吧?
如果被司寒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一定會氣的沖進總裁辦公室搖凌爵的肩膀,都是他這位不近女色,工作起來不分晝夜的老大讓他背上的黑鍋。
之前是司寒不想戀愛,工作還沒有做好哪有時間戀愛,現在是他想戀愛完全沒有機會,公司里喜歡他的實習生小妹妹也有很多,但更多的是對他的好奇和敬佩,何況司寒真的沒有搞辦公室戀情的想法,就這么拖著,忙著,司寒就被歸為不近女色的那一類了,甚至還有的人將謠言說的有理有據的,放佛他們真的看到了司寒的“男朋友”。
正在休假的司寒本來不想出門,恰好之前合作過的幾個朋友來了R市,到凌氏堵他發現他已經休假了,電話都打到了總裁助理辦公室,如果司寒再不吭聲恐怕就要找凌爵要人了,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什么交集了,但是司寒覺得還是好好相處為好,自己在家也沒事兒,還不如出來見見人,沒準還能幫凌爵打探一些最近的商業情報呢。
司寒平時陪朋友不會玩兒的特別瘋,喝酒更是淺嘗輒止,何況現在又不需要談什么合作方案,自然是更不會喝酒了,他象征性的拿了一杯酒陪著大家聊了一會天兒,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進來了。
“陳柯?”他默默的在心里念了一下這個名字,最近他們倆的相遇幾率不是一般的高,昨天在超市遇見,今天又在酒吧遇見,不發生點兒什么事情都對不起這段緣分。
他正詫異小少爺怎么自己一個人過來喝酒,就看見酒吧老板親熱的拉上了陳柯的手臂,而陳柯也沒有拒絕,看來是熟人啊!那就不用自己瞎操心了。
又坐了一會司寒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透透氣,就見陳柯和一個小男孩拉拉扯扯的走過來了,他下意識的讓了一下,剛想笑陳柯到底還是個孩子,喝酒也不用這么玩命吧,就看見陳柯的手像是無意識一般在路過的某個人衣擺上滑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不對,這才進來多長時間,陳二少就是自己拼命的喝酒也不至于是現在這個樣子,該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
猶豫間,陳柯和那個人已經走到了舞臺的側面,明亮的光束打在陳柯的側臉上,暴露了他臉上那抹不尋常的潮紅,司寒記得某一次聚會有人說起過陳家的小少爺酒量奇好,而且不管喝多少酒臉上都看不出來,明明一張嘴就能吐了,神色卻還一點兒都沒變。
昨天陳柯那句軟軟的“哥”好像還在耳邊縈繞,司寒橫下心來,大不了挨頓罵,別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兒。
男孩子扶著陳柯已經拐進了舞臺后面,司寒放下酒吧和旁邊的人示意了一下就追了過去,恰逢換了一首節奏感非常強的音樂,舞池中的人都隨著音樂聲搖晃起來,司寒在人群中被擠得搖搖晃晃。
等他從從人群中掙扎出來的時候,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陳柯細白的手指從路人的衣擺上滑過的動作不停地在他眼前閃過,這根本就不是去洗手間或者去休息室的路,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
司寒站在熱鬧的人群中,燈光不停地在眼前變換,他想著陳柯可能遇上的狀況,眼前忽明忽暗。
他是獨生子,一直這么孤獨的長大,上學的時候還好,有很多的好兄弟一起調皮搗蛋,工作以后大家的聯系逐漸變少,凌爵又是冷清的性格,平時不可能和他多親近,只有陳柯,笑瞇瞇的對著他喊“哥”。
這聲“哥哥”觸動了司寒心底最柔軟的那個部分,拋開工作業績,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大男孩,何況陳柯對他的工作沒有任何的威脅。
司寒扶著膝蓋站在幾條岔路的交接點,分析著陳柯可能被帶去的方向,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比第一次代表凌爵坐在談判桌上還緊張,希望陳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嘩啦啦!”酒瓶破碎的聲音讓司寒差點跳起來,他越過圍觀的人的肩膀,看到陳柯掛在那個人的身上,很明顯是被下藥了。
“這個,怎么辦啊?”
帶陳柯走的男孩子早就趁著混亂跑開了,司寒扶著陳柯的肩膀把他的臉掰到自己面前看了看,應該是睡著了,幸好沒什么其他的事情。
“這是我的一個弟弟,最近和家里鬧矛盾,跑出來胡鬧,我先送他回家,以后我們有機會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