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女孩的工作也在R市,這不就剛好了嗎?這樣吧,媽媽把她的電話給你,你有空的時候約她出來看場電影,喝個咖啡?無論做什么吧,見面聊一聊總是好的。”
司寒在心里暗道,就我現在的工作時間,約女孩只能吃夜宵了,沒準吃到一半還得被凌大總裁叫回來加班,戀愛這種事,真是奢侈品。
司家媽媽興高采烈地拿過司寒的手機在上面存了一個號碼,司寒嘆了一口氣,吃了一口手里的橙子,任她折騰吧,開心就好,反正自己也是不會去相親的。
“小五,你現在多大了?”司寒沉默著喝著酒沒頭沒腦的問了小五一句。
穿著白襯衫帶著領結的年輕調酒師把兩塊冰扔進杯子里,發出“叮鈴”一聲脆響,“我今年24歲啦!寒哥,你呢?”
“我啊!我不告訴你!”司寒臉上露出逗孩子一樣的笑容,又喝了一口酒,朝小五眨了眨眼睛。
“有女朋友嗎?”司寒又問。
小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迅速的從臉紅到了耳朵尖,“有啊,我女朋友在別人家做保姆的,專門照顧家里的孩子,雇主對她很好,漲了好幾次工資了,我最近業績也很好,老板說下個月漲工資,我們準備,年底就結婚。”
說起自己的女朋友小五明顯話多了起來,和平時為客人服務的殷勤不同,關于女朋友的話他說的都很樸實,甚至可以說是透著傻氣,如果人類有尾巴的話,現在小五的尾巴應該早就在身后搖來搖去了。
“幸福啊!祝幸福!”司寒拿起手里的杯子在酒瓶上碰了一下,表示對小五的回應。
像他這樣的人,在商場上曲意逢迎殺伐果決時間久了覺得自己的心都冷了,利益相關這四個字是他剛跟在凌爵身邊的時候凌爵告訴他的。
這一路走來他和凌爵吃了多少的苦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凌家未來接班人的名號不是靠喊著金湯匙出生就能夠有的,總裁這個位置有多少眼睛盯著,甚至自己這個助理的位置都會在頃刻之間成為別人捅向凌爵的一把刀。
他是凌爵的心腹,也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隨著凌爵和凌氏一起成長,本以為自己不悲不喜,無堅不摧,卻在一個業績不是非常好的路邊小酒吧因為別人的愛情故事觸動了心底柔軟的部位。
有的人把愛情當做是奢侈品,要積攢了很久的運氣和緣分才能心甘情愿的換來,小心的對待,而有的人把愛情當做是必需品,利用愛情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換取既得利益。無法判斷這兩種人哪一種的做法更為正確,畢竟每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的事情一定有別人不能理解的道理。
在小五的愛情故事分享中,司寒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他拿出錢包,被小五按住了手。“寒哥,老板說今天的酒他請客,何況您應該也沒喝多少,就不用給錢了吧。”
“錢還是要給的,你告訴老板,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來找我,至于這錢呢,就算是提前給你的份子錢,早點攢夠娶老婆的錢,我等著喝喜酒,喜酒的錢就不給了。”
小五知道這是司寒要給他小費,他看著司寒從包里拿出的一疊錢連聲拒絕:“寒哥,你稍微給點意思一下就可以了,這么多實在不行,老板會罵我的。”
“拿著吧,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再來了,公司的事兒開始忙了,就你們酒吧這個業績,沒準哪天就關門大吉了,到時候想給你錢都找不著地方了,這錢就當是我預定你下一款新品的,好好努力啊!”
司寒把錢塞進小五的手里,拿著自己的外套走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能每個人都會有那種莫名覺得傷感的時刻,喝個酒而已,突然就矯情起來了。他從酒吧的后門出來,打算自己走走回家換件衣服就去上班,濃妝艷抹的姑娘大膽的對著他勾了勾手,涂著鮮紅指甲的細長手指遞過來一支煙,帶著壓迫性很強的香氣。
“謝謝,我不會抽煙。”司寒避開那只手,搖了搖頭走開了,混雜的音樂聲里聽見姑娘罵了一句什么,司寒只覺得好笑。
酒吧的附近總有些借酒裝瘋的人,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趁機鬧事對著別人拉拉扯扯,一群男男女女在說著什么,看樣子是有人喝多了在撒酒瘋。
司寒拎著自己的外套走了一陣才想起來自己的車還在停車場,車倒是不重要,不過關于安小姐的那份材料還在車里,如果耽誤了凌爵的事就大事不妙了,他只好慢悠悠的折回來取。
回來的時候那群人還在,司寒不禁多看了一眼,有個男的馬上惡聲惡氣的說:“好好走你的路,看什么看?”
司寒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襯衫扣子解開兩顆,手里拎著西裝,應該就是一個普通上班族的打扮,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威懾力,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本以為這群人是在打車,沒想到這么一陣子還在這鬧騰著不走,這大半夜的,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
就在他準備繼續往停車場走的時候,從人群中沖出來一個女生,一把扒住了他的胳膊。
“幫幫我,求你了。”在司寒疑惑的眼神里她眼里含著淚水哀求道。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是什么新型的騙術嗎?司寒仔細打量著這群人,腆著啤酒肚腰帶都快滑下來的滿臉通紅的油膩中年男子,其余的穿著劣質西裝梳著發型梳的規規矩矩的小職員,還有兩個女的,再就是剛才嗆聲自己的男子。如果真的是詐騙團伙那這人員配置也算不錯了嗎,至少還有服裝。
“怎么了?”司寒拍了拍女生的手臂以示安撫,讓她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女孩子應該是真的有點嚇到了,手抓著他的襯衫不停地發抖。
“現在是什么情況?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嗎?”司寒對著那一群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