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這樣啊。”
“你哥哥和大姐大談戀愛的事情沒有告訴你嗎?還是你早就知道了偷偷的幫他們保守秘密啊?”
“我也是今天早上看了學校的網站才知道的,其余的,他也沒說。”安小溪苦澀的笑了笑,齊恒現在有了自己的小秘密,這種心情真的不太妙。
安小溪很少有機會在學校遇見齊恒,現在更是能躲就躲,她根本就不想看見那個什么佳才,這就是齊恒一直維護的人嗎?
本想去買瓶水,誰知道剛好遇見趙佳才和齊恒并肩走過來,兩個人明明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只是并肩而行就有一種無言的默契,趙佳才說了一句什么,齊恒微微低頭然后嘴角綻開一絲笑紋。
“小孩子長大啦,都開始戀愛了,就是怕齊叔會打斷他的狗腿吧!”安小溪拎著自己的那瓶水躲在走廊后面幸災樂禍了一會,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自己也覺得有點無聊,自己回到了教室。
安小溪不知道的是,趙佳才對著齊恒的冰塊臉沒一會就不耐煩了,對于這個新捕獲的獵物失去了興趣,她笑著對齊恒說:“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啦!我覺得學霸好像不太適合我,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齊恒為這場游戲的終結感到慶幸,想想安小溪傻乎乎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得上揚,以后就不會再有人想要欺負她了。
父母對于孩子戀愛的問題一直態度微妙,他們可能把學習成果當成是劃分孩子成熟與否的標志。只要還沒大學畢業,之前不論年齡都大,都算做早戀的范疇,更不用說齊恒這種作文還寫不明白就轟轟烈烈戀愛的行為呢。
一進家門安小溪就覺得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齊叔端坐在沙發上,既沒有看球賽也沒有讀報紙,她親熱的蹭過去,齊叔象征性的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小溪累了吧?王姨給你買了新衣服,去試一試。”
“那我去換衣服啦!”安小溪跳上樓梯看著齊叔的臉色還有書包還沒放下的齊恒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最近又沒什么活動,買什么衣服啊。
“聽說你最近戀愛了?”齊叔示意齊恒坐下,對于這個已經到了青春期的孩子,他以往的所有經驗都提供不了幫助,只能小心的推斷著齊恒的想法。
“是。”很簡短的一個字,砸在空氣里,齊恒就是這樣不善于解釋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不知道媽媽平時是怎么和你說的,但是從現在開始,不準戀愛,什么時候十八歲,我就不管了。或者,戀愛不讓我們發現也可以。”齊叔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了,爸爸,那我上樓換衣服了。”
“去吧。對了,既然這件事你知道錯了,就自己寫點字交上來吧。”
“好。”
本以為回家會迎接一番狂風暴雨的齊恒被齊叔的懷柔政策搞的一頭霧水,只是寫點字就這么過去了?
齊恒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練書法,每次做錯事的時候王姨都會給他一沓宣紙,自己去寫然后交上來,能不能修身養性齊恒沒感覺,但是自己的字確實寫的越來越好了。
“齊恒,要不要喝點水?”安小溪鬼頭鬼腦的從門后探出頭,小聲的問。眼睛不安分的王房間里面瞟,齊恒知道,安小溪很怕齊叔,尤其是生氣的齊叔。
“你進來吧,爸爸現在沒空管我,他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兒呢!”
“嗨呀,那你早說啊,我還在門口準備了半天的臺詞呢!”安小溪大咧咧的推開門,從門后走出來,露出自己手里的一只小托盤,上面放著兩盞茶還有一碟子小點心。她是最會看眼色的人,本來一直害怕被齊叔抓個正著,肯定是不會挨罵的,不過練字一定是少不了的,就自己那疏于練習的筆法一定會把齊叔氣的胡子都翹起來的。
“你準備的臺詞也是很糟了,如果爸爸真的和我在一起,你覺得他會聽不見的聲音嗎?”
“所以我這不是給你們準備了茶水點心嗎?吃人嘴短懂不懂?”安小溪抓起一塊糕點湊過來看齊恒寫字。
“你去旁邊站著,這渣子都掉進我的墨水里了。”齊恒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安小溪離他遠一點。
“哪有那么容易就掉進去?你就是神經敏感,我離遠了就看不見啦!”安小溪用手護著自己的點心繼續往齊恒的身邊湊。
“你寫字還是挺好看的嘛!早知道我就應該和王姨說說和你一起練字。”
“你現在開始學也是不晚的,就怕你自己沒這個毅力。”齊恒將鎮紙挪了個位置,繼續寫那首還未寫完的詩。
車遙遙,馬憧憧,君游東山東復東,安得奮飛逐西風。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暫晦,星長明。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
“這首詩,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吧?”安小溪把那半塊糕點攏在手里,盯著紙上已經寫完的詩句說。
“很少有開心的詩吧?不是被貶就是威民生奔走的人能寫出什么好詩。”齊恒拿著筆看著安小溪說。
“你寫一個我的名字,明天讓齊叔幫我找一個畫框掛起來!就掛在我的書桌上面,好不好?”安小溪對齊恒的字產生了興趣。丟掉手里的糕點央求著齊恒幫自己寫名字。
“好啊!那我就好好的幫你寫一張。”齊恒換了一張新的宣紙,仔細的又小心的撫平,然后筆尖舔飽了墨,在紙上落下一筆。
“你現在幫我寫完了名字,以后你走了,想你的時候就對著你的字練字。”安小溪看著毛筆在宣紙上留下的痕跡說,像是對著齊恒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聽完她的話,齊恒的手抖了一下,那個橫歪了,安小溪撲過來搖著他的肩膀說:“你是不是故意搞破壞的?”
齊恒手里的毛筆在紙上劃出長長的一條墨跡,在紙上暈出一片,安小溪還在說什么浪費紙張浪費墨水的話,齊恒卻覺得像含了一顆薄荷糖,從嗓子到后腦都是清涼涼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