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蘇蔓從浴室出來,意外發現床上多了一條黑色的吊帶裙。
是陸裴準備的?
肯定是他,總不能是小才準備的吧。
蘇蔓拿起這條吊帶裙,越看越害羞,這大露背設計的,也太過性/感了吧!
就在蘇蔓猶豫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我在花園等你。”
正是陸裴的聲音。
“家里沒人,他們都去外面看電影了……那條裙子,你可以盡情穿出來。”
陸裴說完,就從門口離開了。
蘇蔓臉頰熱熱的,他打算干什么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
蘇蔓換上裙子,這條裙子是專門為孕婦設計的,腰線位置很寬松,不過這完全不折損她的妖魅。
她特意盤上頭發,帶上珍珠耳飾,噴了點香水,然后走下樓去。
她剛來到花園,整個屋子的燈都在她身后熄滅。
花園里的景象令她驚呆。
白色的小燈像星星一樣點綴在籬笆墻上,一張長長的餐桌擺放在草坪中間,上面點著蠟燭。
陸裴西裝革履,俊美得像畫中走出來的貴族,站在桌子旁靜候她的到來。
蘇蔓走過去,陸裴給她拉開椅子,接著,他親自從旁邊端來兩份前菜,擺在桌上,然后坐在蘇蔓對面。
本來端菜這些瑣事可以讓梁媽代勞,但陸裴不想讓第三人在場,他寧可親力親為,純然的享受二人世界。
蘇蔓隔著燭光看著他,她發現今晚的陸裴格外的英俊。
陸裴欣賞著她那白皙的脖頸和肩膀線條,這裙子是他親自挑的,能把蘇蔓最美的部位展示出來。
他給兩人都倒了一杯果汁,蘇蔓笑著說:“你可以喝酒。”
陸裴調侃,“又想灌醉我?”
蘇蔓眼神稍微一沉,多了幾分誘惑,“裴哥哥,要是我可以,我想灌醉你十次。”
陸裴險些嗆到。
蘇蔓哈哈笑出聲來,“我這就把你嚇壞了?”
他沒想到那么害羞的蘇蔓會說出這種話來。
蘇蔓捂著肚子,不過現在的她跟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來,無非就是摟摟抱抱,等她卸貨了,才有戲。
陸裴并不怎么急躁,他似乎很享受她懷孕的時刻,看著她的小肚皮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天天變大,他莫名就有成就感。
而且蘇蔓開始接受治療了,等她生完這一胎,她一定能夠健健康康的活下來。
“咚咚!”
花園深處傳來兩聲悶響,蘇蔓愣了愣,視線看向遠處的那個狗屋。
陸裴說:“我給你上主菜吧。”
蘇蔓說:“那狗屋是干什么用的?”
蘇蔓早就想知道這事了。
陸裴完全不做回答,他說:“主菜是鵝肝,我親自照著菜譜做的,你稍等一下。”
蘇蔓無可奈何。
陸裴把鵝肝端了上來,蘇蔓剛吃了一口,又聽到狗屋那邊傳來一聲悶響。
蘇蔓這次忍無可忍,她擦擦嘴,站起身,要朝狗屋方向走去。
陸裴拽住她,“你干什么呢?”
“你是要裝作沒聽見嗎?那邊有聲音。”
“是大馬路上傳來的。”
“不對,是狗屋里面傳來的,我耳朵沒聾。”
陸裴越是這樣故弄玄虛,蘇蔓越是想一探究竟。
她甩開他的手,執意朝狗屋走去。
陸裴隨即起身,追上她,“蔓蔓,回去吃飯,今晚我只想跟你浪漫一下,我們很久沒有面對面坐下來聊天了。”
蘇蔓完全不顧他的勸阻,來到了狗屋前。
又是一陣咚咚作響的聲音。
蘇蔓瞪大雙眼,“里面是什么東西?”
陸裴一聲不吭。
蘇蔓扭頭看他,“你到底在里面藏著什么東西?”
“一只瘋狗而已。”陸裴冷笑一聲。
他這回答讓蘇蔓徹底覺得不對勁。
她拽了拽狗屋門上的鎖頭,發現拽不開,“陸裴,鑰匙呢?給我打開。”
陸裴不理會,“蔓蔓,回屋去,你別管。”
“你里面一定藏著什么東西!”蘇蔓瞪著他,“我要打開這個狗屋!”
不弄清楚她無法安心。
這里也是她的家,家里多了這么一個會發出怪聲的小屋子,誰能放下心來?
蘇蔓見他不肯動,干脆自己找工具。
正巧在旁邊找到一只大大的園藝剪刀,蘇蔓舉起這個剪刀,狠狠的砸在鎖頭上。
到了這一步,陸裴反而不阻止她了。
他麻木的看著,完全不在乎蘇蔓的行動。
門是木頭做的,她沒能砸爛鎖頭,但是把門給直接砸爛了。
木門就這么緩緩敞開。
蘇蔓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噗通一聲,一只漆黑的腦袋從木門的縫隙里摔出來。
隨即,一具身體像蟲子似的,一點一點的從屋子里蠕動了出來。
蘇蔓瞪大雙眼,爬出來的是一個男人,而且是她見過的男人。
“盡叔叔?”
蘇蔓手里的園藝剪刀一下墜落地面。
只見許盡平的嘴巴和眼睛都被針線縫著,雙手和雙腳都被皮帶緊緊纏在身上,令他只能像一只蟲子似的,在草地上翻滾,蠕動。
蘇蔓扭頭看向陸裴,“這是怎么回事?”
陸裴很平靜的說:“這是他應得的。”
“可是……他是我父親啊!”蘇蔓揪住陸裴的衣領,“他是我親生父親啊!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他!”
陸裴眼神里沒有任何波瀾,“我可以為你妥協一切,唯獨這件事上,我無法妥協。”
“你放了他。”
“我不能。”
“你快放了他,他是我爸爸!”
蘇蔓雖然跟許盡平不親近,但是如今親眼看到他被折磨成這樣,蘇蔓無法忍受。
陸裴握緊拳頭,“他差點讓我的家族破產,要不是他卷款逃走,我父親不至于被氣得病死,我母親也不會跟著一塊兒去世,他讓我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你讓我怎么原諒他?”
蘇蔓咬了咬牙,轉身跑到許盡平身邊。
她這才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似乎挨了很多次打。
“盡叔……”她改口道:“爸,是我……我是蔓蔓,你能聽到嗎?”
許盡平竭力點頭,他的眼睛和嘴巴被針線縫住了,但他的耳朵還是可以聽清。
蘇蔓掰著他手上的皮帶,發現上面也掛了鎖,沒有鑰匙仍然打不開。
蘇蔓正要跑去撿起剛才那把園藝剪刀,卻被陸裴一腳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