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裴微微松開她,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看著她憔悴的神情,哭腫的雙眼,他心疼不已。
男人俯低嘴唇,正要吻她,蘇蔓推開他,“我還沒有刷牙洗臉!
陸裴笑笑,“這有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但蘇蔓就是避嫌,轉身回自己房里洗漱去了。
陸裴在走廊上耐心的等著她,蘇蔓順勢洗了個澡,換了一套全黑的連衣裙,充當喪服。
一看到她這扮相露面,陸裴心情澎湃,在他眼里這可不是什么喪服,這個女人與黑色簡直絕配,全身散發一股神秘的引誘。
她刻意地穿著平底鞋,還松開了裙子的腰帶,系帶自然的垂蕩在裙擺兩邊,寬松的衣料底下,孕肚微顯,這是他二度播撒的種,陸裴想到這里,渾身熱血沸騰。
他迫不及待的抱住她,一下把她按到墻上,一個熱吻隨即碾壓過去。
蘇蔓訝異于他的急切。
好幾分鐘后,她方才氣喘吁吁的推開他,“你干什么?今天可是宣家辦喪事的日子。”
陸裴瞇眼看她,“那又怎樣,你不是討厭宣榮翁嗎?那我們更應該在這時秀恩愛,讓他在黃泉路上走得不痛快。”
陸裴本來很敬重宣榮翁,但自從得知他那樣對待宣佩佩之后,陸裴便再也瞧不起他。
一個不懂得愛自己家人的男人,始終不能算個有擔當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尊重。
陸裴幾乎要有下一步動作,宣書懷的聲音回蕩在后面,“蔓蔓,要一起去殯儀館嗎?”
蘇蔓立即把陸裴推開,整一整衣襟。
宣書懷冷眼瞧著他們,“看在死者的份上,你們收斂些吧!
陸裴一臉的理直氣壯,沒說話,但是也沒覺得慚愧。
他向來我行我素,唯我獨尊,從不把旁人的指責放在心上。
陸裴主動的說:“我待會開車送蔓蔓過去!
宣書懷點點頭,走下樓。
蘇蔓注意到,宣書懷就像被人抽空了似的,很沒精神,仿佛失去了干勁和希望。
他是這個家里最孝順宣榮翁的人,也是整個家里受打擊最大的人。
蘇蔓回到兒童房,搖醒小才,小才看到陸裴也來了,高興的撲到他身上,“爸爸!”
陸裴親熱的抱著他,“爸爸的小寶貝,睡得好嗎?”
蘇蔓在旁笑瞇瞇的看著,陸裴以毒舌著稱,結果在孩子面前卻這么的嘴甜,簡直是巨大的反差。
小才像雙面膠一樣黏著他,“爸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不跟媽媽離婚了,今天你就可以搬回爸爸家里來住了!
“真的嗎!太好了!”小才一下摟住陸裴的脖子。
陸裴求饒,“好了好了,爸爸快被你勒死了!
蘇蔓偷笑著。
陸裴主動地帶著孩子進浴室洗漱,給孩子穿上黑色的西裝,然后一手牽著蘇蔓,一手牽著孩子,一塊走下樓去。
宣家人都出門趕往殯儀館去了,連任姨也一塊去了。
但還有一個人被留了下來,就是宣佩佩。
陸裴一行人在廳里碰上了宣佩佩。
宣佩佩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手指煩躁不安的纏繞著自己的長發。
小才主動的跑過去,撲到她膝蓋上,“外婆,你不去殯儀館嗎?”
“他們說我是個瘋女人,會搗亂,不讓我去!毙迮搴苁涞恼f。
蘇蔓一聽就來氣,肯定是葉素琴或童小顏說的,這兩個女人的嘴巴毒起來不留余地。
宣佩佩頂多是有點心理障礙,畢竟被囚禁了那么長的時間,完全的跟人斷絕了來往,言行上有些怪異是很正常的。
蘇蔓說:“別管他們怎么說,我帶你過去!
宣佩佩眼睛發亮,“那這樣,我就可以送爸爸一程了!
過了一晚,宣佩佩總算接受了宣榮翁活不過來的這個事實。
宣佩佩扭頭看向陸裴,眨眨眼睛,“他是誰?”
蘇蔓耳根子一熱,說:“他……我孩子的父親!
陸裴直言道:“你直接說我是你老公不就好了?”
還非得說成是孩子的父親,這么彎彎繞繞的。
可蘇蔓就是不好意思這么直說。
宣佩佩很驚訝,“原來是蔓蔓的丈夫,這么的高大英俊,蔓蔓好眼光!
這話讓蘇蔓臉頰更紅了。
陸裴很禮貌的說:“你是蔓蔓的媽媽,那也就是我的媽媽,以后我會照顧好你,我會給你養老,如果你在宣家住不慣,你盡可來我家住!
“去你家。俊
“沒錯,來我家,就可以跟蔓蔓一起住了!
宣佩佩想了想,說:“好,我要跟蔓蔓一起住。”
陸裴笑了笑,“歡迎媽媽,我求之不得,家里人多熱鬧些!
蘇蔓驚訝的看著宣佩佩,“媽,這里才是你家,你是在這里長大的,去別人家里住,我怕你住不慣!
宣佩佩撫摸著她的臉,“媽媽想陪你,這些年來,媽媽沒怎么陪過你,讓媽媽彌補一下吧!
這話一出,蘇蔓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誰說宣佩佩瘋了,她理智的很。
只是她在某些事情上犯糊涂了,不過蘇蔓相信,遲早有一天宣佩佩會想通的。
蘇蔓忍不住前傾身體,抱住宣佩佩,“媽……你受苦了!
宣佩佩拍著她的后背,“你何嘗不是呢,蔓蔓!
蘇蔓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媽,等有空,我帶你去看小珂!
宣佩佩點頭,“如果你能讓我見一見麟哥,那就更好了!
蘇蔓沉默了下去。
她并不知道許盡平的下落。
蘇蔓扭頭看向陸裴,“你能幫我媽一個忙嗎?你可否讓你的手下為我找一下許盡平的下落?”
不知何故,陸裴的臉色有些嚴肅。
蘇蔓知道,許盡平是陸家的敵人,是連累陸裴父母病死的罪魁禍首,讓陸裴去找自己的家族仇人,是有些過分了。
陸裴淡淡的說:“我不一定能找到他!
蘇蔓一聽,知道陸裴不愿意幫忙,也就不強求了。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替宣榮翁舉辦喪禮。
……
這次不是什么詐死,宣榮翁的死訊正式的公布了出去。
靈堂門外聚集了十幾家媒體,又是拍照又是錄像的。
全球首富突然自殺身亡,這新聞足夠他們炒作十天半月。
要不是看在死者的面子上,他們已經沖進靈堂,把家屬圍住采訪了。
宣榮翁的朋友陸續前來拜祭,每一個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蘇蔓覺得自己之前有些傻乎乎,上次詐死那一出,靈堂里來拜祭的都是些臨時演員,里面就沒有一個眼熟的,蘇蔓當時居然沒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如今這些大人物出現時,蘇蔓才發現,好些人在電視上常?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