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笙在上個月無意間提了一句,說他缺一支好鋼筆,顧星河默默把這話記在了心里,親自去找廠家設計,顧雨笙的幸運石就是藍寶石,所以他讓廠家把藍寶石做成筆芯。
現在看來,他根本不必對這位“好哥哥”如此費心,顧雨笙不配。
顧星河的眼神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這神態,就跟他當初把母親的男朋友推下陽臺之后的神態一模一樣。
雙眸里沒有一丁點的光彩,瞳孔深處黑的像一片沒有星光的夜幕。
身后的房門里,源源不斷的傳來歡愉聲響。
顧星河權當聽不見,表情麻木的往樓下走去。
他忽然間涌起一個念頭。
如果一口氣把顧家、宣家以及陸家毀掉,那會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這三個家族的人,不是欺辱過他,就是辜負過他,這些人不配繼續活著。
他們就該像母親的那個男朋友一樣,下地獄去。
……
蘇蔓站在熨衣間里,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用燙斗熨燙著陸裴的襯衫。
待會要把這些潔白干凈的襯衫送回他的衣帽間去。
陸裴的衣食起居都由她照顧,他的衣服自然也得讓她來疊。
以前在陸家的時候,這些活是由梁媽來做的,現在全讓蘇蔓代勞了。
蘇蔓是早上5點半返回宣家的,她和芮秋幾乎是一前一后的從宣家后門偷溜進來。
誰都沒看見她們兩人的身影。
芮秋直接回到三樓的臥室。
而她,則返回自己的女傭房,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女傭裙,然后去廚房給陸裴準備好早餐。
接著,她又被任姨安排到這里負責熨衣服。
她等于是一整晚沒睡覺,此刻困得直打呵欠。
蘇蔓剛放下熨斗,忽地感覺自己的后脖頸處刺刺的,好像有人盯著她看。
蘇蔓緩緩轉過頭去,陸裴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停在熨衣間門口,表情陰郁,一聲不吭。
蘇蔓再次捂住心口,險些叫出聲來。
這是陸裴第幾次以這種方式嚇她了?
她遲早要被他嚇出心臟病。
蘇蔓埋怨著:“陸少,你就那么喜歡監視別人做家務?”
他這是閑得慌嗎?
陸裴突如其來的進入房間,順手還把門給關上。
看到他這個動作,蘇蔓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你……你干什么……”蘇蔓不由得抱住手臂。
陸裴對她這個反應嗤之以鼻,“你放心,我沒興趣騷擾你這個丑女,我就是來問你兩句話的。”
蘇蔓眨眨眼睛,他要問什么國家機密嗎,至于把房門關起來問?
“你額頭上的傷口,是不是葉素琴砸你的?”陸裴沒跟她拐彎抹角。
蘇蔓停頓了一下,才說:“你已經知道了?誰告訴你的?是任姨嗎?”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再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偷用葉素琴的口紅?”
“我沒有!”蘇蔓說起這個就來氣,不由得攢緊兩只小拳頭。
“好,我信你。”
蘇蔓因此眨眨眼睛,“你真的信我?你不需要我拿出什么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陸裴笑了笑,“我選擇相信你,你還不高興?”
“倒不是不高興……我是挺意外的……沒想到你會這么信任我。”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占小便宜。”
陸裴習慣性的用雙指扶住額角。
他這種慵懶迷人的姿勢,蘇蔓永遠看不膩,看久了,連心跳都隱約加速起來。
陸裴補充道:“我信的不僅僅是你,我信的是我的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無辜的。”
蘇蔓心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