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姐姐是雙胞胎？”高觀單刀直入。

蘇蔓看向他，“當然，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和我姐姐長得一模一樣。”

高觀偏要明知故問一般，“你們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嗎？”

蘇蔓嘆氣，“你能問出這個問題，應該已經調查過我和我姐姐的身世了吧？”

“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是的，我們是從孤兒院出來的。”

“你們兩人都是同時被人拋棄的？”

“沒錯，我們被放在一個小紙箱里，像遺棄貓狗一樣，被遺棄在了孤兒院門口。”

“當時你們幾歲？”

“大概1歲左右。”

“可有身份證明？”

“我們都有出生證，可惜被雨水淋濕了，只知道，我們的父親姓許。”

“所以，你的本名應該叫做許蔓，而你姐姐叫許珂？”

“沒錯，但是這些問題很重要嗎？”蘇蔓不理解，這位高警官為什么要問得如此瑣碎？

高觀直接忽視了她的埋怨，“那你們是幾歲那年被領養的？”

“我是2歲那年被蘇家領養的，到5歲的時候，被退回了孤兒院。”

“還能退回的嗎？”

“當然是不能的，這是違法的，所以院方直接把蘇家夫婦告上了法庭，官司打了很久，直到我8歲的時候，蘇家敗訴，只好把我重新領養回去。”

“你姐姐呢？”

“也是在8歲那年被人領養走的，比我晚兩個月離開孤兒院而已。“”

“你姐姐是被芮勝和周凝領養的，然后改名芮秋？一直在本市念書，后來考上了正明大學，但是，第一學期還沒念完，就被確診骨癌，是吧？”

高觀的視線一直在蘇蔓臉上打轉。

蘇蔓說：“其實她在16歲的時候就已經發作了，只是她硬要拖到18歲才正式接受治療。”

“為什么？”

“因為……她害怕被養父芮勝拋棄，所以，她生病后，不敢告訴自己的養父母，只能靠止痛藥硬扛著。”

“有病都不去治，這不是很痛苦嗎？”

“你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孤兒的想法的，對我們來說，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次的被人拋棄。”

“可最后還是瞞不住，不是嗎？”

“可不是么，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在18歲那年，已經瀕臨晚期了，有一天，她醒來后，發現起不來床，手腳動彈不了，芮勝和周凝把她送到醫院后，才發現她得了骨癌。”

“你姐姐對養父母隱瞞病情的時候，你不阻止你姐姐嗎？”

“我阻止不了。”

“你是她的孿生姐妹，你們之間血濃于水，你竟然阻止不了她做傻事？”

“如果你認識我姐姐，你會發現我姐姐的性格比我強勢很多，她喜歡自作主張，一旦做出某種決定，誰都影響不了她。”

高觀問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既然你姐姐的性格這么強勢……那她一定很堅強吧？”

“你為什么這么問？她的堅強跟她的死亡有什么關系嗎？”蘇蔓茫然不解。

程進在這時插了一句，“其實這個笨蛋想問的是，你姐姐平時有沒有自殺傾向？”

高觀立即回頭瞪了他一眼，“不要在市民面前叫我笨蛋！你這個自大的家伙！”

程進眉頭一挑，沒再多說什么了。

看來，他們只是表面融洽，私下里不知吵過多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