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態(tài)度好轉(zhuǎn),保鏢終于松開了她。
蘇蔓像行尸走肉一般,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沙發(fā)旁,坐在陸裴對面。
陸裴這才讓保鏢放下孩子,“方心怡,把孩子帶到辦公室,哄哄他。”
方心怡謹(jǐn)遵命令,把小才接過去,帶向辦公室,想辦法哄他去了。
小才不斷的回頭看著自己的爸爸,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為什么爸爸不親自來哄他呢?
爸爸好不容易從英國回來了,可至今沒有親手抱一抱他,小才感到很失落。
孩子帶走后,蘇蔓和陸裴之間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她在這一刻忽然覺得,陸裴變了。
他變得跟她特別的生疏。
而且他看她時,視線中竟然有幾分厭惡,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煩躁。
蘇蔓在心中苦笑,陸裴到底為什么恨她?
她至今不能明白?
她究竟做錯什么了?
他當(dāng)初莫名其妙的指控她給他戴了綠帽,又莫名其妙的把她住的公寓樓收走,甚至還把她的女總裁之位給剝奪掉。
即使他做的這么絕情,一聽到他被手榴彈炸傷,她還是第一時間趕到英國去看望他。
為了救他性命,她冒險去跟藥草販子討來違法的琾子草。
這種事一旦被外界發(fā)現(xiàn),她可是要坐牢的。
她為他付出了這么多,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感恩之心。
他一回來,就跟暴君一樣欺凌她。
而且還跟以前一樣,假惺惺的坐在輪椅上,津津有味的演出著殘疾大戲。
真有他的。
他以為用同一招,可以欺騙她兩次嗎?
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起他身上的西裝。
不管在什么場合,他都習(xí)慣穿西裝,這身溫文爾雅的衣服可以完美的掩蓋住他那惡劣的本性。
他的領(lǐng)帶上并沒有夾著那枚修好的領(lǐng)帶夾。
蘇蔓真心不懂他。
明明是他從死神腳下?lián)旎貋淼念I(lǐng)帶夾,當(dāng)她費盡心思修好之后,他又不稀罕戴了,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強忍著聲音里的恐懼,“你究竟想怎樣?你要是想跟我搶孩子,我會跟你拼命。”
“今天沒心情跟你搶孩子,嚴(yán)愛起訴了你,不是嗎?過幾天可就要開庭審理了,你不緊張?”
蘇蔓笑了笑,“緊張有什么用?人家就是要逼死我,我能拿她怎么辦?其實,她本來應(yīng)該起訴你的,結(jié)果她卻起訴到我頭上來,嚴(yán)森的死分明和我無關(guān),說到底,嚴(yán)愛只是不敢動你,所以專挑我這個軟柿子捏罷了。”
“想擺平這件事嗎?”陸裴用兩根指頭撐在額角。
他這個姿勢瞬間讓蘇蔓回憶起在天臺上見到他的那一刻。
不管何時何地,他總能保持著一份慵懶和優(yōu)雅。
蘇蔓瞪著他,“你擺得平?她都已經(jīng)把我告上法院了,這你都能擺平?”
陸裴的另一只手,正用指頭輕輕的敲著輪椅的扶手,“我問的是,你想不想擺平這件事?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似乎并不想跟蘇蔓多說一句廢話。
蘇蔓說:“我當(dāng)然想擺平……”
“那就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果然!
蘇蔓握緊拳頭。
她就知道!
陸裴對她的好都是有條件的!
蘇蔓冷笑,“什么條件?難道要我陪你睡幾晚?”
她很直接的諷刺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