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眨眨眼睛,“為什么要做全身檢查?”
她只是小小的風寒感冒,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何必去做那么麻煩的檢查。
陸裴想起季唐醫(yī)生的建議,蘇蔓如今免疫力下降,可能是她身體里存在某種很嚴重的病癥所造成的,必須全身檢查。
陸裴并不想讓她過度緊張,所以沒說清原因,只是命令般的說:“我讓你去你就去。”
可蘇蔓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事了,對此很不以為然,“我覺得沒必要。”
去全身檢查多麻煩,動輒要花費兩三天,又要抽血,又要照各類彩超和X光,簡直折騰死人。
她才不要沒事找事干。
陸裴和她僵持著,“蘇蔓,我看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蘇蔓凜然的看著他,目光中無所畏懼,“你無權插手我的私人生活。”
別以為她給他生了個兒子,她就沒有自由選擇權了。
蘇蔓已經(jīng)受夠了被他擺布的滋味。
她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她能決定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她無法容忍被陸裴當成一個提線木偶。
陸裴見她如此倔強,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強行咽了下去。
他擔心再刺激她,她又會像上次一樣氣得跑出家門,然后又惹事。
陸裴最終忍讓了,深深嘆一口氣,頭疼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蘇蔓有些訝異,她本以為陸裴死都不會讓步的,沒想到他這次居然這么好說話。
想起昨天陸裴在蘇家對他的照顧,蘇蔓心中一暖。
其實陸裴這人也不是沒有溫柔的時候,只是他不肯輕易展示罷了。
“對了,那輛古董車上坐的是什么人?”蘇蔓回憶起昨晚的見聞。
陸裴沒回答。
“該不會是你藏起來的女人吧。”蘇蔓下意識說出這句。
陸裴笑了,“你吃醋了?”
“鬼才吃醋!”
蘇蔓聊不下去了,這貨三句就能把她帶偏。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這份地契我不要。”
她不想欠他任何東西,哪怕一塊錢都不想欠他。
她很清楚,一旦接受了他的好意,他日后追討起利息來,那可是很兇猛的。
陸裴說:“這份只是打印出來給你看的文件,產(chǎn)權已經(jīng)正式登記在你名下,法律上屬于你,你不要也是你的,除非你自己手賤送人。”
蘇蔓咬咬牙,陸裴這是吃準了她沒朋友,想手賤送人都不知道送給誰。
“對了,這個地盤上已經(jīng)起了一座別墅小區(qū)了,你哪天要是不喜歡,可以推平重建,我給你出錢。”
蘇蔓說:“我哪有這閑心。”
陸裴有些苦笑,“我如今唯一能給你的,就只有錢了。”
蘇蔓愣了一下,不知何故,她覺得陸裴這個笑容特別苦澀,好像隱藏著許多苦衷一般。
“陸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蘇蔓,你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蘇蔓萬沒想到他會這么反問。
家。
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是蘇蔓最想要的東西。
但蘇蔓沒有老實交代,反而撒謊,“我最想要的就是離開你。”
“也許哪天就能實現(xiàn)了。”陸裴以一種憂郁的眼神看著她。
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陸裴流露出這么孤獨的眼神。
蘇蔓莫名想過去安慰他,但她意識到,她要是朝他走前一步,必定會萬劫不復。
而且會被他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