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喬麥著實辛苦了一天,江北良心發現特意批給喬麥一天的假期,允許她自由活動。
所以,這一覺便是睡到了下午一點。
喬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翻開手機,微信提示有一條未讀消息,點開,
郝美:醒了沒?
喬麥打了個哈欠,回:沒
郝美秒回消息:眼睛睜開幾只了?
喬麥:半只
郝美:晚上七點之前務必把兩只眼睛睜好
郝美:『地址』
喬麥:火鍋店?好耶!
郝美:不是
喬麥:啊?
郝美:『一張動圖,迪西牽著拉拉的手往前走,配文是‘走,領你吃屎去’』
喬麥:……
喬麥:你再這樣你會找不到男朋友的!
郝美:敢情你有?
喬麥:……
喬麥是七點五分到達郝美說的那個火鍋店的,因為是夏天,人不是很多,老遠就看見郝美叫了滿滿一桌子東西,這會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招手。
“喬二小姐,您遲到了五分鐘。”郝美指著手機鎖屏上的時間不滿的控訴。
喬麥自顧自的摘掉背包坐下,“請把那個‘二’去掉,謝謝。”
郝美翻了個白眼,“我可是一歇班就把你叫出來了,沒良心。”
“所以,遲到五分鐘是對你在我回京之后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沒有搭理我的懲罰。”
郝美半是哀怨半是炫耀:“唉,誰讓人家作為一名偉大的口腔醫生,忙啊,不像你,無業游民。”
喬麥暼了郝美一眼,平靜的說:“所以,現在的你體會到當前醫療體制的嚴苛性和壓力感了嗎?”
郝美往鍋里下了五盤羊肉,又下了三盤牛肉,完了接著下了一大掐金針菇,一大盤土豆片,邊下邊說:“所以,我給自己自封為‘偉大的口腔醫生’。”
喬麥看呆了,“你,你這是要吃死自己嗎?
“我都好久沒吃火鍋了,甚是想念啊,我工作很辛苦,要好好犒勞自己不行嗎?”郝美呼啦一下倒了半瓶辣椒油在自己的小碗里,又舀了滿滿一勺麻汁倒進去,還放了點什么碎花生米、香油、蔥,然后用力攪拌,最后用筷子沾了點放到嘴里嘗了嘗,砸吧砸吧嘴,“嗯,不錯。”
喬麥傻眼了。郝美的配料方式很像是在和豬食,小丁郎的阿媽就是這么做的,拿個大棒子在豬食里攪來攪去,然后用手抄一把,聞聞,說一句“嗯,不錯”……
……
火鍋吃了一半的時候,喬麥累了,放下筷子,說:“不行,我吃累了,我得歇會兒。”和朋友吃飯就這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話,大腦還得思考,不一會就累得慌,渾身俱疲,嗓子累,嘴累,手累。
“對了,回京之后去復查了沒?你的手怎么樣了?”郝美剛夾了一筷子羊肉,這會正“嘶哈嘶哈”地吃著,嘴都快燙歪了還掛念著喬麥的傷勢。
“不敢去。”喬麥喃喃地說,“其實我也是一名醫生,大體什么情況我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醫者不能自醫,更何況你還是個婦產科醫生。”
喬麥沒說話,只是朝著郝美澀澀的笑了笑。不去,是在逃避自己心中那個早已明了的答案,不去,可以堂皇而知的安慰自己,或者說,欺騙自己。
“我知道,”郝美放下手中的筷子,伸過去握住喬麥的手,“喬喬,我知道你在逃避,我也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是這樣耗下去終歸不是法子,”郝美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不忍地開口,“若是真的好不了,那你必須要早早的另做打算,換種方式生活。”
喬麥伸過另一只手,撫在和郝美緊握的那只手上,拍了拍,對著郝美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好好,沒事的。”
沒事的,你不用難過,我習慣了,也承受的住。
在郝美的堅持下,喬麥預約的是郝美醫院的醫生,一來是那里的神經外科很有名、也很有權威,二來,方便郝美在上班時間過去陪著喬麥復查。
出了火鍋店,已是晚上九點,她們足足吃了兩個小時。
晚上的北京,很是耀眼繁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走吧!喬二小姐,本姑娘送你回家。”郝美轉著手里的車鑰匙朝喬麥晃了晃,“二小姐?”
“都說了去掉那個二了?”喬麥無奈地看著郝美說。
“哦?”郝美拉開車門,“那小小姐請上車?”
在車上的時候,喬麥接到了江北的電話,聽那聲音心情不是很好,一聽喬麥在外面和朋友一起,便掛了電話發來一個地址,讓喬麥帶著郝美過去。
“麗都酒店?我哥在那干嘛?”喬麥看著江北給的地址納悶,“為啥要我們過去啊?”
“是你那個一天到晚沒正形的表哥嗎?”郝美問。
“是的。”
“那就見怪不怪了,丑人一般都喜歡作妖。”
……
說江北長得丑,估計他知道了得跳護城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