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喬麥的小瓷碟里沒了蛋糕,言琰把自己前面的提拉米蘇推了過去,白凈皙長的手映著白亮剔透的小瓷碟,很是好看,“看來你不是很了解你這個表哥,江北雖然表面看起來紈绔玩心很重,但……”
“但我對工作還是很認真的,”江北推門進來,接下言琰未說完的話,“小表妹,你對你哥哥的認知有很大的誤會啊。”
反正工作再有能力,依舊是個花花公子。喬麥撇嘴,在心里反駁。
“也難怪,我這個妹妹啊,從小在無錫長大、讀書,即使回京讀大學假期也是滿世界的跑,見不到人影,虧我還日日惦記著這個小表妹。”江北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頗有點五好家長的意思。
“無錫?說來和我們言老師也是無錫的,喬醫生,看來,你和我們言老師還真是有緣的呢?”齊林跟在江北后面進來,打著哈哈說笑。
聽到齊林提到無錫,喬麥怯怯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言琰,隱約有點期待,也有點緊張。
直到聽到言琰毫無感情的“嗯”了一聲,喬麥緊緊攥在手里的小叉子才松了下來,連帶著內心深處的一點失望涌了上來。
他,不記得。
不談公事,江北就恢復到痞痞的樣子,坐在那翹著二郎腿,歪著頭,嘴里就差一只叼著的煙了,右手手指在咖啡桌上有意無意地輕輕敲扣著,“言琰,原來你和我妹認識,行啊你。”
說完,側過臉,左手半掩住嘴,一臉壞笑地朝著喬麥無聲地說出四個字,瞅那嘴型,喬麥猜出那說的是“風衣先生”。
難不成江北知道了她和言琰是怎樣認識的?喬麥下意識地朝齊林看去,瞧見齊林憨厚無比的笑容,喬麥了然。八成她那個賊精的表哥看出來什么,趁著齊林出去上廁所問了個究竟。
“江總可沒給我機會說我認識喬喬,而且,我剛開始可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喬喬和我認識的是一個喬喬。”言琰無公害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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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堵車,江北到達包間的時候與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鐘。江北用手捂住手機聽筒,“不好意思啊,言琰,剛剛堵車了。”
言琰擺手,“沒事”。
江北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打開免提,朝言琰使了個眼神,小聲說:“我妹妹,喬喬,在樓下相親,我得盯著點。”言琰秒懂,沒說話,只是無奈地笑笑,伸手解開西服扣子,懶洋洋地往后一靠,隨意而又懶散。
言琰本來是沒有什么興趣的,也只是打算隨便聽聽而已,手機里喬麥的聲音傳來時,言琰以為自己幻聽了。
再聽下去,無論是聲線還是音色,無論是職業還是談話內容,都與腦子里想的那個她重合。敲定真的就是喬麥的那一刻,言琰坐不住了,心里仿佛有手在撓,某種東西流失的失落感特重。
聽到那個林先生離開的時候,言琰松了口氣,但也按奈不住自己了,起身說要下去打個招呼。
江北以為樓下也有他認識的人,不知道他要打招呼的人是喬喬,也不知道他想見的人是喬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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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和言琰兩個人,前前后后足足聊了五個小時,聽到最后,困意上了頭,喬麥頭一點一點的,終于忍不住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手臂因為被枕著,酸麻酸麻的,喬麥伸了個懶腰,蓋在身上的西服外套滑了下來。喬麥認得,那是江北的。抬眼看去,這才發現前面的咖啡桌上沒了言琰和齊林的身影,喬麥揉了揉脖子,問:“哥,言老師呢?”
江北看喬麥醒來,合上了電腦,開始收拾東西,“哦,你說言琰啊,好像是著急去見個導演,你睡著,不想吵醒你,便先走了,留下我收尾。”
“走了多久了?”喬麥問。
江北看了一下手表,“嗯,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完了,又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喬麥哀怨。目前唯一的聯系只有微博,還只是喬麥對言琰的單向關注。
出來咖啡廳,已然是傍晚時刻,喬麥坐在副駕駛上撐著腦袋想事情。
“難道你不好奇為什么你蓋的是我的衣服嗎?”即使在如此擁堵的街道上,江北不僅能做到開車見縫插針,自己應接不暇的同時還有心情開喬麥的玩笑。
“為什么?”
江北突出了重圍,成功擺脫了擁堵不堪的車隊,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起來,整個人神采風揚的,“的確是他先給你蓋的衣服,但臨走時我還給了他,你猜我說的啥?”
“說的啥?”喬麥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江北欠欠地開口,“我用我多年的撩妹經驗告訴他,第一次用這招可以俘獲芳心,但多用幾次,就顯得不夠新鮮、不夠打動人心了。”
“切,”喬麥鄙視道,“你以為言老師像你一樣庸俗?”
“是啊,他不庸俗,在你眼里是紳士,可他再這樣紳士幾次,我估計你家的衣櫥里就都是他的衣服了。”
我的衣櫥里都是他的衣服,不好嗎?挺好的呀。喬麥邪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