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碧撐著渾身的力氣說道,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被人整整打了兩天,沒有吃任何的東西,也沒有一口水喝,手指被活生生的斬斷,現在傷口發炎了,這里又是鄉下,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但是有話要和外孫女說。
阮紅妝努力壓抑著心里的悲痛,握住徐映碧的手。
徐映碧的眼角都是淚水,她感覺自己的渾身滾燙滾燙的,難受極了,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但是有些話要是現在不說,以后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
“紅妝,是外婆拖累你了,我知道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外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知道我家外孫女有出息了,我要是走了,你要為外婆報仇,紅妝,我現在感覺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難受死了,我希望醫生別救我了,給我一個痛快吧,是外婆對不起你,不能陪你了,我要去找你外公了。”
徐映碧邊說邊哭,最后緊緊的握住阮紅妝的手,“你和冷家小子要好好的,是外婆沒有福氣,本來是還想看看你們的孩子......”
阮紅妝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哆嗦著手將徐映碧的手握住,一直咬唇搖頭,悲痛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徐映碧的臉上都是開裂的傷口,被淚水打濕后,更疼了,她不敢哭,止住了眼淚,深深望了阮紅妝一眼,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外婆!!!”
阮紅妝大叫著,伸手搖著他的身體,鼻腔內是刺鼻的辣椒水味兒,是那種最辣的小辣椒,涂在傷口上,只會讓人痛不欲生,年輕人都堅持不住,何況是老人呢。
醫生有些不忍看到這一幕,緩緩撇開了自己的腦袋,知道老人已經去了,他們連搶救都來不及,看來是太痛苦了。
“老人家身上的鞭痕深深淺淺,時間也不一樣,最近兩天,估計都在遭受著折磨,我看她是在撐著一口氣等你回來呢。”
阮紅妝聽到醫生這么說,眼淚瞬間涌了上來,狼狽的擦了擦,然后坐在地上開始哭。
她是殺手聯盟的首領,是不能哭的,哪怕再大的悲傷都不能哭,這是她哭的最悲慘的一次,因為除了哭,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醫生不停的給她遞紙巾,看到這個女孩子抱著自己的肩膀抽泣,有些不忍心,幾人用床單將徐映碧的身體蓋住。
這一晚,女孩子的哭聲像是撕破了長夜,連這個夜晚似乎都變得無比的漫長。
整整一晚上,阮紅妝的聲音都啞了,渾身都沒有力氣,鄉里鄉親在這個時候都過來了,聽說老人家走了之后,連忙幫著操辦老人家的喪事。
農村比較質樸,鄰里鄉親平時都互相幫助,又加上徐映碧來到鄉下之后,幫了大家不少忙,現在聽到醫生說人是被虐待死的,都在叫著要去殺了那幾個畜生。
有老人看到阮紅妝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可憐,將家里給自己準備的棺材讓人拖了出來。
“鄉下沒有火葬這一套,紅妝,我讓他們把你外婆放進去,趕緊下葬了,不然天氣熱,尸體都得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