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沙啞,似期盼,似痛苦,臉上都揪成了一團,每每想到首領死亡的那天,那種震碎人心的悲痛仿佛要把他撕裂一般。
阮紅妝沒有說話,兩人靜靜的在大街上對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很純粹的一個笑容,“你說我是誰呢,四月!
四月捂著胸腔,腦海里一陣一陣的記憶瘋狂涌上來,他跟在首領身邊多少年了呢?好像久的他都快忘記了,只是有意識開始,他的身邊就有這么一個小女娃,狂傲,強大,讓人仰望。
十五歲,他們去熱帶雨林,里面毒蟲叮咬,在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頭獵豹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上面坐著一個少女,當時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個形容她的詞語,最后也私心的沒將這個場景告訴別人。
“你是誰?”
他迷迷糊糊的問著。
“你說我是誰呢?四月。”
那年的對話,和今天一模一樣。
四月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扯了一下唇瓣,“還能是誰,除了臭屁的首領,找不出第二個人。”
阮紅妝的眼里也都是笑意,上前扶著他往前走,這就是好兄弟吧,不管在她的身上發生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都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因為忠誠這兩個字,是刻在骨血里的。
“我已經聯系了十月,她很快就會趕過來,到時候會有新的身份給你,你們先給我好好活著,要是誰敢先死了,我過來扒了你們的墳,把骨頭拿去喂狗。”
阮紅妝罵著,她討厭有人從自己的身邊離去。
“現在都是火化,沒有骨頭了!
四月強忍著疼痛說了一句,背上突然傳來悶錘,是他家首領的鐵錘,這樣的感覺真是親切,親切的他想哭。
兩人順著陰濕的小巷子,一路走到了盡頭,盡頭深處站著一個男人,正伸長脖子往這邊看著。
這里是帝都最沒落的一個街道,沒有攝像頭,沒有別墅區,是窮人的地盤,帝都就是這樣一個兩極化嚴重的城市。
“首......首領!”
十月雖然已經被阮紅妝打過預防針,但是看到面前年輕的十九歲女孩子時,舌頭還是結巴了一下,哆嗦著聲音說道。
“嗯。”
阮紅妝扶著四月,發現自己滿手的血,眉頭一蹙,“你把他帶過去,好好養傷,你們先用新身份好好活著。”
她得趕緊回去,不然冷寒風醒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會折騰出什么來。
“首領!”
十月上前一步,眼眶猩紅,“你什么時候回來,大家都很想你......”
阮紅妝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人活在這世上,總會有羈絆,她當初選定了這幾個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他們的羈絆會很深很深,到現在,已經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時機到了,就會回來,你們保護好自己!
“那場爆炸和冷寒風有關系,你跟在他的身邊不安全,而且冷寒風那個男人心狠手辣,脾氣也不好,我怕你受委屈。”
十月將臉一撇,悶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