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探來的消息,是你劫持了那人的兄弟,強迫他入宮的。但是聽你的說辭確實截然不同,此人究竟是個什么來歷?”慕容纖月問道。
心娘苦笑:“這都是他做出來的消息,便是迷惑人的,到時候萬一東窗事發,便將所有的罪責頭推到我頭上!
慕容纖月露出探究的神色:“怎么,你便這么心甘情愿被此人利用?”
心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不想,只是......”
慕容纖月皺皺眉:“你有了身孕?”
心娘低下頭,神色有些復雜。
慕容纖月接著說:“孩子不是納蘭佘的!
心娘嘆了口氣:“是來宮里演奏的一個樂師的。我本想借著這個孩子再抬一抬自己的地位,可是沒有想到,那人居然將那樂師的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我若是不合作,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慕容纖月嘆了口氣:“你呀!”她又能說什么呢,原本心娘進宮的目的就是當皇后,享榮華富貴,至于心娘為了了她自己這個目標做了些什么,也不是她慕容纖月能夠左右的。
心娘道:“王妃,我好像把自己逼上絕路了。”
慕容纖月道:“無妨,屆時便是保不住你要的榮華富貴,保你一條命我還是能做得到的!
心娘笑笑:“我好不容易從苦難中爬出來,若是沒有了榮華富貴,我還活什么盡頭呢?”
慕容纖月無語,能夠把貪慕虛榮說的如此直白,也是沒有誰了。
心娘接著說:“王妃,我現在是為了我自己的富貴榮華掙扎,若是哪一天真的東窗事發了,您也不要救我,我心甘情愿!
慕容纖月有些無奈:“你是不是傻,旁的方式也是能夠榮華富貴的!
心娘笑笑:“王妃,我見識短淺,從那見不得人的地方活過來的。我只想不勞而獲,其他的事情并不想考慮!
慕容纖月嘆了一口氣,心娘這么說,大概是怕連累她,也大概是真的就想爛在泥潭里了。又或許二者都有,她說不清楚,但是她覺得,以心娘的手段,絕對不會落到那一步就是了。
兩人均沉默了一會兒,慕容纖月開口道:“那個人,我想會會他。”
心娘搖搖頭:“沒有辦法的,陛下將人囚禁起來了,便是我也打探不出他究竟被關在了哪里。只有煉丹的時候,陛下才會將他放出來。若是想要同他打交道,那只能是在丹房?墒堑し坑形灏偌纵喎刈o,遠遠地監視還行,若是打交道,恐怕避不開那些人!
慕容纖月點點頭。
兩人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靜默了一會兒,慕容纖月道:“我該走了,你......保重自己。”
心娘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一些動容,她似乎生來便低賤,沒有人看得起她,只有慕容纖月,會對她說一聲保重。
慕容纖月雖然離開了心娘的住處,卻并沒有里開皇宮,反而悄悄朝著丹房摸過去。
丹房的放手果真是十分嚴密的,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連一直蒼蠅都放不進去。
慕容纖月圍繞著丹房悄悄觀察,冷不丁遇到一個同樣貓著腰探查的人。
慕容纖月一看,樂了,傳音入密道:“你真么也來了?”
另一人正事納蘭倦夜:“聽綏戾提起這丹房,料想你一定會過來看看,我便趕來和你會和了!
貿然行動的慕容纖月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后佯裝沒有聽懂,朝著納蘭倦夜招招手,繼續探查那丹房。
丹房里面沒有掌燈,黑漆漆一片,相比其他那些燈火通明的宮殿,倒是顯得格外的反常了。
看不清宮殿里面的情形,但是再外面聽著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真的像是沒有人的樣子。
慕容纖月有些失望,嘆了一口氣。
這些守衛丹房的人功夫不賴,居然聽到了那么一聲,當先便警惕起來:“誰!”
納蘭倦夜眼疾手快,拽著慕容纖月轉了一個圈,將兩人藏在低矮地灌木叢里,堪堪躲過了那人的探查。
等兩人松下一口氣來,才發現如今的姿勢是多么測曖.昧,慕容纖月被納蘭倦夜按到在地面上,為了讓矮小的灌木叢擋住他們二人,他們二人的胸膛緊緊貼著。
慕容纖月的臉“唰”地紅了,神色頗有些不自在。
納蘭倦夜也有些不再在,呼吸聲便粗重了,嗓音也有些啞。
他們兩人精神繃得緊緊地,等著一隊巡邏的人過去,在站起身來,神色頗不自在地跟對方說:“咳,回家吧。”
兩人算是一無所獲,但是挽著手回去,卻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樣,是不是便側目看看對方,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
七皇子府。
納蘭子緘頹然地坐在地上,周圍擺著許多空了的酒壇:“有活著走出去的了?”
小廝回答:“有了,這幾日從咱們這里出去的人,沒有再受到暗殺。”
納蘭子緘將一壇子酒兜頭澆下來,模樣狼狽不堪,卻笑得開懷:“這個納蘭倦夜,我果然沒有看錯,真的活著回來了;实勰屈c人,還能威脅的了他!”
小廝不敢插話。
納蘭子緘兀自笑了一會兒,忽然喚那小廝:“起來,給我束發,更衣。他既然活著回來了,那么說明我離被解除禁足的時候也不遠了!
小廝愣了愣,他還以為七皇子這一回就要一蹶不振了呢,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又精神了。
納蘭子緘甚至還呵斥他:“沒眼力勁兒的,還不快來,愣著干嘛?”
“唉!”小廝應了一聲,樂顛顛地跑去幫忙。
“依我說,咱們陛下還是惦記這殿下的,便是動再大的肝火,不也還是放殿下出來了?”
納蘭子緘冷笑一聲:“惦記?你懂什么叫制衡嗎?便是他害怕哪一天他控制不住什么東西了,便找另一樣東西來,給前一樣當絆腳石,但仇人。你家主子我,就是被丟出來當絆腳石的那種。”
小廝有些錯愕,不敢相信。
納蘭子緘道:“你知道這一次我犯下了這么大的錯誤,他為什么還不殺我么?”
小廝忽然覺得因為愛這一句話太過敷衍實在沒有什么分量。
納蘭子緘道:“那是因為,他還沒有將不言山的寶貝弄到手,還指望著我替他開路找寶貝呢。你說,我們這父子是不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