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想要去泠南。”慕容纖月道。
眾人皆是一驚,轉頭看向她。
姽嫚道:“你不會是想要中途撂挑子吧?”
慕容纖月道:“我想先下手為強,將京城的隱患先給他拔了。”
倚碧淵當下折扇一打:“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咱們把該辦的人辦了,還能敢去祁西幫忙呢。”
姽嫚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瞎起什么哄,哪些人與我們為敵是寫在腦門子上了是吧?你說辦了就辦了?”
倚碧淵捂著耳朵求饒。
元安卻道:“其實也容易,如今的皇子還有幾個呢,看咱們殿下不順眼的那更是屈指可數了。”
冷無痕也道:“若是籌謀得當,也并非不可行。”
慕容纖月道:“說到底,爭來爭去不過是為了這一點權勢。這些人就是一群餓狠得的狼,這個時候給他放上一點誘餌,他便是知道是陷阱也會也會試一試。”
所以只要布好了餌,那便不愁他們不上鉤。
“所以上鉤之后呢?”冷無痕比較謹慎,還是多問了一句。
慕容纖月道:“我們家王爺可是還給我留了一張牌呢,雖說不至于致死,但是也能傷筋動骨。”
而且她的計劃若是實施的好,或許用不上這一張牌就能夠達到目的。
慕容纖月將與幾人合計了一番,將計劃敲定下來。
最后手書一封,委托元安交給心娘。
倚碧淵和冷無痕先走,元安臨走之前看了看末殤:“這一陣怕是有的忙,外面的宅子還是煩勞你照看了。”
末殤只說:“你且放心。”
......
心娘拿到信件之后便悄悄同蘭貴妃密談了一番。
當晚,心娘便被蘭貴妃趕到外面,在冰天雪地中罰跪一晚。
第二日便重病不起。
納蘭佘見到美人生病,心中也有些不快,只覺得自己雖然寵著蘭緒,但是蘭緒如今也是太過分了。
心娘趁勢道:“陛下莫要怪罪貴妃娘娘,只是也不知何處的宮人碎嘴子,說是陛下要抬臣妾的位分,與貴妃娘娘平起平坐,所以貴妃娘娘才吃了味。臣妾自知身份低賤,哪里會想和貴妃娘娘平起平坐。”
心娘是帶著做皇后的宏圖大志來的,在按著慕容纖月的計劃行事的同時自然也在為了自己打算。
納蘭佘心里有了些火氣:“朕真的是太驕縱她了,怎么,你是朕的妃子,朕就是要抬你的位分,還要看她的臉色不成?”
納蘭佘想著便要去給心娘出氣,走到蘭緒的住處,有忽然想起自己自從有了心娘好久沒有來過蘭妃的住處了,想到蘭緒清冷出塵的模樣,他忽然又有了些別的心思。
再看蘭緒院中一棵枯瘦的梅樹,花開的稀疏,看著有一種寥落之感。
納蘭佘帶著一腔怒火來了,還沒有進門就已經消散了大半。
再一推門,卻驚聞蘭緒也生病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再一問宮人,那宮人道:“娘娘以為陛下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心中怏怏不樂,昨日又見新人前來,心中郁結,在陛下賞賜的那株梅樹底下調了一晚上的舞,因此受了風寒。”
那梅樹本來是蘭緒看著心煩,疏于打理,所以歲寒也開不了幾朵花。納蘭佘卻多情的以為是應了主人的心境所以開的不茂盛,又想原來蘭緒這幾年來對他表現得冷若冰霜,原來不是無情只是不善于表達罷了。心中哪里還有怒氣,只剩先憐惜了。
此時蘭緒在睡夢中無助的喊了一聲:“陛下。”
納蘭佘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柔聲說:“我在。”
宮人適時的抹了一把眼淚:“娘娘性子冷清,但是時時念著陛下的,陛下還是常來看看娘娘才好。”
納蘭佘道:“我自是知曉的。”
這時元安有進來傳信:“陛下,心娘娘那邊似乎是不太好。”
納蘭佘看著元安焦急的神色,只怕美人會香消玉殞,躡手躡腳又跑了出去。
等人走遠了,宮人道:“娘娘,人走了。”
蘭緒艱難的睜開眼,用帕子將納蘭佘握過的那只手擦了又擦,深情嘲諷:“陛下?念著陛下?呵~”殊不知,此陛下非彼陛下啊。
那邊元安跟著納蘭佘匆匆往回走:“陛下如何處置蘭妃娘娘?”
納蘭佘邊走邊走邊道:“處置什么?不過是小女兒家吃醋罷了。”
元安做出為難的模樣:“可是心娘娘那邊狀況不太好,陛下原來是為了給她出氣來的,若是讓娘娘聽到......”
納蘭佘有些不耐煩:“你就不會讓那些宮人把嘴閉緊一些,不讓心兒聽到?”
元安道:“遵旨。”
于是元安順理成章的封鎖了蘭緒那邊的消息,順帶將新娘那邊的消息也封鎖了,理由是也擔心蘭妃娘娘知道陛下陪著心娘憂思過重。
太醫診斷過心娘之后將狀況說的十分嚴重,只說是離不得人。
納蘭佘自詡深情,便要陪著心娘看病,心娘只說不肯,說是如果陛下因為她不理朝政,怕是要被人說是禍國妖姬了。
納蘭佘本就懶得對于那政事費腦子,又想陪著心娘,又想時時去探望蘭緒,干脆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對外稱病。
元安成功將消息封鎖,只在外面放出一些模棱兩可的消息。
這些只言片語的消息拼湊在一處,便讓人拼湊出這樣的一個真相來——蘭妃和心娘因為地位之爭氣的陛下生了病,如今統統被禁足在自己的宮內。
又見太醫來來回回的跑動,一時間朝堂上紛紛猜測,皇帝是不是病的非常重。
元安尋了一個時機,將消息傳遞給慕容纖月。
慕容纖月聽罷,只是點了點頭。
元安便道:“下一步如何?”
慕容纖月道:“如今是七皇子暫時代理政事吧?”
元安道:“自然是他,十三殿下還沒有長成,也只有他了。”
慕容纖月道:“先等著吧。”
元安便問:“要等到何時?”
慕容纖月笑了一下,心中早就有了計較:“等到他相信了皇帝的病真的很重之后。”
元安道:“王妃是想用鉤引著他動作?”
慕容纖月笑笑,聰明人之間說話,從來不用說的太明白的。“這件事情可是麻煩了你,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可是去宅子里住一住?”
元安想到宅子里住著的人,羞澀地笑了一下:“自然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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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占得戲份太多了,我覺得可以給心娘寫一部宮斗了,捂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