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說兩個人心意相通呢。
綏靖悄無聲息地丟了這么多天,原是被納蘭倦夜派去找人了。
而且,納蘭倦夜找的這么一個人,便是慕容纖月想要找的真正的楚氏。
“這叫什么?心有靈犀一點通?”以前每每被慕容纖月打趣他和歐陽凝憶的事,終于風水輪流轉,也輪到他慕容素瑋打趣一下妹妹妹夫了。
慕容纖月羞紅了臉:“哥哥你別亂說!”
真正的楚氏面容憔悴,衣衫襤褸,看上去精神有些瘋癲的。慕容纖月想著上前幫她正一正衣襟,不料她瘋狂的反抗,揮動著手臂容纖月手上抓出了一道紅印子。
“月兒。”納蘭倦夜和慕容素瑋同時開口,然后納蘭倦夜一把抓過慕容纖月的手,兒慕容素瑋在一旁已經制住了楚氏,不再讓她傷人。兩個然在想要保護的人面前,配合居然是心照不宣地默契。
慕容纖月看看自己的手,連一層皮都不曾破,便說一聲:“不妨事的,這點力道還傷不了我。”
楚氏的雙臂被慕容素瑋制服,可是還是瘋狂的掙扎,身上那件本就滿身破洞的衣服終于不堪重負,發出“刺啦——”一聲響動,又裂開一個很長的口子。
這一道口子正巧裂在腰部附近。這一掙扎不要緊,腰腹部潔白皮膚上猙獰的紋路便展示在慕容纖月眼前。
“這是——”慕容纖月驚呼一聲:“妊娠紋,她身上居然會有妊娠紋!夜,你從哪里找到的她?”
“白巫楚的暗室里。”納蘭倦夜說完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頓時都覺得不寒而栗:他們平日里看到的楚氏是白巫楚,那么生下慕容素瑋的楚氏又是誰呢?
“主子,白巫楚醒了。”末易自打白巫楚中毒以后便一直看著白巫楚,如今看到白巫楚醒了,便第一時間朝著慕容纖月匯報。
慕容纖月便帶著兩人一起去看了白巫楚。
白巫楚這一會兒已經比服毒以前清醒了許多,虛弱地躺在床上,結果發現傳遍除了來審個慕容纖月他們三人之外,居然一個旁人都沒有。
“往事,講一講吧。”慕容纖月直入主題,半點沒有同她客套的意思。
白巫楚道:“不錯,生下孩子的楚氏確實不是我。我當初為了逃脫白巫族的追捕,打掉了孩子
,后來我才發現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生一個孩子了。后來我取代了楚氏,但是遲遲沒有孩子。仗著你父親每日的行事不過是公事公辦,被逼無奈。自然察覺不到他枕邊的楚氏便已經唱了這么一出大戲。”
“再后來,真正的楚氏就懷孕了,我便將她秘密控制起來,只等將小孩子生下來,我都說那是我的孩子。”
“沒有想到,慕容素珪這小子就是指黑心腸的白眼狼!”白巫楚嘴角勾勒出一個古怪的笑來:“我教他巫術,他居然敢拿巫術來對付我,還是往死里對付。”
“所以真相就是......,你為了活命,將我母親囚禁了十幾年!”慕容素珪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這就是我苦尋十幾年的結果?”
他當初投奔納蘭永旭,就是意識到一點什么的,替他做那么多的事情,原不過就是想著哪一天可以借著納蘭永旭的勢力找一找他的生身母親。沒有想到他的母親就被白霧桑關在暗室里面,聽著他叫旁人母親,與旁人其樂融融。
慕容纖月看了一眼,現在的情形,干脆找人將真正的楚氏給帶了過來。
慕容素珪見到這個瘋子一般的老婦,忽然流出一滴淚來。
老婦原本掙扎的厲害,見到慕容素珪,混沌的目光目光便迷離了不少。
見她沒有大人的意思,慕容纖月便讓人將她放開了。
楚氏走到,慕容素珪跟前,顫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摸一摸眼前這個人的臉。然后她看看自己臟兮兮的手,忽然又停下來來。在自己本就不結實的衣衫上蹭了又蹭。
慕容素珪又哭又笑,將楚氏局促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母親,孩兒在這里,母親......”
慕容素瑋看到自己的母親,對白巫楚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將千手觀音放出來咬住白巫楚的脖子。
慕容纖月還是給她解了毒,卻要她帶著那些可拍的肉瘤過一輩子。
納蘭倦夜摟著慕容纖月的肩膀將人摟在懷里:“慕容素珪,你提鄅王做事,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你得給死了的那些人一個交代。”
慕容素珪二話不說,直接那道將自己一雙腿斬了去,至始至終沒有喊一聲疼。倒是楚氏看見兒子是真的,心中不知又多激動,見兒子瞬間丟了一雙腿,發狂地尖叫起來。
慕容素瑋嘆了一口氣,蹲下來替他止血:“月兒,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慕容纖月點頭。
慕容擎淵得了消息,又是心急又是心痛,又是失望。最后見到他血淋淋的模樣,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我慕容府,還是能養得住你和你母親的。你便安心待著吧。”慕容擎淵說。
“毒蟲呢?”慕容纖月問道。
慕容素珪虛弱地指了一個地方。
打開地窖的蓋子,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蟲。
慕容纖月點燃迷瘴草,又蓋上地窖的蓋子,將那些毒蟲滅了個一干二凈。
“此事了了,我們準備回去吧?”慕容纖月看了一眼納蘭倦夜。
納蘭倦夜心中激動,她用的是會,她已經將九王府當成家了。“好,回——”
慕容纖月和納蘭倦夜收拾好了行禮,終究還是沒有走成。慕容素珪死了,死在了他養的千手觀音身上。
原來是慕容玉羅咽不下這么一口氣,從黑市上賣了千手觀音,種在了慕容素瑋身上。慕容素珪沒有了腿,又沒有毒蟲防身,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玉羅用千手觀音吞噬了自己。長出疼痛難忍的肉條來。
終究是離不開了,府中的小公子離世,她也只能勸父親節哀了。慕容府,居然掛上了白帆。
慕容纖月嘆了一口氣:“便這樣吧。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