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居然是你,那之后又加入其它公會了嗎?”裕名貓佑驚訝。
“嗯。我倒是沒想到,你這么快也能找到下家,是有什么獨特竅門嗎?”凌逸冷冷地問。
“需要我向你介紹嗎?那是因為我正好碰到......”裕名貓佑笑容洋溢。
卻被凌逸凌空打斷,拿槍直擰擰地指著她。
“那是因為,你本來的目的就是毀掉‘漆黑的夜’,你已經(jīng)找好了下家,我說得對嗎?貓佑小姐?”
“你在說什么呢?”貓佑無辜地眨眨眼。
裝得很像,但是,瞞不過殺手經(jīng)驗老道的凌逸。正常人在被錯怨時不只是無辜,還應(yīng)該有怒火,哪怕是出于恐懼打心底地隱藏也掩埋不住。
“別裝清純。”凌逸槍口下?lián)u,指向她胸口,“誰知道那里面裝的究竟是黑是白?”
貓佑一整衣襟,“絕對很白哦,需要我解給你看看嗎?”
喂!不帶這樣渾水摸魚的!凌逸忙要她停下。
想通過色誘?這樣的手段他見識爆了好吧!不對,當(dāng)年那些女人,不如說是主動對他見色起意,不過凌逸可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但是讓人很頭疼,對付起這樣的少女,幾乎找不到撕破臉皮的理由。
“貓佑小姐,這種情況,不試著嘗試下反抗嗎?你的技能呢?剛剛不是令我陷入無法動彈的地步嗎?”凌逸刻意試探道。
“你是說‘僵尸懲戒’?這個技能CD沒過,不能再用了。”貓佑靈巧地隨口應(yīng)道。
用。
個屁嘞!
難道說消耗CD型技能就是為了拭臟?而且她之前一直把自己當(dāng)死人或昏迷者來著。雖然情況詭異,但凌逸想應(yīng)該另有原因。
凌逸只是隨口試探,沒想到她真的可以因勢利導(dǎo)。
“別想蒙我,老實交代你的真實技能,我們也許還可以和諧相處。”凌逸逼問道。
在這個游戲里,兩個互不相識的人,透露出自己的能力,就相當(dāng)于放下手里的劍,威脅可能少了一大半。
在沒探清底細之前,如果貿(mào)然動手,很可能導(dǎo)致對方魚死網(wǎng)破。無意義的消耗不會使自己占到任何好處,因為他的對手不僅僅只是眼前之人,還有外面數(shù)十上百的玩家。
“好厲害,居然都被你看穿了!”貓佑眨巴著大眼睛道。
凌逸冷冷不語,靜看著她的表演。
“既然如此,那可憐的貓咪只能任由擺布了,想做什么我絕不會反抗的。”貓佑可憐無助地聳聳肩。
喂!不要說這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解的話啊!
還有那個表情,那種雙手交叉抱在肩膀前誘人鼻血的姿態(tài)是怎么回事啊!
“當(dāng)在面對未知的、叢林里潛在的威脅時,獅子最好的應(yīng)對方式是主動撕碎它。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貓佑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那這么說來,我豈不是很危險?”她后知后覺地豎指一訝。
知道就好!
正當(dāng)凌逸以為她有所覺悟,要變得安分老實起來時。
卻又聽她說,“那怎么辦?你來幫我想想辦法嘛。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怎么還有如此不要臉之人!
凌逸無可奈何。
看來,他是放棄和這個家伙正常溝通的打算了。
要直接與她刀劍相向嗎?這里的戰(zhàn)斗遠沒有現(xiàn)實那么簡單,不是一槍一彈就可以解決的,即使自己此時扣下扳機,也只能使她掉一格血而已。
而后續(xù)的戰(zhàn)斗還勝負未定,就算能贏,大概率也是兩敗俱傷。
更何況這家伙從始至終一直表現(xiàn)得氣度從容,凌逸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有反制的手段,亦或者,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只是在唱一出空城計,企圖將自己勸退。
但若是放任不管吧,且不說在‘血腥暗殺’中的虧白吃了,讓這么一個心如蛇蝎的女人待在旁邊,他總覺得很危險。
你永遠不知道一只蛇心里想得是什么,它隨時可能從背后襲擊,也有可能借著和你親近的托詞將你纏死。
所以,該怎么做?
凌逸手指微微向扳機上屈下。
那一瞬間,貓佑眼底閃過一絲別樣的鋒芒。
噠!
突然傳來的一道悶響,卻將兩人的一切思緒全部掐斷。
凌逸和貓佑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看向洞穴那頭。
石壁闊廳的一端對接貓佑走來的山洞隧道,伸手不見五指;此處有螢石泛著光芒,微微能看清景象;而另一邊則是一條冗長的地底棧道,由木制的地板和掛在兩壁的油燈構(gòu)成,像是古代打仗時的暗地運兵場所。
咚、咚、咚、咚!
那個聲響又加劇了一重,從單一到復(fù)聲,像是一支行軍整齊的部隊,大氣磅礴,凌逸和貓佑的臉都有些白了。
再然后,一團陰翳在棧道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直到凌逸看清,它們赫然是上百陳列整齊的兵馬俑,身披堅甲,手持盾矛,就像古代打仗時的發(fā)起沖鋒!
臨兵斗列!
而現(xiàn)在,那些土石之軀正以幾十碼的高速朝他們沖過來!
“不好!”
凌逸和貓佑臉色霎變,慌忙轉(zhuǎn)向洞穴另一頭。
卻只見一塊巨石滾下,落地一聲重響,灰塵撲面,攔死了他們通向山洞隧道的道路!
“這......”
顫然回頭,兵馬俑軍團已經(jīng)沖至面前,避無可避!
一股颶風(fēng)在身前卷起。
凌逸只得雙手呈十字擋在面前,全身低俯,保護住重要部位,任由那股排山倒海的沖撞正面襲來。
“HP-30,肘關(guān)節(jié)受損8%。”
“HP-30,肩關(guān)節(jié)受損10%。”
“HP-40,腎功能受損5%。”
......
一連串的紅色的數(shù)字和系統(tǒng)提示彈幕在他目視界面內(nèi)泛起。
面前,不停歇地石人撞在身上散作齏粉。
其余的,那些岔過的兵馬俑仍舊發(fā)了瘋似地一路沖到底,最終猛烈撞在攔路的巨石上,化作土塊碎片。
過了不知多久,兵馬俑軍團終于全部涌過去,凌逸和貓佑好不容易歇下勁來,喘息不已。
在他們身后,兵馬俑‘尸體’化作的土塊足足將整個石洞闊廳的空間給壓縮了四分之一!其數(shù)量龐大可見一斑。
而凌逸一看腕表,血量下降百分比已經(jīng)達到30%。
轉(zhuǎn)頭看看貓佑,她也好不到哪兒去。看她那脆皮身板,估計被輸入的傷害和掉血量比自己還要嚴(yán)重。
嗚嗚嗚,又弄臟了。貓佑摸摸臉上的灰粉,自顧自地可憐兮兮。
凌逸直起身來,提步朝外走去。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呆在這個洞穴里的危險比旁邊這個女人還大,有什么賬離開這里再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證自身安全。
貓佑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甚至一幅弱小恐懼的模樣,有意躲在凌逸身后,但凌逸每每將身子移開,留下一只眼從側(cè)后方關(guān)注貓佑的舉動,他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貨色。
加快腳步走了半天,也不見棧道盡頭,倒是貓佑有點體力不支,和凌逸距離越拉越大。
“喂,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
她有些抱怨地靠在一旁墻壁道。
凌逸回頭看了一眼,“第一,我只想保命,可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你;第二,你可以脫了高跟鞋走,也不至于那么累。”
“不要。”貓佑撇撇小嘴道,“這里多么臟,要是把腳弄臭了怎么辦?”
“據(jù)我所知,女人腳上的汗腺數(shù)量是男人六倍,所以放棄掙扎吧。”凌逸面無表情道。
“你!”
貓佑嘟嘴,這人是塊鋼板嗎?光線傳播都沒你怎么直!
而凌逸也很奇怪,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到這時一言一行還透著一股子玩味?再結(jié)合之前,難道,她真的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