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直接對洛曉軍下手?”終于,林蕭還是忍不住將這句話問出口。
傅司深看著床上已經(jīng)失了魂的人兒,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怒火。
那場火災(zāi)都沒讓她如此失魂落魄,區(qū)區(qū)一場直播就讓她成為人偶,還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不想找洛曉軍麻煩嗎?他比誰都想。留著,自然還是因為可以利用。
“蘇瑾芊那里怎樣了?”傅司深問道。
“據(jù)我所知,蘇瑾芊帶著簡司楠,親自去了一趟蔣氏集團。說是……要和蔣延忠談合作?”盡管滿腦子問號,林蕭還是將自己了解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出來。
說實話,他是真的無法理解,這蘇瑾芊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簡司楠新家選哪不好,偏偏選許佳冉舊宅。蘇氏集團找誰合作不是合作,為什么偏偏要找蔣延忠談合作?可別忘了,蔣延忠是蔣雨潔的親生父親,女兒都那個德行,做爹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當(dāng)然,這些話林蕭只敢在心里偷偷地說,在傅司深面前,還是有所避諱的,
傅司深聽后,不禁冷笑。“她那哪是去談合作啊,分明就是給蔣延忠施壓。”
“施壓?”
傅司深點點頭,“嗯,借著合作的名義向蔣延忠施壓。”
說白了,蘇瑾芊找蔣延忠的目的與他讓林蕭找蔣延忠目的相同,核心點都是有蔣雨潔沒蔣家,有蔣家沒蔣雨潔。顯然,兩次蔣延忠那個老家伙都選擇了蔣家,和蔣雨潔斷絕來往。
怕是連蔣雨潔自己都沒想到,她的親生父親,居然會為了錢假戲真做,出賣她——
其實不難猜,林蕭畢竟只是一個跟班,以他的名義向蔣延忠施壓。能起到一定的威懾效果,但不一定能讓蔣延忠那個老狐貍心甘情愿地照做。
所謂的登報,昭告天下蔣家和蔣雨潔斷絕來往,不過是老狐貍的緩兵之計。
蘇瑾芊的親自拜訪,才讓他心甘情愿地放棄蔣雨潔這顆不重要的棋子,所謂的緩兵之計也在簽約的瞬間變成了假戲真做。
畢竟,沒了蔣雨潔,還有個八歲的兒子做備胎。而沒有了蔣氏集團,蔣延忠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這點小賬,相信蔣延忠不會算不清。
蔣雨潔這個人,不論是他還是蘇瑾芊,都沒放在眼里過。盡管他和邵安柔認(rèn)識也十幾年了,和蔣雨潔也見了不少次面,可她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始終沒有。一眼掃過一秒忘卻的那種,真正讓他注意到蔣雨潔這個人的存在,還是這次直播事件。
因愛生恨?多么可笑的四個字。他對蔣雨潔這個人都沒什么印象,實在不明白蔣雨潔是什么時候看上他的。如果可以,他一定要親口問蔣雨潔,她喜歡他哪點,他改!
“蘇瑾芊向蔣氏集團施壓,為了少奶奶……還是她自己?”林蕭還是不解。
這少爺向蔣氏集團施壓他可以理解,可這蘇瑾芊為什么也要給蔣氏集團壓力。
傅司深忍不住給林蕭翻了個大白眼,“你以為我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什么都知道?”
他哪知道蘇瑾芊給蔣延忠施壓是為自己還是為洛曉晨,自家的事情還沒處理完畢,公司還有一堆爛攤子,哪有那個閑情逸致管別人的想法。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林蕭連忙選擇閉嘴,露出一個齜牙笑。
說的也對,少爺畢竟不是蘇瑾芊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聽說蘇瑾芊還給蔣氏集團融資三千萬!”林蕭補充道。
如果真是給蔣氏集團施壓去了,為什么還要融資三千萬呢,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打自己臉嗎?這蘇瑾芊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她不是少奶奶這邊的人嗎?
“然后呢?”
“沒啦!就這樣啊!”
“你覺得蘇瑾芊像是缺那三千萬的人嗎?”傅司深沒好氣道。
三千萬對蘇瑾芊而言,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只要她樂意,三個億都拿的出來,并不能算什么新聞。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蘇瑾芊居然帶簡司楠去蔣氏集團,不覺得太過于招搖了嗎?還是說,蘇瑾芊早知道他會派人觀察蔣氏集團,故意帶簡司楠給他看的?
“我的意思不是說蘇總?cè)蹦侨f,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要拿錢救急蔣氏集團。眼睜睜地看著蔣氏集團破產(chǎn),不是更好嗎?”
傅司深簡直要被林蕭給蠢哭,見過笨的,沒見過這么笨的。
“你覺得,如果我想讓蔣氏集團破產(chǎn),需要多長時間?”
“幾個小時吧?”林蕭認(rèn)真地道。
話剛說出口,林蕭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來,蔣氏集團是少爺和蘇瑾芊故意留的。確實,蔣氏集團破產(chǎn)對他們而言弊大于利,他怎么這么笨呢,這么簡單的道理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難怪少爺和蘇瑾芊能將企業(yè)越做越大,而他只是一個小跟班,思維就是不一樣。
傅司深無奈地?fù)u搖頭,語重心長道:“你若是有姓簡的一半本事就好了。”
討厭歸討厭,該承認(rèn)的還是得承認(rèn)。
還好簡司楠不創(chuàng)業(yè),否則他的競爭對手就不是蘇瑾芊,而是簡司楠了。
只能說,簡司楠是把雙刃劍,用的好,能讓你的企業(yè)越做越大,哪怕什么都不做,他都能為你打點好一切,而領(lǐng)導(dǎo)他的人,只需要坐在家里睡大覺就可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用的不好,分分鐘就翻了。
聽說簡司楠在蔣氏集團對蔣延忠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其實不難理解:簡司楠有能力,更有傲的資本,蘇氏集團能有今天的地位,簡司楠功不可沒。蘇瑾芊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何況一個小小的蔣延忠。
林蕭想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少爺口中的那位姓簡的,指的是簡司楠。
不可否認(rèn)簡司楠確實挺有能力,但少爺對他不是一向厭惡至極嗎,怎么突然夸起他來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心,也同樣深不可測!
“讓阿姨把家里打掃下,等會有客人要來。”
“客人?”
話剛說出口,林蕭便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閉上嘴巴,撤離現(xiàn)場。
這種特殊時期,誰會來家里做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