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婳心一緊,這是來打她的?
她毫不猶豫地摁下了報警電話,聲音剛接通,只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悶響,站起來一看,只見吳律師已經趴到了地上,碎響聲是棍子打到啤酒瓶上的聲音。
“太白山……有人謀殺。”喬以婳沖著手機里大叫了幾聲,把手機往地上一放,繼續保持接通狀態,抄起一塊青石沖向幾個大男人。
“這個就是喬以婳。”那幾個人拔腿就往她面前沖。
喬以婳一個人也打不過呀,于是把石頭往前用力擲過去,掉頭就逃。
她跑的速度還挺快,跳過溝壑,撲下山坡,沖向林外上山的小路。
那幾個男的速度更快,沒多會兒就把喬以婳堵住了。
“想怎么著?”喬以婳索性停下來,暗自打量幾人。
一看這幾個就是混混!
“請你幫我們大哥拍點片子。”為首的混混用棍子來挑她的下巴。
“拍港片,我也想讓你們幫我哥拍點片子。”喬以婳抓住棍子,沖著混混笑了笑。
“蘇銳那大傻子?”混混大笑,朝身后的幾個嘍嘍遞眼色,示意他們過來抓喬以婳。
“他算什么我哥呀,我哥多了去了。”喬以婳突然用力,把棍子奪了過來。
混混嚇了一跳,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想抓喬以婳。
喬以婳用棍子擋住他的手,冷笑道:“別碰我。你要想清楚,現在可不是靠打打殺殺就能出人頭地的年代了,你們老大再橫,橫不過警察。你們老大再牛,牛不過我的錢。他是能殺了我,還是能把我怎么樣?”
“我看是你橫!你給我過來。”混混又來抓她。
喬以婳揮著棍子就打,待混混縮手的時候,撒腿又跑。
“臭女人,你以為拿你沒辦法?”幾個大男人又開始追。
喬以婳想拖延時間。這山下不遠處就有一個派出所,他們若來得及時,十多分鐘就能到。她能跑全馬,十多分鐘沒問題的,繞著樹林多轉悠幾圈好了。
林子里,吳律師捂著有些暈沉的腦袋,轉頭看向放在一邊的手機,里面的女聲正在大聲詢問這邊的情況,還有具體地址。
吳律師的呼吸緊了緊,扭頭看向喬以婳跑開的方向。幾秒后,她抓起手機,匆匆說了句:這是誰的手機丟這里……
不等對方回話,啪地一下,把手機掛斷了。又想了想,干脆用啤酒往上淋了個透,再丟進了一邊的溝里,踢幾腳土灑到上面。
喬以婳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趕緊把剩下的啤酒全打開,連喝帶灑,潑了滿身滿地,然后也往外跑。
站在小路上,她還能看到喬以婳往上跑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往山下跑。
太陽很大,明晃晃地照在山路上。喬以婳漸漸有些跑不動了,跑山路比平路可吃力多了,別說十分鐘,像這么快的速度,三四分鐘都堅持不了。
她越來越慢,只好停下來休息。
那幾個混混也跑得直喘。
“你還真能跑,想跑哪里去?把她給我摁住。”幾個男人沖過來,把喬以婳直接摁倒,撕衣服,摁手摁腿,居然是想要把她扒|光了拍照!
喬以婳急了,這若真拍了,她以后怎么見人?掙扎中,她纖細的腰露出來了,白白軟軟細細,混混一巴掌就掐了上去。
“身材這么好,不拍出來給大家欣賞,太對不住老天爺了。”
喬以婳得自救!
她不掙扎了,閉著眼睛安靜地躺著,任那個男人抓著她的褲扣用力拽。
就在扣子被大力拽脫的一瞬間,她猛地瞪大眼睛,手腳亂顫,眼斜嘴歪,翻著白眼,不停地抖了起來,沒幾下,嘴角開始流血……
“媽呀,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發羊癲瘋?”
“不管了,繼續扒。”
“扒個毛啊,這樣怎么拍?”
“把她摁緊……”
“摁不住啊,媽的,這像鬼附身。”
“真是羊癲瘋吧?”
幾個人站在一邊,看著像觸電了一樣亂抖的喬以婳,有些為難。為首的那個混混想了想,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哥,這邊出了點事,我把視頻發給你看,好像不太對勁……好像是發羊癲瘋了,滿嘴的血……是,我知道了。”
混混握著手機過來,蹲在喬以婳身邊,用棍子輕輕拔她的腿。
“喬小姐,你就繼續抖,看你有多大的勁,能抖多久。”
喬以婳心里直罵娘,她已經抖不動了。若她知道手機那邊的人是誰,她一定揪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塞進馬桶里去。
“抽根煙。”幾個人坐到一邊,點上煙,看著喬以婳一個人在那里抽。
她沒勁了,而且肚子開始絞痛。她的例假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肚子比之前痛得格外厲害。像有什么東西拼命地往下墜……
血腥味兒在風里彌漫。
她臉色煞白,眼前發黑,腦子里一陣陣眩暈。
“送我去醫院……”她勉強坐起來,抬眼看向那個頭目。
“不抖了,換我們了。”男人站起來,居然伸手解褲帶,把她往地上一推,直接壓了下來。
“送我去醫院。”喬以婳抵住他的胸膛,又說了一遍。
男人不為所動,繼續撕扯不停。
“喂,你們干什么?”
急促的腳步聲從幾人身后傳過來,喬以婳轉過滿是汗水的臉看,看到了警察飛撲過來的身影。
遲到,好想給差評!她差點沒哭出來,再晚一點她就完蛋了。
幾人跳起來就跑,跟野狗似的,瘋狂地竄進了林子里。來的是兩個民警,一個去追,一個過來看喬以婳的情況。把喬以婳抱起來的時候,手碰到了她的屁股,沾到了血漬。
“叫支援,受害人腰部……臀部……受傷了。”警察看了看手指上的血漬,拿電話呼叫支援。
“不是受傷……”喬以婳不是屁股受傷,她把嘴唇咬破了弄出了血漬,可是讓警察沾到臟臟的血,真是感覺好丟臉啊!
警車開上來了,送喬以婳去醫院,她都不敢坐,會把人家椅子弄臟。她面紅耳赤,大著舌頭說了原因,把警察也弄得哭笑不得,給她找了個塑料袋,讓她墊著坐,帶她去醫院驗傷。
徐小美先趕到醫院,看到她嘴巴腫著,頭發凌亂,臉上胳膊上還有傷痕,頓時炸了。
“老娘抓到那幾個畜生,弄死他們。”
“買來了沒?給我。”喬以婳朝她勾手指,她得趕緊處理好弄臟的衣褲。
徐小美趕緊把紙袋給她,喬以婳沖進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干凈,回到病房一看,厲瑾之來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正握著手機看一則視頻。
聲音有點熟悉……
她彎下腰湊到手機前看,只見畫面上她正像鬼附身一樣,在地上亂顫不停。
演得還挺像的!
厲瑾之慢慢轉過頭,盯住了她的咬破腫起來的嘴唇。
空氣里一陣安靜。
“傷沒大多問題。”他站了起來,把手機還給了薛正毅,拿起一邊的化驗報告慢慢遞到她面前,“現在你告訴我,你每天吃多少避|孕藥?是不是緊急的那種?”
喬以婳楞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天天在一起,所以她天天吃?
厲瑾之揉了揉眉心,突然就把報告砸到了床上,“喬以婳,你成天忙個什么勁?”
“我得絕癥了?干嗎發脾氣。”喬以婳趕緊把化驗報告拿起來,一頁一頁地看。
這些數值,她完全看不懂!
“把錦繡關了。薛正毅你去方悅城那里,不管什么辦法,把他拖去民政局,一個小時之內把字簽好。”厲瑾之看了她一眼,把薛正毅叫進來。
他語氣很嚴厲,嚇得徐小美站在墻邊都不敢出聲。喬以婳平常也是張揚慣了的人,被他當著人這么一兇,面子上就掛不住了。
“我說過我自己處理。”喬以婳掩著正在疼的嘴唇,不悅地說道。
“你處理好了嗎?怎么,還想拖?”厲瑾之扭頭看她,不客氣地說道:“今天簽字,我們也把字簽了。”
喬以婳想明白的時候,他已經出去了,門摔得不輕不重,但足能讓她心肝猛地抖一抖。
“他說簽什么字?”徐小美拍著胸口過來,一臉驚恐地說道:“喬總,你這是找了個親爹啊。訓人這么威風的?我爹都不會這么訓我呢。”
他簽什么字?結婚證唄。
可是喬以婳現在不敢去領證,也不愿意去領證。太倉促了!急急忙忙地就開始第二段婚姻,靠譜嗎?
“我躺一會兒,你回去吧。”她鉆進淡藍色的被窩里,有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肚子還是疼,還以為是太累了,原來是緊急藥吃多了。
可是他發脾氣,真的只是因為她吃了藥嗎?可能更多的是因為她悄悄上山去了吧?明明上一回他還想帶她去那里呢……
或者,上回他并不是想帶她去太白山?
厲瑾之自己不坦誠,卻來發她的脾氣,喬以婳心里很不舒服。她腦子暈暈的,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雜得很,亂七八糟的人在夢里拱來拱去。她一直過得很焦灼,神經衰弱,常常失眠。最近和厲瑾之在一起之后,居然能睡得很好。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調和嗎?
她突然打了個激靈,像是從懸崖上摔落下去一樣,驚醒過來。
四周還是淡藍色,她還在醫院躺著。
不過,厲瑾之在病床邊坐著呢。等她醒了,手掌覆過來,往她的臉上額上輕輕撫了兩把。
“天黑了。”她抿抿唇,拉下了他的手,小聲說道:“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藥我全扔了,以后別吃了,你要不想給我生,我戴措施。”他握住她的手,慢悠悠地說道。
嘖嘖,這不是試探她嗎?她這時候若敢說不要生,她保證厲先生能馬上給她肚子里裝一個娃娃!
“我也不是不想生,這不是剛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和你多試幾回嘛。”她唇角揚了揚,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