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靜悄悄的趴在城主府某一間房的上方,小心翼翼的聽著樓下經過的人正在討論的所有話題。
“聽說大公子除穢權交給二公子了!”
“真的假的?不是說只是這一次讓二公子上的嘛?”
來了!
西澤精神一震,連忙屏息凝神仔細聽著樓下兩位侍女對他們主子的背后議論。
他趴在這兒這么久,不就是為了打聽關于這位二公子的情報嘛?
只聽樓下兩位侍女其中一位低聲說道:“害,你難道不知道大公子的潔癖有多嚴重嘛?他怎么可能會接受那些鄉下來的泥腿子爬上他的床?”
“所以既然大公子不會愿意,城主又變成那樣……那么就只有二公子行駛這個權利了!”
“不會吧?”另一位侍從驚訝的提高了聲音,可是很快便反應過來將聲音壓低到了西澤快聽不清的地步:“可是二公子那樣的人,就算沒有這個除穢權也到處強搶良家婦女!每次還都搞得人家家破人亡,有了這個除穢權之后,豈不是變本加厲?”
“是啊,所以我正琢磨著給家里人透露個底,讓他們盡快搬到隔壁其他城主的領土去,免得自家的姑娘慘遭二公子的毒手!”
“正是如此……哎呀,跟你聊天聊太久了,我還要去二公子房里送麝香呢,”
“那你快去,莫要誤了時辰!”
兩位侍女分道揚鑣,一直默默趴在屋頭上的西澤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偷偷打聽打聽哪位二公子的住處,卻碰巧碰到能給他帶路的侍女,他連忙雙手結了一個印,施展出剛學不久的“黑暗行之術”跟了上去。
依蓮敲了敲門,得到允許之后的她托著手中的一小塊麝香小心翼翼的進入房中,那個傳聞中殘忍惡毒的二公子正捧著一本書坐在桌邊,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輕輕揭開桌上的香爐,依蓮將手中的麝香細細碾碎倒入其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將其點燃,頓時,一陣奇異的香味便從香爐中縈繞而出。
而這個過程之中那位二公子卻一直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書,這讓依蓮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而這一眼看過去,依蓮就頓住了!
窗外明亮的光,照映他的臉上,房間里的黑暗半浸染著他的臉部輪廓,這樣半昏半明,將他的臉襯托得好似濃墨重染,渲染開來的秀雋,帶著驚心動魄的蒼白與涼薄,秀麗的眉毛帶著驚人的凌厲,微抿的薄唇含著鋒芒,靜靜的看著他,卻有一種高高在上的高貴,帶著俯視天下的氣勢。
“看夠了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依蓮驚醒,她這才想起眼前的男人可是讓整個塞西爾城都膽戰心驚的人。
“請公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依蓮的臉色唰的一聲就變得蒼白如紙,她連忙放下手中拿著的火折子跪在地上拼命求饒。
眼前的男人可謂是嗜殺如命,依蓮聽說每隔幾天就會有人被抬出這間房子,其中大多都是年輕貌美的女性,也有不少身材俊逸的男子,但是毫無疑問,他們被抬出來時身上那可怕的傷痕都能嚇哭路過的侍女。
所以她只能拼命的給這位魔鬼磕著頭,期望這位二公子能發發善心繞她一命。
她還不想死,她才十十七歲,她多姿多彩的一生才剛剛開始!
“公子,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只要公子饒了我,以后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
“我就這么可怕嘛?”
卡爾文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停的朝他磕著頭,額頭上紅色的傷痕表明這個女人并不是在作假,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就像當初自己所設想的一樣,自己的惡名已經在塞西爾城人盡皆知,已經到了可以夜止小兒啼哭的地步。
依蓮當然沒有回答,她只是不停的磕著頭,連卡爾文說了什么也沒有聽清,巨大的恐慌已經讓她方寸皆失,除了卡爾文說繞過她之外,恐怕她什么也聽不進去!
卡爾文嘆了口氣,他伸出手慢慢靠近依蓮的頭頂,人類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大腦就在他的手心下,只要他稍微用點力,這個女人就會從此香消玉殞!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
“住手,狗賊吃我一拳!”
陌生的呼喊聲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傳來,卡爾文反應迅速的朝著旁邊一滾躲過了要害,可還是被來人一拳擊中,巨大的力道讓他被擊飛好幾米遠,直到撞到一張桌角才被迫停了下來。
“姑娘你沒事吧?”
見自己一拳就將那個傳說之中的二公子干翻在地,暗中偷襲的西澤忍不住松了口氣,看來這個貴族不過是個弱雞嘛?他還以為像這種有錢的狗大戶再怎么也會學個不錯的武技傍身呢!
看了一眼半天爬不起來的卡爾文一眼,西澤聳了聳肩,轉頭伸出手拉起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依蓮:“放心,這個人已經被我打廢了,他已經沒有傷害你的力量了!”
“不,公子!”依蓮聽到西澤這么說,臉色反而更加蒼白起來:“奴婢不知道公子是誰,但是想必公子是因為我才跳出來攻擊二公子的。”
“但是光打倒二公子是沒用的,他自己不過是個最低級別的黑鐵之血,可怕的是他背后的哈巴卡克家族,所以他才能在塞西爾城橫行霸道!”
“公子你快逃吧,要是被人發現了,公子你和你的家人都將因此難逃血光之災!”
“咳咳!不用著急,我自有辦法解決此事!”
該死,一時著急救人忘了這茬,西澤心里后悔不已,自己不是早就做好用迷幻術讓這個貴族做一個春夢就好,以此解救瑪麗的計劃了嘛?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跳了出來呢?
不過后悔歸后悔,自己逼格滿滿的出場自然不能就這么落荒而逃,該有的自信還是要有的,大不了抓住這個貴族當人質一路跑出去嘛~
“公子!!你能有什么辦法逃出去?城主府里可是有黃金意志級別的高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當然能逃出去!”
正想問問這黃金意志是個什么級別的西澤話還沒出口,一拳被打成死狗的卡爾文也終于爬了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笑道:“他自己就是城主府里的高手,又怎么會被其他人抓住呢?”
“?????”
“你在說什么東西?我什么時候是城主府的人了?”
不同于依蓮一臉懵逼搞不清楚情況的表情,西澤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打斷了卡爾文接下來要說的話,看來這個貴族一定是搞錯了什么?將他誤認為是城主府的人了!
卡爾文怔了怔,一件不可置信地盯著西澤:“你說什么?你不是大哥派來的人?那你為什么要出手偷襲我?”
“偷襲你需要理由么?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難道都忘記了?”西澤皺了皺眉,一臉鄙視的看了一眼突然安靜下來的卡爾文:“我不管你為什么認為我是你口中的大哥派來的人,現在乖乖的帶著我們兩人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你!”
“沒用的!”
卡爾文被西澤所說的話震得一愣,也是,自己為了保住性命這些年來為了抹黑自己的名聲所做的一切的確讓人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不過待在哈巴卡克家族的庇護下太久使他下意識忘記了這一切。
不過雖然內心五味雜陳,卡爾文還是記得自己現在的處境的,他抬起頭苦笑道:“看來你并不清楚我在這里的地位,如果讓大哥知道我被劫持,他只會下令讓人把你連我一起消滅。”
“并且你剛剛打到我的那一擊是用了魔力吧?在這座城主府里的任何魔力的異動,都是瞞不過哪位我哈巴卡克家族的首席供奉的。現在他們恐怕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我們死定了!”
“所以你才會認為我是你大哥派來殺你的殺手?”
西澤眉頭都要皺成一團亂麻了,沒想到自己只是想用迷幻術解救一下瑪麗姐需要被人隨便拿走初夜權的事情,卻一不小心就陷入了這種喜聞樂見的貴族兄弟相殘的劇情之中,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踩了狗屎。
“不過就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都靠近過來!”
自己這兩天剛學會的“黑暗行之術”
,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隱藏身形的法術。
這個術的關鍵在于用魔力在身邊制造一圈能夠將自己隱藏在暗影界的區域,雖然只是粗淺的使用暗影之力的力量,但是對這種力量不熟悉的人,就算再厲害,也無法察覺出隱藏在這個術里面的人!
所以只要將術的范圍擴大點,就算再藏下兩個人也不在話下。
卡爾文雖然不清楚西澤為什么要讓他靠近過去,但是人在屋檐下,就算他要出手先殺了自己他也沒辦法反抗,所以卡爾文毫不猶豫的就一瘸一拐的走近到了西澤的身邊。
而一直魂不守舍的依蓮更是連西澤說什么都沒有聽清,下意識的就跟在卡爾文的身后一起走了過去。
“黑暗行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