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西澤可謂是真真切切的聽了個清楚,他首先想到的是難道這附近有人在進行軍事演習?
可馬上就又反應過來這根本不可能,這個世界對于火藥的使用還停留在放煙花這種程度,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能夠發出如此巨響的炸藥,除非是哪位同胞剛好就在附近。
盤算了下種種有可能發生的原因,西澤決定還是當做沒聽到算了,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他雖然好奇究竟是什么東西發出的巨響,可還是保住小命要緊,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他可不愿意無緣無故的丟掉小命。
于是頭也不回的朝著相反方向回村的少年,永遠也不知道他錯過了一場兩位傳奇強者之間蕩氣回腸的對決。
“是小西澤和林易啊?小西澤拜祭完你父母回來了?”
“是啊麥德叔叔,你這是……要去哪兒。俊
村子離他父母的墓地不遠,大約也就兩個小時的路程,剛踏進村口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的西澤迎面就碰上了村子里有名的老好人麥德叔叔。
麥德叔叔聽到他的疑問,滿臉愁苦的放下了手中的包裹:“瑪麗最近不是要嫁人了嘛?我正琢磨著找艾比那小子托托關系,看能不能少交點除穢稅,讓城主大人通融通融,給我家瑪麗除除晦氣。”
西澤一怔,他這才想起來麥德叔叔的女兒瑪麗今年已經18歲了,算起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很老的剩女了,如果再不嫁出去,可就只能給人當情人了。
而艾比他也見過幾面,算是這個村子里出過的最有出息的年輕人了,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城里某位騎士大人的仆從了,雖然聽上去像個奴仆,但是能給貴族當奴仆也是這些平民一輩子也只能羨慕的差事。
“這樣啊……”西澤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已經見識過許多挑戰他三觀的事情了,比如這個所謂的除穢稅,實際上就是初夜權的一種,不過比初夜權更可惡的是它還要交錢才能讓那個城主大人給你除穢,如果你交不起除穢稅就直接結婚的話,那些兇惡的所謂騎士就會帶人抄了你的家。
“麥德叔叔,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瑪麗雖然只比他這個身體大三歲,可在他還小的時候經常照顧他,有時候見他餓的可憐的時候還會瞞著家里給他帶吃的,所以眼見這么善良可愛的女孩子居然要對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做這么惡心的事,就算是自認為不算個好人的西澤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決定要好好想想辦法看怎么才能夠既不惹火上身又能漂亮的解決初夜權的問題。
可麥德叔叔顯然會錯了意,他強顏歡笑一聲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包裹:“哈哈,那需要你想什么辦法?這點小事你叔叔我還是處理的好的,大不了……就將除穢稅繳齊嘛~咱們家還不至于連這點小錢都沒有!
“好了好了!”麥德叔叔眼見西澤還想要說什么,他不耐煩的拍了拍西澤的肩膀:“你剛剛祭拜完你父母回來吧?趕緊滾回家去吃午飯吧,你叔叔我可沒時間跟你玩兒了,再不快點趕到城里,可就要留在城里過夜了!
說完,他將那個裝著不知什么東西的包裹甩到背上,越過西澤頭也不回的順著大道一路走去。
“我只是想說你那個包裹都爛了個洞,里面裝的糧食都漏出來了啊……算了,這么小個洞,應該不會全漏掉吧?”
西澤搖了搖頭,雖然麥德叔叔故作大方的拍了拍包裹,可早已經透過破洞看見里面裝著什么東西的他并沒有上當受騙,那包裹里明明就是自家種的小麥,偏偏要裝作里面有很多辰幣的樣子,當他不知道一個農民一年的收入不算支出也沒有這么一堆辰幣。
忘了說,辰幣是這個世界面值最小的一種主要貨幣,一枚辰幣大約能買下三個雞蛋的樣子,與此相對的則是相當于十個辰幣的午幣和相當于一百個辰幣的申幣,也叫作神幣!
這種貨幣體系已經沿用了幾百年,唯一的鍛造方法和解釋權都在教會手中,也就是說教會掌握著這個世界所有人的命脈,只要它稍稍做些手腳,這個依靠于辰幣的經濟體系就會完全崩潰。
當然,雖然教會一手遮天,也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愚蠢的束手待斃,聽說在遙遠的其他五大王朝也有著他們自己的貨幣體系,只不過都被打壓的一文不值罷了,所以如果有人跟你談錢,那肯定指的就是教會發行的辰幣。
不過這些對西澤來說還太遙遠,他嘆了口氣爬上林易的肩膀在沉默中回到了自己的家。
那是一間與村里大部分人都不一樣的竹屋,這還是他養父母還在的時候經他攛掇而建起的,相比起木房和茅屋來更為美觀和干凈,不易潮濕生蟲,外表看起來比那些臟亂差的茅屋來說高的不是一兩個檔次,所以村子里有許多人妄圖自己也建起這么一間高大上的房子,但卻只有他隔壁的村長家實施行動并建造成功。
西澤進屋之后就爬上了床上躺著,然后默默思考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這是他穿越過來之后慢慢養成的習慣,無聊的時候就閉上眼睛想一想現在和將來,畢竟這個世界沒有那些多到泛濫的網文和游戲來打發時間,那就只有自己找些事情做來解悶了。
不過對于一個普通的二十歲現代男青年來說,一事無成才是這個年紀所有人的真實寫照,所以西澤就算腦海里有再多發家致富稱霸異界的奇思妙想,到現在也還只是一個靠著林易才能活下去的廢宅少年。
說起林易?他進村不久就被路上碰到的大媽阿姨們叫去幫忙種地砍樹了,那異于常人的一把子力氣做起這些來真是得心應手,幾乎村子里所有人都有忙不過來把他叫過去幫忙的經歷,而也就是靠著這一手,這個來歷不明的巨人才有機會在這個村子里站穩跟腳并讓啥也不會的西澤沒有餓成乞丐。
“不行,瑪麗姐對我這么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步入火海,初夜權什么的也太惡心了吧?”
想來想去,西澤突然一臉郁卒的睜開眼,自從和麥德叔叔分開之后,他心里就仿佛卡著什么東西般堵得慌。
當然并不是他對從小一起長到大的瑪麗姐有什么想法,他算上上輩子都三十多歲了,怎么可能對一個能當自己女兒的孩子有什么想法?
但是初夜權什么的真是太挑戰他的三觀了,就算不是瑪麗姐要被那個誰也沒見過的城主這樣對待,一想到別人甚至自己以后的老婆也要經歷這個過程,他就恨不得讓這群所謂的貴族見識見識社會主義的鐵拳。
“去村長哪里打聽打聽具體的情況吧……實在不行,我不是剛剛學會了幾個小法術嘛?到時候潛入城主府之中給他個難忘的教訓,讓他再也不敢行駛初夜權就好了。”
西澤當機立斷,馬上爬起身一溜煙的就朝著隔壁村長家里走去,他要好好了解這個所謂的除穢稅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只好讓他給那個城主一個難忘的教訓了。
話分兩頭,這邊西澤正在研究怎么對付他眼里好色貪婪的城主大人,那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城主大人也在想辦法推掉這種不知所謂的陋習。
“我說,就不能廢除這種沒有絲毫意義的法律嘛?”菲爾一臉惱怒的盯著眼前一絲不茍的管家,作為哈巴卡克家族的長子,這附近好幾個城市都是屬于他的父親,哈巴卡克男爵的領土。
所以在他那昏庸無能的父親再也不能重振雄風的時候,這種旁人眼里的好事情終于落到了他這個男爵長子,哈巴卡克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身上。
可天知道他是有多么討厭那些常年不洗澡,身上臟的像是乞丐一樣的平民少女,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怎么對著這些臟東西也能下的去嘴的?
“小主人,這是貴族的體面,您要是廢除這個法案,其他貴族會看不起哈巴卡克家族的,到時候被孤立的我們受到公爵閣下的厭惡,甚至有可能丟掉男爵稱號的!
管家皺了皺眉,顯然對于菲爾的抗拒十分不解,但是他還是盡職的給小主人講述著其中的利害關系。
不過顯然他的小主人并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離經叛道,他一腳將地上擺著的一件貴重物品踢翻在地:“該死,那些貴族都吃飽了撐著嘛?這是我們家族的領土,他們有什么權利干預我在自己的領土上頒布什么法律?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他們的領土都收入囊中!
這話讓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他們哈巴卡克家族將會成為眾矢之的的,不過幸好他的小主人還有著理智,并沒有大聲嚷嚷,只是輕聲嘟囔了幾句,周圍也不可能存在其他人,否則他也只好為了自己效忠的家族而痛下殺手了。
于此相比,菲爾的下一句話則顯得是多么的無關緊要了。
“反正我是不會去碰那些骯臟的平民的,對了,卡羅德那個家伙不是一直嫉妒我可以繼承父親的爵位嘛?以后讓他去應付這種事吧!我想他一定會很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