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娜請長假,車間里勾心斗角,蓉蕾是最清楚的,我是最討厭這一套的。所以蓉蕾直接把我調出來,當訓練員。
雖然工作上比較鬧心,但是家里總算是給我來了一點好消息。那一天我接到媽媽的電話:“小超呀,咱們家錢差不多夠買房子了,你哥最新處的女朋友不嫌棄咱們家,明年咱們房子拿到了,你哥就可以結婚了。”
這幾年來,這個消息算是我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爸媽提醒我:“小超,你該為自己打算了,以后爸媽不可能不管你,但是你哥要是有了孩子,我們能幫你,也幫不了多少了!
我知道家里的情況:“爸媽,你們不用替我擔心,我很好,暫時也沒打算結婚,來了上海這個城市我才明白,三十歲結婚是很普遍的,你們不用管我了。”
媽媽有些心疼:“小超,你是個好孩子,媽希望你也能考慮一點自己的未來,你在外面打工也有幾年了,如果遇到合適的,你也給自己談一個,只要人家的條件不是很過分,我和你爸到時候為了你,再苦幾年。”
父母這種話,最讓我難過:“媽,我會的,說不定我到時候就給別人當上門女婿去了!边@個玩笑現在我說出來,但是小時候經常是別人拿我開這個玩笑。
本來以為是一個玩笑,但是這次,爸媽卻沉默了一會,才對我說:“只要你自己過得開心,我和你爸也都隨你!
我知道不能再這個話題上和爸媽說太多,想要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爸媽最后提醒我:“等你哥買了房子,你就別往家里打錢了。留點錢談戀愛!”
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母親的話也提醒了我,我自己的年紀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在外面孤孤單單的過了這么多年,我早就希望能有一個家,一個不嫌棄我的家。一個永遠也不會覺得我是累贅的家。
謝晶走了好幾年了,從謝晶以后,我再也沒喜歡過任何的人。并不是我有意回避那些女孩子,只是我沒遇到自己喜歡的,也許是我的緣分還沒到吧,可是茫茫人海,我的緣分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我當教育訓練員的最有一個星期,我遇到了一批來自寧夏的學生,這些學生大多數都是專三左右的學生,年紀在電子廠里面并不算是很小,普遍在20歲左右。
我和蓉蕾負責把這幾十個新人全部送到產線上去,蓉蕾忍不住抱怨:“咱們廠,矯情的要死,前一段時間趕走了那么多人,現在又招聘這么多人!
我和蓉蕾這些年早就熟悉了:“反正大多數都是輕站點的人員,培訓兩天也就上線了。”
蓉蕾看了看:“并不是的,這次有一個機臺操作人員,最好是一個女孩子,這樣你教起來方便一點!”
我忍不住笑道:“一個機臺人員,那還用帶嗎?”
蓉蕾一本正經的說道:“當初我和黃晶晶(除周娜外的另外一個領班)說好的借你一個月,反正你必要在我這里一個月。一個人你也要給我帶好了!
蓉蕾說完就站了起來:“我現在去接新人,你把試卷都準備好,希望這批新人里面有一個大美女,你也該談談戀愛了,要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喜歡男的呢!”
蓉蕾風風火火的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蓉蕾說的對,也許我確實該談戀愛了?墒堑侥睦锶フ乙粋我喜歡的,并且也喜歡我的,最主要的是不嫌棄我的呢?
廠里面的訓練員,分為車間里面的訓練員和外面的訓練員,蓉蕾就是外面的訓練員,負責新入職的培訓,產線上也陪著訓練員,是負責考察各位產線上的員工。
產線上的訓練員和我的關系也不錯,是個很熱情的丫頭,叫做劉振清,這一天劉正清跑到我這里:“喬宏超,你聽說了那件事嗎?”
我平時的消息就很封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快點告訴我吧!”
劉振清教育新人的時候很兇,但是對熟悉的人很好:“上個星期從寧夏的一個學校來了一批新人,你知道嗎?”
我看著手里的名單:“我知道呀,名單都在我手里呢,好幾十個呢!”
劉振清指了指名單上的人:“這個叫趙凱旋,大出風頭,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我看了看這個叫趙凱旋的人,上面還帶著趙凱旋的證件照,我忍不住感嘆:“這小伙子長得不錯呀,挺帥氣的,估計余雄飛肯定喜歡!”
劉振清笑道:“我們一起吃過飯,是個很聰明的人,你知道嗎,他們一起來的同學有將近三百個,這小子居然立刻就用他的這些同學賺了好大一筆錢!”
我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說的不會是哪個在廠門口賣被子席子,以及洗發水日用品的那個男孩子吧?”
劉振清笑道:“就是他,是不是特別聰明,但是他也算得罪了宿舍門口那些賣東西的人,要不是蓉蕾幫他解決了,他估計這個時候都被打過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看這個叫趙凱旋的男孩子,比我小一歲:“你們在一起吃飯了,是不是讓我幫他安排什么好的站點!”
劉振清搖了搖頭:“不用,估計等下余雄飛會來找你要人的,你就把他給余雄飛就可以了。反正估計他也看不上余雄飛。”
我和余雄飛也算是認識了好幾年了,這幾年余雄飛充分利用自己的便利,幾乎是一個月就添一個男朋友,最高峰的時候,聽說余雄飛一個人有8.9個男朋友。
我問道:“為什么他看不上余雄飛呀?雖然他長得挺帥,但是余雄飛騷呀。都說女追男隔層紗,萬一余雄飛一直追他呢!”
劉振清在我的資料里翻來覆去,然后找出來一個人:“因為這個趙凱旋喜歡的人是我的新室友,就是這個白倩!”
我看著劉振清拿出來的那個人,白倩,和趙凱旋一樣的年紀,比我小一歲。光是看證件照,就讓人覺得好看,光潔的額頭,彎彎的眉毛。把眉清目秀四個字詮釋的很簡單。
劉振清指了指這個白倩:“把這個白倩放在你的產線上去,畢竟是我室友,我可不希望她被別的線長欺負。”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下午的時候,蓉蕾帶著新入職的新人來到了這里,本來清靜的訓練教室,立刻變的嘈雜了起來。作為訓練員,我不得不站起來,試圖讓他們安靜一點,但是我發現我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最后還是劉振清來到了教育訓練室,掐著腰喊了一句:“都給我安靜一點。!”
不得不佩服劉振清的獅子吼,立刻就讓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然后小白(劉振清)就把大部分的新人都帶走了,我和小白負責的崗位不一樣,小白負責培訓大部分的新人,我要負責的新人只有一個,就是小白的那個室友,叫做白倩的那個女孩子。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白倩就被驚艷,白倩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瘦。身高足足有170,在女孩子里面顯得很亮眼。
只是眉宇之間總是帶著一絲不開心的樣子,那個叫趙凱旋的孩子,確實和說的一樣,一直粘著那個叫白倩的女孩子,只不過明眼人似乎都看的出來,那個白倩似乎并不喜歡這個趙凱旋。
甚至在分站點的時候,趙凱旋也要來質問:“為什么白倩不跟我們一起走!
劉振清畢竟是和趙凱旋認識的:“站點不一樣,你們培訓的地點和人員也不一樣,。不過最后都是在一個車間里上班的,你就放心好了。”趙凱旋這才聽話的和劉振清走了。
而我明顯看到的是,白倩在趙凱旋走了以后,居然好像輕松了一點。
趙凱旋別說是在這一批新人里面,就算是再整個工廠里面,也算是帥哥一個,高大的身材,加上帥氣的長相,果然立刻就被余雄飛看上了,本來余雄飛的備料區是不缺人的,余雄飛為了能讓趙凱旋到自己的手下,硬是開除了一個,才空出了一個位置。
余雄飛的備料區加上余雄飛自己一共是8個人,除了余雄飛其他的全部都是男人,而且據說都是和余雄飛至少有些曖昧的人。
這些年為了余雄飛打架的男孩子也不在少數了,這個女人真的把風流兩個字做到了透徹。趙凱旋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個白倩。
整個教室里,只剩下了我和白倩,作為訓練員,我本來是應該教白倩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單獨面度一個女孩子。
最后還是白倩主動開口,朝著我喊道:“喬宏超?”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立刻回答道:“咋地了!”
白倩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嗎?”
我這才讓白倩搬著凳子做到我的身邊,讓她先看一些資料。白倩學東西很快,也很認真,因為我要教白倩,所以必須和白倩坐的近一點。我可以很清楚的問道她身上的味道。
白倩所分配的機臺站點,是需要培訓足足一個星期的,也就是說這一個星期,我都要和白倩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有些隱隱的開心。
吃飯的時候,我因為要先去辦公室交東西,所以晚了大家一些時間,自己食堂的飯菜我吃的有些膩歪了,我打算去六分廠吃一下午飯,六分廠距離我們一分廠走路大概要幾分鐘,我走到的時候,既然看著白倩在哪里茫然的站著。
“看什么呢?”我突然出現在白倩的身后,讓白倩下了一大跳。
白倩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只是不知道吃些什么而已!
我看了看:“六食堂的蓋澆飯挺好吃了,你可以嘗一嘗!”
我和白倩很快就各自打倒了自己的蓋澆飯,我有一個習慣打好飯以后,要去洗個手才回來吃飯,我習慣性的把自己的餐盤放在了桌子上就去洗手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白倩居然就坐在我的對面,白倩雪白而又光潔的皮膚,坐在那里,我知道,白倩并沒有熟悉到可以和我坐在一起吃飯,估計坐在這里,是怕我的餐盤被清潔工阿姨收走。
不知道為什么,一瞬間我覺得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我走到白倩的身邊:“幫我看著飯呢,是嗎?謝謝了!
就這樣,我和白倩算是讓認識了,由于其他新人都被帶走了,整個教室只剩下來我和白倩兩個人。我有時候會帶著白倩去車間里,但是就算是進到了車間里,也只以后我和白倩兩個人。
白倩偶爾會和漆明花還有劉振清聊上幾句,畢竟她們是在用一個寢室的,但是很多時候還是只有我和白倩在一起。
其實白倩學習的很快,再加上我只帶了白倩一個,其實只要了不到兩天,白倩就學完了所有的東西,但是我一遍又一遍的教白倩各種東西,盡可能的讓白倩上線的時候可以做到非常熟練。
反正從那一天開始,我總是在六分廠的食堂遇到白倩,一來二去,我和白倩更熟悉了。其實我并不是每天都去六食堂吃飯,但是我總是覺得,也許去了六食堂可以遇到白倩,而白倩也沒讓我失望,我真的可以每一天都在哪里遇到白倩。
我有簡單的問過白倩和趙凱旋的關系,白倩告訴我的是,她和趙凱旋只是同鄉,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關系。我甚至可以從白倩的語氣里聽得出來,似乎白倩有些煩惱她和趙凱旋的關系。
白倩的培訓期就快要過去了,也快要分配到產線去了。我居然開始有些不舍得和白倩分開,想了很久,我還是要去求蓉蕾:“蓉蕾,把白倩分配到我的產線去吧!”
蓉蕾直接答應:“可以,反正是你自己帶出來的人,給你也可以!”但是蓉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別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馬上解釋:“我出來這一個月,我產線上的人被欺負走了好幾個,不給我補充幾個,我缺人!”
說完我就逃跑了,我估計蓉蕾一定猜出了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