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已經在船上待了三天了,本來今天就應該到的,可誰知半道上下起了雨,狂風怒吼的,潮水一陣一陣的漲,阿佑只能把船停在渡口,跟她說今天走不了了。
反正他們已經走了兩天了,也已經走了這么遠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白蜀就點點頭,答應了。
阿佑帶的還有些干糧沒吃完,這兩天也全是阿佑在接濟白蜀,白天的時候阿佑提議要上岸去買點兒吃的,白蜀不讓,生怕晚走一步就被梁京墨的人追上了,所以三天了,她到現(xiàn)在連一頓飽飯都沒吃上。
“你至于這么躲著你家里人嗎?你喜歡那姑娘,不能明媒正娶,娶回家做個小妾不也是一樁姻緣嗎?我有時候就是特別不理解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小少爺,放著好好兒的家業(yè)不要,非要作天作地的,你知道窮人活著有多難嗎?今天你喜歡這姑娘愿意為了她離家出走,明兒心里裝的可不一定就是她了,何必呢!”
白蜀說你不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憑我三言兩語你就了解我了?我跟你想的不一樣,還有,別一個勁兒的瞎打聽我的事。”
阿佑哼了聲,“我看你走的慌慌張張的,要是害怕被家里人抓住何至于會這樣,我看你倒更像是逃犯,不把你的底細問清楚了,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白蜀這一想,自己那天確實表現(xiàn)的太過了點兒,可她確實也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不慌不行,要換做自己的話,估計多半是不會讓自己上船的。
本想安慰他幾句好叫他放心,可梁京墨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通緝她了,她現(xiàn)在頂著男人的身份還好一些,要是變回去,可不就是逃犯一個嗎?
臨了只能說他想多了,看眼江面上的天氣,白蜀心里沒底,又問,“咱們什么時候能走?”
阿佑躺在船艙里,聽著外面嘩啦啦的雨聲,搖搖頭,“不知道,老天爺不讓你走,誰也沒辦法,這種天氣,船出水就是送死,你還是再耐心等等吧。”
“前面是什么地方?”
“慶州。”
白蜀又問,“離京城跟汝南遠嗎?”
阿佑覺得她問的就是句廢話,“咱們都已經在歐了這么久了,你說遠不遠?京城,京城還在幾千里開外呢,遠到天上了,你說呢。”
那即是很遠了,白蜀放心的點點頭,“那你就把我放在慶州吧。”
“你連自己去哪兒都不知道?從沒出過遠門兒?”
白蜀橫他一眼,“你別總問我問題,這樣總叫我覺得你不是好人。”
得,反正她的事情跟自己也沒關系,問那么多也是白問,阿佑不開口,閑了一會兒,又是在忍不住,叫了白蜀一聲又問,“那你以后打算用什么謀生?從沒吃過苦的大少爺,你會干什么?”
會干什么?別的她不行,可好歹上一世京城才女里頭,她也是數(shù)得上名號的,做個教書先生還是夠的吧,到時候找個學堂,進去做個先生總是綽綽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