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眼里閃著淚花說他是錯的,“誰說有疤是值得被人羨慕的事?這是什么狗屁功勛,傷就是傷,受傷了還能說出那么多歪理,皇帝就能為所欲為想說什么說什么了?”
梁京墨很享受被白蜀教訓的感覺,不怒反笑,“那你說是什么?都已經過去了,早就不疼了,再說你身上不是也有傷口嗎?”
他指指她胸口的一小截疤瘌,說完忽然就頓住了——這傷口是他親手刺的,當時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一招金蟬脫殼,一劍刺傷了兩個人。
白蜀撇撇嘴,滿不在乎的道,“行了,誰都別計較誰了,你趕緊穿衣服,再不出去就晚了。”
她說完,背過身去,看著自己這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跡,心里忽然就堵得慌,怎么都覺得難受,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錯的,可她還是沒能守住自己,在他的三言兩語中就敗下陣來,當時是被迷了心智,現在反應過來,內心只剩追悔莫及。
一旦背對背,各自之間的真實情緒就泄漏無疑,白蜀是后悔,梁京墨是意猶未盡,但更多的是擔心,他不知道這樣做究竟能不能讓白蜀懷上孩子,他們現在已經出宮了,誰都預料不到接下來究竟會出現什么變數,正因如此,梁京墨才會如此慌張。
梁靜安在甲板上等的都不耐煩了,眼看著日頭高升,就要到晌午了,梁京墨跟白蜀終于姍姍來遲。
一眼瞥見白蜀脖子上一點青紫痕跡,就算是不用問,也知道兩人昨晚發生了什么,本來還想開白蜀兩句玩笑,可被梁京墨一眼瞪過來就瞬間噤聲,什么也不敢說了。
有魏吉祥在,什么都已經置辦妥當了,金烏跟蕭逸還有白榮三人侍衛隨行保護,登上岸之后,就直奔梁靜安口中說葳蕤山去了。
反正是不能暴露身份,梁靜安一下了船就有些肆無忌憚了,親親熱熱的挽著蕭逸的手,那模樣,儼然是一對夫婦。
梁京墨昨天的教誨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蕭逸無意瞥見皇帝的表情,心里一噤,不動聲色的把梁靜安的胳膊往下捋。
“蕭逸,你敢!”梁靜安咬著牙在蕭逸耳邊警告。
蕭逸把梁靜安的手捋下來之后放在手心緊緊握住,故意走在梁京墨斜后方,這樣既保全了梁京墨的面子,還不得罪梁靜安,兩全其美。
梁靜安也是這才滿意了,笑嘻嘻的,趁梁京墨不注意,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完全不顧外人的眼光。
白蜀把梁靜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過她可沒有告密的習慣,結結實實的閉上嘴,垂下的手與梁京墨十指交握。
這樣一來,金烏跟白榮的處境就很尷尬了,兩人并行,不遠不近的跟在那四個人身后,金烏看看白榮,又看看自己的手,忽而嘆氣。
白榮好奇,“你嘆什么氣?”
“只是忽然覺得我們兩個有些多余。”
白榮目光定在梁京墨跟白蜀兩人互相交握的手上,贊同的點點頭,“好像是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