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在門外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白蜀叫她進去的吩咐,本以為是來兩人還沒進展到那個份兒上,可后來魏吉祥過來把他們這些在門口伺候的人都叫走了,說是帝后要歇了。
皇帝皇后沒一個往外傳吩咐的,那這樣看來的話就很明顯了,皇帝肯定是有備而來的,原本是白蜀想算計梁京墨給入畫鋪路,可沒想到梁京墨也心懷不軌,到最后還是梁京墨技高一籌。
入畫還不是很想走,魏吉祥拉了她一把,“還愣著干什么呢?帝后同房,你還打算聽墻根兒是怎么著?”
“不是,總管,萬一娘娘一會兒又吩咐怎么辦?還是留奴婢在這兒伺候吧。”
這丫頭的長相很出挑,是那種看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當初白蜀把入畫留在身邊的時候魏吉祥就跟梁京墨說了,說是怕白蜀會有異心,梁京墨什么也沒說,不過魏吉祥掂量著梁京墨心里應該是明白的。
白蜀的這點兒手段實在是太明顯了,那天她故意讓入畫在自己面前露臉的時候梁京墨就知道了她的目的,所以才會冷著臉讓入畫下去。
她說想要這個丫鬟,兩人之間的關系好不容易有所緩和,梁京墨不想那么快就拒絕她,本想著,若是這丫頭以后能安分守己的,自己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計較,白蜀的一些小孩子脾氣他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今天白蜀沒叫入畫進來伺候,梁京墨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樂意理解為是白蜀想通了,一只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
屋內燃著茉茗香,桌上的菜已經被吃的七七八八,兩只酒滾到了地上,酒香混合著茉茗香,珠簾被晚風卷動,紗簾后交疊的兩道人影若隱若現,燭臺上跳躍的燭火,時明時暗,正是好一個月圓夜,醉影都成雙。
敬事房的小太監拿著紙筆跑過來問魏吉祥,“總管,這一晚......記嗎?”
魏吉祥在他腦袋上敲了下,“記,怎么不記?事關龍嗣,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小太監委屈的揉揉腦袋,“可是......這也不合規矩啊。”
“什么是規矩?皇上就是規矩,沒有什么不合規矩的,雖說咱們的底下伺候的這些人不能總揣摩主子的心思,可主子想要什么你總得弄清楚吧?皇上的心在這兒,以后機會多的是,這種問題再當著皇上的面兒問,看不敲爛你一嘴牙!”
小太監喏喏稱是,乖乖兒的記了檔案,什么年月,什么日子,哪個時辰,幾時開始到幾時結束,都得清清楚楚的記錄在案。
值夜的太監也辛苦,直到后半夜,帝后里面的動靜在漸漸消停了,敬事房的小太監看了眼天色,提筆在紙上記下時辰,打了個哈欠,嘖嘖嘆道,“咱們皇上真是龍精虎猛啊!”
旁邊的太監點頭贊同,“皇上是真龍天子,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話音剛落,里面忽然傳出一聲尖叫,“梁京墨!你給我滾下去!”
再接著是噗通一聲。
外面幾個小太監面面相覷,異口同聲,“不好啦!皇上被踹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