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叮囑身邊的丫鬟,“以后再有丞相府的信,不用送過來,直接燒了。”
丫鬟半個不字也不敢說,諾諾道是,把地上的信紙碎片撿起來,默默退了出去。
白蜀?小佛?
管他們是不是一個人,她既然把這一生的賭注都壓在了梁京墨身上,那就絕不能輕易認輸。
梁京墨喝的一身酒味兒的回來,魏吉祥叫了兩個小太監扶他,梁京墨不讓,自己能摸到門兒。
底下人也不問,自然之道他今天要去哪家。
今天在婚宴上都看出來了,丞相大人這回臉丟大了,婚宴還沒結束就稱病先回去了,
估摸著他要是再待下去,往后就沒臉出來見人了。
梁靜安走后,白蜀一直睡到現在。
她怕梁京墨晚上回來找她灑酒瘋,那她沒點兒精神頭可應付不過來。
直到門那邊傳來響動,白蜀這才意識到,應當是梁京墨回來了。
她忙坐直,蓋好蓋頭,眼睛只能看見自己手下的一小片地方,寂靜中,唯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梁京墨在白蜀面前停住,手伸到蓋頭前,忽然沒了動作。
分明是假的,可白蜀缺覺得自己的心在胸口里撲通撲通跳的叫人害怕。
梁京墨咽了下嗓子,聲音像揉了一把沙子,“累不累?”
白蜀想搖搖頭,可腦袋實在太重,只好嗯一聲,說有點兒。
梁京墨近乎小心翼翼的掀開白蜀的蓋頭,白蜀的臉慢慢顯露出來,小巧殷紅的唇,秀挺的鼻梁,臉頰坨紅,再往上,是靈動的眼,眼睛看著別處,整個人都羞答答的。
“以前也夢到過,可卻從未想過,你為我穿上喜服的樣子居然這么美!
白蜀不知道該說什么,哼都哼不出來,索性默著,等他一氣兒說完。
桌上擺著兩杯合衾酒,兩人一人一杯,到了要挽臂的時候,白蜀忽然猶豫了。
“怎么了?”
她其實拉不下臉來把這個戲做的這么真,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能太入戲,否則到時候脫身就難了。
“我......我不能喝酒,你也知道我喝醉了什么樣兒,喝酒還是算了吧!
梁京墨挑眉看她,“你又不是一杯倒,不至于,就喝一杯,不礙事!
這個借口是有點兒不中用了。
梁京墨拉著白蜀的胳膊搭在自己胳膊上,算是喝了這杯交杯酒。
喝完酒,白蜀的臉就更紅了,這酒是女兒紅,釀了十幾年,后勁兒十足。
蓋頭掀了,酒也喝了,白蜀催梁京墨,“北邊兒還有一個呢,你總不能把人家一直晾在那兒吧?”
梁京墨一聽又拉下了臉,“她那邊兒不急。”
不急?那什么急呢?
兩人這么面對面站著實在尷尬,白蜀不知道該說什么,梁京墨一直看著她,讓她怪慌的。
“接下來該做什么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
不過不想提罷了。
“對了,你今天看見方繡了嗎?”
知道她是在故意岔開話題,梁京墨俯下身,靠她近了些。
白蜀倒抽一口氣,緊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