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蜀氣結,“那我住哪兒?”
她四下看了看,好氣又好笑,“殿下該不會是想把自己的床讓給我睡吧?”
梁京墨表現的十分大方,“夫妻本就該同床共枕,這床原本就有一半是你的,橫豎你也不是第一次睡了。”
合著就是想占自己便宜,白蜀氣笑了,“您的床我可睡不起,您還是留著自己睡吧,我在旁邊打地鋪就成。”
梁京墨往床上一坐,橫著眼睛看她,“可巧了,我這東宮雖大,但就是沒有多余的鋪被,你要么就上來睡,要么就地上躺著。”
梁京墨幾時也沒被人這么頂撞揶揄過,她騙了他這么久,他不計前嫌的幫她脫身,雖說不可避免的傷了她,但到底是救了她一命。
她這種身份,要是落在別人手上,早不是被大卸八塊了,現在她還抱怨,她有什么可抱怨的?
才蜀本來性子就倔,被梁京墨這么一激,就更不能妥協了,自然也不肯在他這兒洗澡了,抱著那身女裝,自己找了個離梁京墨遠的地方,把衣服墊在屁股底下,靠著墻,歪頭就睡。
梁京墨是一番好意,可她不領情,他去接她之前特意叫人把床鋪軟了,放著好好兒的床不睡,非要自己找罪受,指望他再去哄她,做夢去吧。
梁京墨甩掉兩只鞋子**,剛要熄燈,猛然想起她怕黑,別晚上睡著睡著再出事兒了,自己好不容易救下來的,要是這么輕易就死了,不是白費功夫了嗎?
才蜀眼前亮堂堂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氣,沒人幫他熄了這些蠟燭,他肯定也不會輕易動手的,不過這樣倒成全了她。
兩人相安無事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外面刮起了風,溫度驟降,白蜀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上直發抖。
她身上傷口早在白天跟梁京墨就裂開了,半夜開始發燒,神志不清,蜷縮在地上,可憐兮兮的。
梁京墨一直都沒睡著,地上涼,她又受著傷,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找罪受嗎?
他翻來覆去的兀自糾結掙扎了一陣,想想,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赤腳走過去,怕驚醒她,待走近了,看她臉色發白,額頭冒汗的蜷縮在地上,他又開始后悔,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跟她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什么?
“白蜀......”他伸手去探她額頭,燙的指尖一縮。
果真是發燒了。
他忙把人抱回床上,又讓魏吉祥去傳太醫。
魏吉祥說,白蜀現在的身份,傳太醫恐怕不妥,又出宮去找大夫,一直折騰到快天亮,白蜀的燒總算是退下去了點兒。
梁京墨和衣在白蜀身旁躺下,自從碰上白蜀,他堂堂太子已經做了她兩次的奴才。
頭一回是在她喝醉的時候,那一晚上是真的把他折騰的夠嗆,他本來是有些不純的心思的,可后來被她鬧的什么興趣都沒了。
今天又發燒,也是他忙前忙后,里里外外的跑,這丫頭還真是他的克星。
不過捫心自問,伺候她,為她忙活,自己還是很開心的。